“有蹊蹺。”


    周瑜在得知荊州軍派人過來,約孫策鬥將鬥陣的一刻,本能的察覺到有問題。


    他趕到了孫策帳中,在他看來,荊州軍雖然戰敗,但荊州軍主力的實力尚在。即便是需要時間休整,也隻用待在龍川小城內,加強龍川城的防備即可,根本不用以鬥將鬥陣這種把戲,來迷惑揚州軍。


    孫策得意一笑,說道:“管他有什麽計謀,我已經答應了士頌的使者,讓他們荊州軍出人出陣,我都可以與之一戰,而且我還想到了一個主意。”


    “伯符有計?”周瑜心說你這家夥向來直來直去,勇猛非常,卻有幾分像當年的項羽,現在冷不丁的說你有計謀安排,隻怕也非高招。


    孫策看出周瑜的想法,笑道:“意外吧,我也有計,不過說實在話,不是我想出來的,是程普老將軍看出來的。說是荊州軍約我們鬥陣隻怕是假,士頌小兒肯定是仗著他兵力充足,想要分兵。繞過我軍大營,直接突襲上杭。”


    “程老將軍所言極是,荊州軍必定是打此主意,上杭乃是我軍屯糧之地,若是上杭失守,我軍必亂,繼而大敗。士頌亦可沿我軍之路線,橫掃揚州。”周瑜說完之後,見孫策依舊麵帶笑意,自己也笑了起來。


    孫策試問道:“公瑾可知我意?”


    “伯符之意,是準備派人在路上埋伏,隻等荊州軍入套?”


    “公瑾可有願領兵?”孫策心中,這種功勞當然是要留給周瑜的。


    “不能我去,士頌似乎對我兄弟二人很是上心,若是陣前鬥陣之時,沒有見到我,反而會起疑心。”


    “我建議,還是由程普老將軍率軍前往埋伏的好。”周瑜雖然隻是將原因說了一半,孫策也不傻,他當然知道,這是周瑜不願意和孫堅舊部搶功,當即笑著答應。


    “不過,若是如此,周瑜還有一策,或許能錦上添花。”周瑜嘴角上揚,輕輕說道。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士頌想要分兵,突襲我們後方,我們不如也派一隊人馬,繞路去南海郡,不去別處,就直搗清遠。那裏乃是士頌發跡之地,更是荊交交匯之地,清遠被攻破,荊交二州必然震動,亂其軍心。”


    “好計,此一驃人馬深入敵後,當速去速迴,若非我需在陣前破士頌之軍,我都想去。公瑾既然不能去,你以為何人前去為好?”這個立功的機會,孫策是想給周瑜的。


    程普等老將自己雖然敬重,但周瑜這邊才是自己的嫡係。


    孫策當然希望周瑜為代表的青壯派,多多立功,日後也能和父親的舊部老臣,分庭抗禮。


    “可讓董襲和徐琨二將領兵突襲,二將都是有勇有謀之輩,他們領兵突襲,即便不中,我看也能全身而退。”


    雖然孫策有些防著徐琨,但畢竟是親戚。


    而且徐琨能力出眾,也算不得是外人。董襲更是孫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也是東吳重點培養的對象,周瑜推薦這二人前去,孫策當然同意。


    龍川城內,在收到孫策的迴複後,士頌的嘴上,露出了笑意。


    心說孫策畢竟也隻是一勇夫而已,這種事情隻怕也隻有他會同意。


    不過孫策手下畢竟還有周瑜、張昭等人,士頌也不敢大意,特地叫來蔣幹,讓他派人留意揚州軍中周瑜和張昭的動向,要是沒有看見這兩人,立刻告知自己。


    第二天,士頌簡單的穿了身皮甲,而後又穿上了一套儒生的長衫,便在龍川城下擺出了大陣。


    這一次,全都是他帶來的荊州軍,盔甲明亮,旌旗招展,氣勢之恢宏,絕非帶著交州兵和會稽軍時候的陣勢可比。


    對麵的揚州軍中,周瑜笑道:“這個士頌,若是一開始就不用交州軍和會稽軍,弄什麽堆土搭台,登高射箭的把戲,一開始就用荊州軍強力出擊,我軍必定要吃大虧。”


    張昭也捋著胡子說道:“奇謀弄險,那是實力不濟的時候,不得不用的辦法,但士頌卻很是喜歡。就好像他明明武藝稀疏,卻還喜歡衝到兩軍陣前激勵士氣一樣。”


    “這小子不長記性,當年征荊州就差點死了,前番又敗在關中,昨日又被主公射落,現在還一臉得意的穿著便服,就到了陣前,即便是他手下兵將再如何勇猛,他也必敗無疑。”


    士頌聽不到周瑜和張昭對自己的擠兌,見陣型布置妥當,便在周泰廖化的護衛下,帶著一隊頌衛營精銳將士,坐在馬車上走出戰陣。


    “孫策!”士頌大聲問道:“都說你是小霸王,是江東猛虎。可一隻老虎帶著一群羊,老虎再如何厲害,也無濟於事,揚州軍中,就你一個能打的,若是我們雙方鬥將,主帥不得上陣,你手下中,可有與我手下大將一戰的猛將啊?”


    “士頌小兒,休得猖狂!你黃蓋爺爺在此!”黃蓋之子被荊州軍重弩射殺,前番突襲荊州軍,他的部隊殺的最為瘋狂,對荊州軍,對士頌,那恨意,早已深入在他骨髓之中。


    現在,士頌在兩軍陣前如此囂張跋扈,他提起了自己的九節鋼鞭,指著士頌罵了起來。


    士頌嘴角微微一笑,也不轉身,對著黃蓋問自家武將道:“這老匹夫既敢應聲,想來也有些本事,不知哪位將軍願意去把他腦袋給我摘迴來?”


    太史慈正準備應聲出馬,卻被邊上的文聘偷偷拽了拽,就慢了這一下,那邊的邢道榮大喊一聲,掄起開山斧就衝了出去。


    “多謝。”太史慈也是聰明人,當即明白了文聘的舉動。


    士頌手下的三大派係中,除去武陵學院派係,荊南和荊北兩大派係互相牽製。


    這次南來交州的文臣武將中,除了負責後勤的王璨之外,荊北派係全是清一色的武將。


    荊南派係中,卻是由清遠舊臣派係中的徐庶出任軍師,然後還有帶著最精銳的鐵甲軍的邢道榮,以及士頌很是看重,最近又被荊南派係拉過去的徐晃。


    這兩位都是荊南派係的重將,由他們領軍,更不用說周泰、周平、易欣等將。


    而南下以來,前前後後和揚州軍鬥了多次,荊州軍根本沒有占到便宜。


    一眾武將之中,徐晃和邢道榮表現平平,易欣看似立了功勞,卻損兵折將,負責監督前營的人,收了詐降的敵人而不自知。


    而本來用來輔助的荊北派係武將,表現似乎更加出色,王璨的後勤保障毫無差錯,太史慈勇鬥孫策,魏延,霍峻甚至自己也都有戰功,現在不是搶功的時候了。


    而士頌,對於衝出去的邢道榮,也很是滿意。


    太史慈是留著對付孫策的,周泰是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的,這兩個人不能輕動。


    再來,就是徐晃出陣是最好的,不過徐晃沒動,倒是邢道榮出馬了。


    不過根據暗組的消息,徐晃最近和徐庶走的比較近,說起來兩人也算是是家門,徐晃自關中迴來後,很少與人結交,直到最近才開始和徐庶交好。


    士頌心裏,盤算著自家派係的成分和實力。


    兩軍陣前,邢道榮和黃蓋,已經你來我往大戰了五十迴合。


    邢道榮正當壯年,蠻勇有力,最近又得了同樣用斧頭的徐晃指點,實力提升不少。


    而黃蓋戎馬半生,經驗豐富。可惜,不少以前戰場上能傷著對手的小技巧,在邢道榮精良的護甲麵前,也都毫無作用,打了半天,兩人也算是打了個旗鼓相當。


    孫策擔心黃蓋年邁,可能會體力不支,下令鳴金。


    而後上前說道:“士頌,你好歹也是一方諸侯,就這麽欺負老者,你好意思?”


    士頌心說黃蓋自己衝出來罵我,要和我手下開練的啊,怎麽就成我欺負他了。


    他帶著尷尬的笑容說道:“揚州軍多是老弱病殘?關鍵是你手下的壯年武將,怎麽就都當了縮頭烏龜呢?除了程普黃蓋,這些個當年跟著你爹的老將軍,你孫策自己,就招募不到好手了嗎?”


    “要不讓周瑜上來試試,聽說他也是文武之才。”


    “若是士公子願意出馬,周公瑾倒是願意試試。”周瑜當然知道自己的斤兩,自己若是上陣,邢道榮隨便幾斧頭,自己就落馬了,但現在絕對不能失了氣勢,當即點名表示願意和士頌對練。


    “公瑾是欺負我肩頭有傷啊。”士頌嘿嘿一笑,說道:“若是我肩頭無傷,三五迴合把你周瑜斬落馬下,還是不成問題的。”


    “士公子好大的口氣啊,此番若是生擒了士公子,我必然讓士公子好生養傷,待傷好之後,我們比試比試。”周瑜心裏有火,這個士頌居然如此囂張,如此看不起自己,周瑜心裏動了殺機。


    “公瑾何必動怒,這樣吧,雖然你我二人不能交手,我便在此間擺下陣勢,若是你軍能夠破陣,我便認同了你們對揚州的占據,絕口不提為兄報仇之事,兩家以此龍川城為邊界。”


    “若是揚州軍,破不了我軍陣勢,那便將廬陵,建安,臨川三郡,交還給我們士家。會稽郡由我們兩家分管,你們可敢答應?”士頌笑嘻嘻地提出了不公平的提議。


    周瑜連連擺手:“笑話!若是我軍破陣,你就不再生事,豈有這種道理。我看,若是我軍得勝,交州九郡全部交給我們,荊南四郡也交給我們,你帶著人馬渡過長江,守在荊北如何?”


    “公瑾,你以為就算是我答應,家父能答應嗎?荊州軍將士們能答應嗎?荊交百姓世家能答應嗎?”士頌冷笑一聲後,說道。


    “不如這樣吧,若是你不能破陣,便將先前奪走我軍的軍糧輜重歸還我軍,若是你能破陣,我便再撥付你一批武器馬匹,如何?”


    “若是如此,可以一賭!”孫策不等周瑜說話,當即答應了。


    既然如此,周瑜也笑著對士頌說道:“如此,士荊州,你且布陣吧。”


    士頌笑道:“今日本來是準備鬥將的,陣法嘛,尚未準備妥當,不若明日此時,我們來鬥陣?”


    大家心裏都有小心思,你士頌有安排,揚州軍也有安排,孫策周瑜相視一笑,當即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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