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後,士頌並沒有給自己放假。


    反而,因為身為荊南四郡的諸侯,即便是婚後第一天,即便是士頌昨天晚上喝醉了酒,什麽都來不及做,他一早上醒來,還是得到公安城內的縣衙處理公務。


    這是歐夫人還有諸葛詩語都讚同的決議,就連劉巴馬玄都沒有反對。


    此刻,士頌找來自己的心腹謀士以及蔣幹,開口便問蔣幹:“袁術把韓胤派來做什麽?”


    “昨天晚上,安排韓胤休息後,我發現居然有人暗中盯著我。後來查清,是襄陽那邊的人。於是我轉了一圈,從驛站暗門偷偷進入,和韓胤會麵。”蔣幹出列,講述起了昨天的會麵。


    原來袁術得知劉表和士頌開戰,非常開心。


    但後麵聽說士頌認慫,娶了諸葛家的女子為妾,把自己放到了劉表手下的位置。袁術對此很不滿意,打著恭賀士頌結婚的名義來到荊南,就是來提議,想要和荊南聯手對付劉表。


    “袁術這人,向來自命不凡,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現在怎麽主動找我們聯盟了?”石韜輕哼一聲,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年初的時候,曹操大敗袁術,袁術丟掉根據地南陽,退至淮水流域。”


    “當時劉表的荊州軍,還幫助曹操襲擊袁術的糧道,導致袁術處處被動。加上曹操、劉表都是明確表示,要站在袁紹一邊的諸侯,以袁術的狹隘胸襟,隻怕早就心裏有恨了。”


    “這次看我們水軍戰敗,便以為我們會和他一樣記恨劉表,想要聯合我們對付劉表出氣,也是常理。”劉巴摸著自己的胡子,慢條斯理的分析著局勢。


    士頌微微一笑,說道:“子翼,你等下去見一見韓胤,就說我自然願意和袁術聯合。而且,我還會明確的站在他袁術一邊,認他袁術才是正宗的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子。”


    “不過聯合對付劉表這事,因我軍新敗,我又剛剛完婚,如今不易妄動刀兵。還請袁術多多理解,隻要時機成熟,我們兩家一起出兵,滅了劉表便是。”


    後麵,士頌和劉巴等人商議了返迴臨沅的事宜。


    午後,士頌來到了公安港,會合母親歐氏和諸葛詩語,在碼頭為諸葛玄送行。


    “二丫頭,如今你也已經出嫁為婦,好生孝敬公婆,為你夫君打理好家務。不可仗著自己的一點小聰明,做些出格的事,知道嗎?”諸葛玄像個老父親一樣,喋喋不休地講了半天。


    最後,又拉住士頌說道:“士荊南,我家侄女兒就拜托啦。”


    “叔父大人安心,我自然會好生對待詩語。待叔父大人安定好了豫章,可讓亮弟、均弟來武陵學院,跟著鄭玄大師學習,我這邊自然會好生照顧的。”士頌還不死心,想要借著鄭玄的名頭留下諸葛亮。


    “到了豫章那邊,我也留著他們兩個幫幫忙。若是無事,我會讓他們兩人到武陵學院來學習的。”諸葛玄答應的很爽快,士頌很滿意。


    送行完後,士頌自己也帶著老媽和老婆,返迴武陵治所臨沅城。


    說起來,自己好久都沒有和梁信見麵了。這段時間他一直被士頌派去保護母親歐氏,即便是昨天的婚宴上,梁信和周泰二人,也是負責維持現場秩序和保證婚禮安全的護衛隊長。


    “梁將軍,近來可好?”士頌騎著馬,側身問道。


    “托主公和老夫人的福,小的最近過的很是舒坦,就是我家那三小子。唉,從小就不是練武的料,我想把他放入武陵學院學習,可惜許多大儒都不收他。”


    “都說他年紀太小,隻能在地方蒙學啟蒙,可我兒子我知道,那些所謂的蒙學,他早就學好了。”梁信隻怕是早就想要找士頌的關係了,隻是苦於一直見不到士頌。


    而歐夫人這邊,根本不會插手武陵學院的事,所以等了許久,終於是等到了機會。


    “哦,若是這樣,我到了武陵,自會幫你問問。但鄭玄大師,劉熙大師這樣的大儒,恐怕是不行。嚴峻等名儒,我去說說看,或許還是管用的。”士頌心裏,總記得梁信在番禹城內,對自己的救命之恩。難得梁信開口,自己肯定得幫上一幫。


    “多謝主公了。”


    “你我之間,客氣什麽。”士頌笑著拍了拍梁信的肩頭,在周圍百姓的注視下,沿著馳道,帶領人馬返迴臨沅。


    迴到臨沅的第一件事,便是護送鄭玄大師進入武陵學院,擔任武陵學院的名譽院長。


    即便是鄭玄大師上了年紀,不方便管理學院,但是他這個金字招牌,士頌當然還是要掛出來的。


    以鄭玄的儒學地位,沒有人敢提出任何異議。


    武陵學院的師生們,即便不是儒學子弟,而是其他學派弟子,對鄭玄,都是本能的心懷敬意。


    於是,早就得到消息的武陵學院,為鄭玄的到來,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弄的士頌心裏,都有些嫉妒了。


    老子結婚,你們都沒這麽積極。鄭玄來了,你們一個個高興的跟什麽似得。


    不過轉念一想,鄭玄的到來,讓武陵學院坐實了天下第一儒學名院的地位,最終還是自己得利。心裏也就舒服了。


    等應付完了武陵學院的事,天色也已經擦黑。


    士頌終於是返迴了荊南將軍府,雖然有些累,但士頌想到諸葛詩語還在等著自己,自己穿越迴來隻是個十歲的童子。一晃眼,也已經十五、六歲了,自己好幾年都沒有好好使用過的零部件,也應該要用一用了。


    可是,當士頌笑嘻嘻地找到諸葛詩語的時候,諸葛詩語居然一本正經的給士頌獻計來了,讓士頌很是尷尬。


    “夫君,如今我們剛剛成婚,荊南的百姓祝福我們不假,但去年來的流民還在等著今年的秋收,來改善他們的生活。我們若是大肆慶祝,會讓不少百姓,心懷芥蒂。”


    “妾身對荊南的具體形勢,不甚了解,但為了荊南安定繁榮,百姓歸心。妾身這裏有一計,獻給夫君。”諸葛詩語的神情認真誠懇,讓有些淫邪念頭的士頌,都不好意思做壞事。


    “你我夫妻,說話何必這麽生分,夫人坐下說,坐下說。”士頌說著,乘機牽起諸葛詩語的手,走到桌邊坐下,然後自己的手就沒有鬆開了。


    諸葛詩語小臉微紅,低著頭說道:“都說男耕女織,如今荊南將軍府隻是提倡婦人做些針線活,貼補家用,我覺得做的還不夠。”


    “噢?這個,夫人,我畢竟是男兒身,對女孩子的事情和能力,所知甚少啊。”士頌一邊說著,手上也不老實的摸著。


    諸葛詩語畢竟年少,就這樣被士頌摸著手,心裏撲通撲通的越跳越快,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不過兩人坐的近,她的聲音,士頌還是聽的清楚的。


    “荊南將軍府還應該鼓勵和支持境內的女子養蠶、采桑、采茶。這些工作都是女子能做到的。另外,便是為了幫助中原流民,也可以鼓勵農家婦女,多養些家禽,例如雞鴨和魚,若是家裏貧苦的,可以由官府替他們置辦,日後要求他們低價賣給官府,或者捐給南來的難民。”


    “對、對、對,農家婦女可以在家裏養些家禽啊,我怎麽沒想到呢,這樣一來,荊南的糧食產量會更多,而且荊南百姓的生活質量也會提高,這個主意好,不愧是我家夫人。”士頌一麵讚賞著諸葛詩語的主意,一麵偷偷靠近諸葛詩語,笑著將她抱起。


    “夫君,夫君,我的計還沒說完呢。”


    士頌哪裏管得了許多,直接把諸葛詩語丟到了床上。


    第二天,諸葛詩語早早起床,給下人安排完了家務後,拿出了一份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文件。


    她直接走到士頌的衣服邊上,拿出士頌的私人印章,就這樣給蓋了上去。


    迴眸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士頌,便喊上了侍女晴兒,前往將軍府前院的辦公處。


    在這裏,諸葛詩語等到了劉巴、石韜和裴潛三位謀士,看看時間,估摸著士頌也要起床了,諸葛詩語拿著自己那份文書直接走向劉巴。


    “夫人這是找劉某有事?”看到諸葛詩語走向自己,劉巴顯得有些拘謹。


    平日裏和士頌接觸,雖然有時候不是很明白士頌的想法和行為,但自己有什麽想法都能直接說出來,士頌對自己也向來恭敬有禮。


    但現在,麵對諸葛詩語,劉巴反而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昨天和夫君商議了一套鼓勵荊南婦人從事生產的方案,小女子才疏學淺,也不知道這方案有什麽缺漏。子初先生乃是荊南柱石,還想請子初先生幫我指正指正。”


    諸葛詩語說著,把自己準備好的文件遞給了劉巴。


    劉巴接過文件,石韜、裴潛自然湊了過來,三人一起看完了諸葛詩語的提案,紛紛表示可行。


    “主公果然好眼光啊,少夫人不但賢德仁善,還富有韜略。我等男子,在如何鼓勵婦女從事生產方麵,還多有不足之處,如今有了指導,我們以後便按此文件來辦便是了。”石韜對諸葛詩語很是讚賞。


    諸葛詩語連忙謙虛道:“廣元先生謬讚,詩語隻是想,我荊南收留了許多的流民,需要大量的糧食,但是糧食不能隻是米粒穀物,糧食的種類應該更齊全。”


    “且如今許多百姓來荊南,生計尚難維持,夫君卻大擺宴席娶親,我擔心會有人借著這由頭,詆毀夫君,便想以身作則,告訴荊南百姓,我們夫妻同心,心裏裝的,都是荊南百姓的生活。”


    劉巴笑道:“少夫人過謙了,這件事,我看就交給廣元去辦理吧。讓裴大人,還有司馬芝一起從旁輔助,施行下去沒有多大的問題的。”


    “這件事,還請子初先生交給我來主理吧。”諸葛詩語說完,拿出了她自己蓋上了士頌私印的文件。


    見三人不解,諸葛詩語笑道:“本來這事,就是鼓勵婦女從事生產,由我一個女子出麵肯定最適合。而且我也會帶頭從事這些事情,比一般的男性官員主理這事情要方便。”


    “第二嘛,小女子新來荊南,嫁給了夫君後,若是不做些什麽,怕是會有人非議,說我夫婦高高在上,不顧百姓。”


    “第三便是,小女子確實是想要為荊南的百姓們作出一些貢獻,還請子初先生成全。”


    “這,主公他同意了?”劉巴又拿起諸葛詩語的這份文件端詳起來。


    “夫君已經用過私印,就等子初先生這裏,用上荊南將軍府的大印了。”整個荊南都知道,士頌早就把自己的荊南將軍印交給了劉巴管理。


    劉巴和士頌,就好像當年的商鞅和秦孝公,兩人信任之深,可謂君臣一體。


    劉巴思考片刻,想來想去,這方案怎麽想都對荊南有利。


    而且由諸葛詩語出麵主持這事情,當然是最合適的。荊南將軍的夫人,一到荊南,便以身作則,鼓勵荊南境內的婦女們從事生產,為荊南作出貢獻,這可是歐夫人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劉巴看了一眼諸葛詩語,眼光裏滿是讚許,便拿出大印,為諸葛詩語的方案蓋上了印章。


    看著諸葛詩語離開的背影,劉巴摸著自己的胡子,輕聲歎道:“這個女子不簡單啊。”


    “若不是歐夫人一心想要主公娶楊家小姐為妻,我看諸葛夫人為主公正室,也未嚐不可啊。”石韜微微點頭道。


    而一邊的裴潛,則是微笑道:“所以說子初先生才說,諸葛夫人不簡單,果然是眼光長遠。”


    聽到這話,劉巴很讚許的看了看裴潛,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倒是讓石韜有些懵了。


    但石廣元就是石廣元,瞬間明白了二人的意思。


    諸葛詩語明麵上是在為荊南謀劃,但是實際又何嚐不是在為她自己謀劃呢?


    若是她能在荊南建立自己的口碑,日後荊南體係的官員之中,大多人都會站在她這邊。


    往近了說,以後即便是楊家的小姐嫁給了士頌,當了正室。但在荊南官員的心中,和大家一起為了荊南打拚過的諸葛夫人,那才是正宗的荊南將軍府夫人。


    往遠了說,若是日後兩位夫人生下公子,諸葛夫人已經是在為自己的兒子,尋找助力了。


    和劉巴等人預計的一樣,諸葛詩語出麵,主持鼓勵荊南婦女從事生產的事情,得到了荊南地區,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支持。


    諸葛詩語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居然是跟著有經驗的老農婦學習養家禽的技能。更是召集願意幹這活的婦人一起學習實踐。


    這一行為,立刻為她自己,為士頌,為荊南將軍府贏得了讚譽。百姓都說士頌夫婦,宅心仁厚,一心為百姓謀福祉,是一對仁德夫婦。


    也就是這個原因,讓士頌沒有追究諸葛詩語擅自使用自己私印的行為。


    而劉巴等人看透的事情,他們也不便告知士頌。


    畢竟這是士頌家事,而一向精明的士頌,也許正是新婚燕爾之時,新婚妻子也為自己的事業在打拚努力。


    一時間也沒有考慮到這些。


    荊南的日子,便這樣在美滿幸福的表象下,一天天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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