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頌準備放張懌離開桂陽,聽到這個消息後,留在郴城的劉度,第一時間來到了士頌的郡守府。


    以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對士頌言明,現在桂陽已經安定,依照前約,士頌理當放張懌離開,零陵桂陽兩家,休兵親善。


    士頌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對劉度說道:“劉大人,按道理呢,現在桂陽安定,張懌公子也的確是該返迴零陵去了。但你也知道,我手下有個叫郭鐵的將軍,他父親呢,被張太守父子二人逼迫,最後兵敗身死,好像還是被張懌公子所殺,殺父之仇的怨氣嘛,還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消除的。”


    劉度冷哼一聲,說道:“士太守剛剛當上桂陽太守,就想要反悔了嗎?如此言而無信,就不怕天下人恥笑,不怕桂陽軍民看不起閣下嗎?”


    “我哪有反悔,我不過是有個建議。後天,後天就讓張懌公子毫發無損的跟劉大人迴去,你看如何,我安排郭鐵出出氣,讓他當麵罵兩句,欺負一下張懌,我也算是對屬下有個交代了,你看怎麽樣?”士頌裝著一副很難做的神情,繼續和劉度打商量。


    “明天,明天我就帶我家公子走,而且如你所說,一定要毫發無損,若是公子有所損傷,三萬零陵軍將士可不答應!哼!”說罷,劉度甩手便走。


    士頌心裏好笑,就是要你三萬零陵軍全部都攻過來才好。


    要是來少了,我還不好收拾呢。


    第二天,郴城的商鋪街早市上,出現了熱鬧的一幕。


    郭鐵“奉命”將張懌還給劉度。


    但是在那之前,郭鐵將張懌的衣服扒光,赤身裸體,還在他的脖子上麵拴上了狗鏈子,一手牽著張懌,一手牽著兩條中華田園犬,騎著馬在商鋪街道上慢跑。


    張懌隻能手腳並用,才能勉強跟上郭鐵的速度。


    於是,全身裸露的張懌,被郭鐵當狗一樣,在最熱鬧的商鋪街上跑了兩趟。整個桂陽郡的百姓就是見證,張懌的名聲算是全完了。


    城門外的劉度雖然怒,但是鮑隆陳應率領桂陽新軍就在這裏盯著他們。


    若是劉度敢有異動,當場擊殺。


    劉度眼看手下好幾個張家宗兵受不了這氣,想衝進去救出張懌,鮑隆當場臉一黑,立刻將他們射殺,絲毫情麵都不講。


    等張懌拖著狗鏈子走出城門的時候,郭鐵後麵嘲笑道:“張家小狗,迴去告訴你家老狗張羨,我郭鐵遲早會勸說我家主公,起兵殺入零陵。到時候,我把你張家滿門老小,全部當狗遛一遍,然後再殺之以泄我心中之恨。迴去零陵後,給老子洗幹淨了等著。”


    張懌剛要反罵,鮑隆和陳應的桂陽新軍立刻亮出兵器,把張懌的話頂在了喉嚨管。


    劉度連忙賠著笑臉拱手,說不要誤會。又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張懌披上,在他耳邊說著什麽。


    劉度攔下張懌後,第一時間拉著他向零陵而去。


    等他們到了零陵境內,聽到了士頌處罰郭鐵的消息。


    說是郭鐵私自羞辱張家公子,士頌已經免去了他義軍都尉的職位,降級為郴城縣尉,負責城內巡視工作。


    就連郭鐵手下的桂陽義軍,也都分散編入清遠軍和桂陽新軍之中。


    隻是這樣的消息傳到零陵,加上張懌、劉度的添油加醋。


    自己的兒子,被人扒光了衣服,帶上狗圈和狗一起,被拉著滿城遛圈,脾氣再好的人也會發怒。


    尤其是士頌剛剛搶了他的地盤,還拿著他兒子當人質,逼著他親自為士頌請封,張羨怒了,很自然的怒了。


    張羨令劉度之子劉賢為先鋒,領兵五千突入桂陽。


    張羨父子親自率領中軍兩萬,劉度率領五千軍在後,押運糧草輜重,共計大軍三萬,討伐“賊寇”士頌。


    同時,傳書長沙太守蘇代,請他出兵南下唿應,兩麵夾擊。


    於是,蘇代令其族內子弟蘇貴,率領三千長沙新丁,擺出了南下支援的勢態。


    早就做好準備的士頌,也立刻做出了應對,將自己的兵力收縮迴郴城。


    零陵郡治所泉陵,距離桂陽郡的郴城不遠。


    加上士頌在沿路,基本就沒有防禦,劉賢的先鋒部隊,可謂是長驅直入,不到五天就殺到了郴城城西。


    而在半路,他就得到了好消息,北麵的長沙軍攻克耒陽,蘇貴的軍隊正在南下和他匯合的路上。


    另外,郴城城內的桂陽軍舊部,人心浮動。


    甚至有人偷偷跑到他軍中,告訴他,士頌準備等他到郴城城下後,趁他立足未穩,就來偷襲他。


    劉賢半信半疑,但還是下令多加戒備。


    在他到城下安營的頭天晚上,鮑隆率領桂陽新軍偷襲,早有準備的劉賢伏兵盡出,將鮑隆的桂陽軍困住。


    “桂陽郡的兄弟們,張大人的軍隊迴來了,大家不要再給士頌那個奸佞小人賣命啦!”偷偷報信的桂陽縣小吏,用一口純正的桂陽鄉音,在包圍圈外麵大聲勸說。


    而且效果居然還不錯,在這人的勸說下,有上千的桂陽軍選擇投降,讓劉賢大喜。


    不過也就是桂陽新軍中不少人投降的情況下,倉促間劉賢沒有做好接收的準備,讓鮑隆帶著一部分新招募的桂陽軍,乘機殺出了他的包圍圈,退入城中。


    “報告劉將軍,我們斬殺了敵軍三百有餘,張公子舊部一千多人反正,我軍損傷不到百人。”


    聽著部下的報告,劉賢的心裏樂開了花。一直聽說士頌手下的清遠軍這麽厲害,今天還想偷襲自己,結果被自己一番準備後殺得大敗不說,還讓張懌手下舊部反正,他心中越發得意。


    劉賢對投效自己的“小吏”魏先生說道:“魏先生,這次多虧了你。先是通知我桂陽軍的偷襲,又臨場發揮,鼓動張公子舊部反正,若是我能拿下郴城,魏先生乃是首功。”


    這個魏先生也很識趣,說道:“哪裏,全虧劉少將軍指揮得當,魏某不過是盡了桂陽吏民該做的事而已。”


    打了勝仗的劉賢,很受用魏先生的奉承,笑著拉著魏先生說道:“好,且隨我安撫桂陽舊部。”


    第二天,北麵來了個帶著箭傷的信使,向劉賢求援:“劉將軍,士頌率領賊兵在我們南下路上埋伏。我家蘇將軍現在被包圍在便城,還請劉將軍發兵救援啊!”


    “士頌軍昨天剛剛被我打敗,怎麽可能又去偷襲你們呢?”劉賢起疑,拉著這求援的信使問了數遍,沒有發現任何破綻,但還是猶豫不決要不要去救援。


    被劉賢看重的魏先生,也是思考再三,才勸說道:“將軍,郴城城牆高大,昨天士頌派軍偷襲,我們被我們擊敗。如今肯定龜縮不出,我軍若是強行攻城,隻怕會損失不少人馬。”


    繼而又分析道:“現在他們分兵北上,我們剛好用瞞天過海之計,在這裏空紮大營。全軍北上和長沙軍匯合,在野戰中解決士頌軍,同時也算是救援了長沙軍。不論後續張太守如何攻擊郴城,將軍的數次大功絕對居功至偉。”


    既然魏先生都這麽說了,劉賢也不再猶豫。


    他留下數百人在營中虛張聲勢,然後便帶著包括反正的桂陽軍在內,總計六千人連夜啟程,向北而去。


    走到半路,對麵卻出現了一支軍隊,打的正是長沙軍的旗號。


    隻是黑夜之中,也看不出對麵有多少人,看到劉賢的軍隊後,就好像看到救星一般的衝了過來。


    “桂陽軍打過來啦!快讓我過去!”


    “求求你們了,放我們過去吧。”


    長沙敗軍衝過來的速度很快,劉賢經驗不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隊伍就被這些敗軍衝亂了。


    “蘇貴將軍何在?”劉賢拉住一個敗兵問道。


    “桂陽軍攻破了便城,蘇將軍不知道在哪裏!”敗兵的話音未落,四周飛來了無數的箭支。


    舉著火把的劉賢所部,在夜間就像是靶子一樣鮮明。


    而從四周飛來的箭頭來看,劉賢根本分辨不出有多少伏兵。


    “滅火把,滅火把!”劉賢扯著喉嚨下著命令。


    其實不用他下令,被射倒一片的零陵軍很自然的滅掉了火把。


    “殺!”


    火把剛剛熄滅,四周就響起了喊殺,很快就逼近他們四周。


    而更要命的是,剛剛混入隊伍裏麵的長沙軍敗兵,突然發難。


    這些人在人群中胡亂砍殺,黑燈瞎火的夜裏,發現自己身邊的人突然拔刀,砍向自己。為了自衛,零陵軍將士也拔刀互相砍了起來。


    “有奸細混在人群中,大家注意不要被他們給陰掉啦!”在軍隊最後負責護衛的“張懌舊部”們紛紛起哄,拿起武器乒乒乓乓的打起來,造出激烈戰鬥的氣氛。


    “不要亂,不要亂!點火把,盾牌兵移向外側!”劉賢發現了情況不對頭,自己的兵居然是對自己發起了攻擊,還是下令點亮了火把。


    這次亮起火把後,倒是沒有亂箭飛來。


    而是左側衝出了區巔率領的兩千餘人,右邊殺出來了士雲部的兩千人,直接突擊,衝入他已經散亂的軍陣中。


    這四千人的戰鬥力,和前兩天自己擊敗的士頌軍完全不一樣。


    加上自己的手下,在黑夜中已經亂了,陷入混亂的零陵軍完全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劉將軍,快跟我來!”黑暗中,劉賢看到了魏先生率領反正的張家舊部,殺出了一條血路。


    他立刻率領自己的親衛,跟著他們跑了出去。


    而他們剛剛離開,邢道榮就率領鐵甲營攔住了出口。


    “不好,那是邢道榮的鐵甲營,那是士頌手下壓箱底的隊伍了,我們可能中計了。”邢道榮鐵甲營的名聲,劉賢當然知道。


    現在他們攔住了出口,他也明白,自己的手下,多半難得突圍了。


    這時候,魏先生似乎看出劉賢的心思,又想逃跑,又跑不舍得自己手下的軍隊。


    他立刻說道:“將軍不用擔心,我迴去找出突破口,把將士們帶出來。”


    “你帶著已經突圍的兄弟們,去和張太守匯合,集合大軍來接應兄弟們才是。”


    派了魏先生迴去,多少應該能帶點人出來,而且還不用自己冒險。


    這麽好的事情,劉賢想都不想,當即答應,立刻帶著已突圍出來的人,飛快地逃走。


    戰場遠處,士頌笑著對馬玄說道:“馬先生略施小計,就把劉賢五千人給收拾了。沒想到衛聞還有如此才華,把個劉賢騙的團團轉。”


    馬玄哈哈一笑,說道:“還是公子厲害,居然親自率軍奇襲長沙軍,片刻間擊敗長沙軍,更是讓錢將軍手下將士假扮敗軍擾亂零陵軍。”


    被馬玄這麽一說,士頌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然後下令道:“劉賢既然已經跑出去了,那就吹號角吧,讓鮑隆帶著桂陽新軍也殺進去,上次為了計略成功,委屈了他們,這次就讓他們殺個盡興吧。”


    馬玄流露出一絲不忍,歎息道:“主公,這些人若是能投降收編,也是不錯的勞力。主公常說,想致富,先修路。想要大力發展商業,通暢的道路是基礎中的基礎。不如留下這些人,就像那些張家宗兵一樣當軍奴如何。”


    士頌搖搖頭:“我也想啊,但是收編這些人,押住這些人進入郴城關押,都要時間。現在我可沒有時間,敵眾我寡不論,我們更要趕時間,這不是叔常自己的大方略建議嗎?”


    “是。”馬玄立刻拱手行禮,心中微微歎息,自己這主公,別看年紀小,殺伐果斷,真是一點也不含糊。


    士頌的必殺令傳到陣前後,本來想要投降的零陵軍,又被迫又拿起了武器。


    但他們還沒有準備好戰鬥,士頌軍的亂箭再次射入,將他們射殺。


    然後全軍做了簡單的戰場打掃,給裝死的人補上一刀。


    “讓蔡峰帶領民夫清理戰場,其餘各部將士,立即隨我南下。”士頌翻身上馬,目光投向了西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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