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頌的安排,其實很簡單。


    隻要自己吹響號角,刑道榮便率領鐵甲軍馳援自己。


    士巔率軍攻交州新軍軍營,錢振率軍攻守在士府外的交州軍馬。


    鮑隆率領商隊護衛軍一千五百人,在番禹城內四處放火。同時聯係母親舊部,和番禹城內的混混響應。


    在這樣的安排下,整個番禹亂成一片。


    而原本就訓練不足的交州新軍,在清遠軍悍卒的猛烈攻擊下,很快潰敗。


    等錢振衝入士府後,士夑、士?兄弟,還有士徽的手下們,也都已經武裝起來。


    見是清遠軍裝士的錢振,士夑大聲問道:“汝乃是何人?城內暴亂又是何事?”


    錢振當然如實迴答道:“迴稟大人,我乃清遠軍振字營都尉錢振。交州張津,設鴻門宴算計我家主公,奸計被我清遠軍識破。如今清遠軍將士正在番禹城內廝殺,在下得令,前來保護老大人和老夫人。”


    一旁的士?哈哈大笑,道:“好,那姓張的還想著算計我們士家人,該殺!”


    “大哥,我就知道小頌絕對不會被他算計,從來都隻有我們家士頌算計別人的,哪裏有人可以算計到他的,哈哈!大哥,下令吧,讓我帶著人殺出去,我們去支援頌兒吧。”


    士夑攔住士?,嗬斥道:“胡說什麽,你如今速速帶人保護好家眷,直奔西門而去,在西門備下快馬。”


    這次,士徽倒是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但是他心裏不甘,跪下說道:“父親,三叔率領宗兵,保護母親和諸位姨娘先退到西門自然要緊。但可讓孩兒出去,招募朋友們一起,幫助小弟一次吧。”


    士夑很無奈,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士徽,指著他說道:“你!我好不容易在張津那裏,把你保了下來。你這次出去作亂,張津豈能容你?”


    士徽說道:“父親,五弟這次不甘就擒,奮力一搏。若是張津勝了,他還會放過孩兒,放過我們士家宗家嗎?孩兒在番禹城內的朋友不少,這次也帶來了江湖上的一些好手,若是加上我們宗兵,我們的勝算不小啊。”


    士?也在旁邊附和道:“是啊,大哥,讓我們再拚一次吧。”


    “張津擺明了要對付我們士家的宗家,而且還有那些士家的叛徒,為了自己的富貴,居然敢背叛家族,出賣我們,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是啊,士頌這麽一鬧,就算是自己退讓,想要和張津好好相處,都已經不可能了。


    士夑看著錢振,問道:“你家主公帶來了多少人馬?”


    錢振笑道:“還請老大人安心,我們清遠軍拿下番禹城,當沒有問題。老大人且靜候佳音,待一切結束後,還請老大人主持交州大小事宜。”


    “頌兒來番禹前,就知道張津要對付他了,是也不是?”士夑忽然明白了什麽。


    他立刻醒悟,士頌哪裏是被逼無奈的反擊,隻怕就算是張津不動手,這小子自己也會動手。


    這小子一心讓我士燮當交州之主,隻怕也是為了日後,由他名正言順的繼承這位置吧。


    歎了口氣後,士夑用眼角看了看士徽,自己的這個嫡子,隻怕日後不得安穩啊。


    “頌兒既然早有準備,我也就不擔心了。讓士壹帶著宗兵,守在士府即可。你帶我前去交州州牧府吧,想必頌兒肯定是親自率領精銳在那邊死戰。”士夑說完,便拉起士徽,帶上士?等士家子弟,率領數百宗兵,走出了士府。


    士夑乃是士頌的爹,更是歐夫人的夫君,錢振當然不能違逆。他招唿過來幾個心腹,讓他們到後院去保護歐夫人,自己便帶著振字營將士,跟上了士夑。


    其實,根本不需要他們的援兵。


    士頌這邊,已經率領親衛隊,再加上五百鐵甲軍,順利殺入了州牧府中。


    張津、士簡等人,在他們親衛的護衛下,且戰且退。


    張津的親衛,全部都綁著紅頭巾,號稱為紅巾軍。


    這些人個個悍不畏死,硬是將士頌擋在了州牧府邸的大堂之外,但是這些人的數量,現在也沒剩下多少了。


    按士頌的調查,張津極其的尊崇道教。認為自己的手下,隻要裹著紅頭巾布、自己彈琴燒香,閱讀道教經典,手下的軍隊就會得到神仙的垂青,變得戰無不勝。


    最初聽到這樣的消息,士頌甚至懷疑張津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就這種思維,還能當一州之長。


    事實也是,張津一廂情願的以為,他所新建立的軍隊能把士頌拿下。


    而士頌早有準備,反而依馬三的計劃,化軍隊為商隊,化整為零,分批次進入了番禹。


    戰事一起,雙方軍隊的戰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張津的交州新軍,就好像積雪遇到滾燙的開水一般,瞬間被擊敗潰散。


    唯一的例外,便是這些頭上包裹著紅頭巾的張津親衛,似乎是信仰最最堅定部隊,明知道不是邢道榮這批鐵甲軍的對手,但還是沒有被殺散,依然死守在州牧府內。


    “士頌小賊,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計劃,是不是?”張津見自己這邊無力抵抗,想要拖延時間,扯著喉嚨喊了起來。


    士頌在幾個鐵甲的保護下,緩步走到前麵,答道:“張府君想要和這些個狗東西勾結,滅我士家宗族,我怎麽可能坐以待斃。”


    “哼!你知不知道,你父親士燮為了能保住你三哥士徽,答應放棄交趾郡以外,所有士家子弟的官爵。甚至準許我押你去洛陽問罪,為了這些個沒有情義的家人,擅殺朝廷官員,形同造反!”


    “我乃是何進大將軍故舊門人,你若敢殺我,何大將軍絕對不會放過你!你現在收手還來的及!”張津唯一能仰仗的資本,也就是他從前,是何進的門客這點身份了。


    士頌看出張津不過是虛張聲勢,笑著搖頭,說道:“張大人真是好笑,都這時候了,還離間我父子兄弟。至於所謂的大漢朝廷,我夜觀天象,隻怕是朝廷將有大劫,自顧不暇。根本無力管我們這山高皇帝遠的交州。”


    “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小子居然說出如此無父無君之話,你們為什麽還要幫這小子,快快反正,擊殺此逆賊,我上書為諸位求情,如何?”張津很激動,在他看來,士頌的話簡直大逆無道。


    可惜,自邢道榮以下,所有的清遠軍將士根本沒人搭理他。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士頌臉上的笑容更盛,說道:“張大人以為,隻要能拖住我,就可以等你的援兵嗎?算來算去,你手下的交州新軍有五千人左右。除了在州牧府這邊,用來對付我的兩千多人外,還有三千可以來援,是吧?我們一起聽聽他們的結果,如何?”


    士頌話音未落,身後跑近前一小校,稟報道:“報告公子,區將軍已經攻下交州新軍軍營,營中原有兩千交州新軍,被斬首五百餘人,其餘皆降。區將軍已將這些俘虜關押。”


    “錢振將軍也已經將士府外交州軍全數擊滅,剛才派人來報,說是士老大人親自率領宗兵,和錢將軍合兵一處,正在來州牧府支援公子的路上。”


    看到張津的臉色都白,士頌揮手讓小校下去休息,笑著喊道:“張津,你算計我家的時候,可曾想過這個結果?”


    “張津那邊,所有人都聽著,我士頌,隻誅這些首惡,脅從不問。”士頌好像惡趣味一樣,把張津的話給還了迴去。


    而後,又補充一句。“若有能擊殺張津者,不論之前有什麽罪過,一律免過,我士家待之如同故舊。”


    “大家不要聽他的,士頌詭計多端,肯定想要殺光我們。與其被他所殺,還不如和他們拚了!”士鼎高聲鼓勵著自己的手下。


    他們這些士家支脈,這次跟著張津一起對付士燮一脈,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最後卻變成了這樣的局麵。隻是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逆賊,拿命來!”


    士鼎之子士源,挺起長槍直取士頌,士頌卻紋絲不動。


    身邊,邢道榮哈哈大笑,揮動開山斧迎上。


    還是兩斧頭的功夫,一斧頭將士源長槍的槍杆劈斷。又一斧頭,將士源人頭砍下。


    而跟著士源殺上來的士家宗兵,則被鐵甲軍的長槍刺死,至於他們的長刀,隻在鐵甲上留下了些許印痕。


    “士公子說隻要殺了張津,就免去所有罪責,對待我們如同故舊,我們憑什麽相信你?”張津身邊,一頭戴紅巾的將領大聲質問。


    士頌冷哼一聲,吼道:“沒有任何保證,你隻能賭。賭信我或者不信我,信我,你有一條生路,不信我,那你就和張津一起死!”


    這時,又一道聲音自大門處傳來。


    “我士家在交州,經營六代,靠的就是言而有信,我士家的聲譽,你憑什麽不信!”


    士頌身後,士燮領著士家宗兵,也進入了州牧府中。而士燮的話,更是擲地有聲。


    “士燮!還不讓你這逆子收兵,難道真要造反啊你!”士鼎的眼眶紅潤,正為他獨子被殺而傷感,便大聲的斥責士燮。


    “哼,我士燮可沒有這麽好欺負!但凡和你們兩家有關係的士家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士燮盯著士鼎,沒有半分憐憫,就好像沒有看到士源的屍體一樣。


    “好。老子賭了!”張津身邊那將軍大喊一聲。不顧張津的求饒和辱罵,一刀將其斬殺,割下張津人頭,下令所有交州軍放下武器。


    “末將區景,按公子所言,斬殺張津,戴罪立功。”


    “區景不敢奢求如同故舊的待遇,隻求公子放過手下兵將,給我等有一條活路。”這人,便是十幾年後,不滿張津年年和劉表交戰,而將張津斬殺的交州大將區景。


    即便是提前了十數年,張津,還是死在了區景的手上。


    士頌不禁在心裏感歎,這或許,就是命運的力量。


    同時,也有了新的疑問,就憑自己,真的能改變東漢末年這亂世的格局,和命運的齒輪作對嗎?


    張津死後,後麵的事情便簡單了。


    去年死了交州刺史朱符,今年死了交州牧張津,番禹城的百姓,更加深刻的體驗到了,這交州,永遠都是士家的交州。


    就好像去年的事故,重新演繹一遍,交州官府貼出了告示:


    交州牧張津,私養死士,怪力亂神;詛咒靈帝,意圖不軌。被交州士燮發現,率領子弟將其擊殺,還交州以太平,交州父老,再次請士燮暫代交州牧,士燮推辭不掉,隻能同意。


    而後,士燮大義滅親,將和張津有惡毒聯係的士家支族斬殺殆盡。同時,也削弱了桓家的勢力,隻是給士徽麵子,才沒有把桓家連根拔起。


    另外,士燮派長子士廞到朝廷解釋,並且舉薦他在朝廷為官。


    其實,也就讓士頌這位老實的大哥,去當士家留給朝廷的人質。


    至於這次立了大功,本來準備被自己犧牲掉的士頌,士燮則是任命他為南海郡長史,且繼續兼任清遠縣縣令。


    同時,許他將原來交州新軍的俘虜全部帶迴,清遠軍可擴編人馬到五千人。


    至於南海郡原來的郡守士武,則被調任到日南郡。


    南海郡的郡守,換成了士頌的二哥,士燮的二子士祗。


    士祗上任的第一天,便是親自把原來交州新軍的軍糧運去清遠。


    他告訴士頌,這也是父親給你的獎勵,若不是你年紀尚小,這南海郡郡守的位置,便應該是你的。明裏暗裏的表示,自己願意奉士頌為嫡,自己願意在他手下效力。


    士頌當然是笑著打馬虎眼,他心裏想著的,可不是什麽交州士家嫡子的位置。


    現在張津已經被解決,他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清遠軍又能擴軍到五千。


    他現在的目光,已經投向了桂陽郡,那裏,是自己北上荊南四郡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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