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搶步上前:“二哥,我來喂你。”


    “師父,你可讓某擔心死了。


    小妹經元華先生治療,已無性命之憂。


    元華先生說,若非師父為小妹輸血,小妹也無法得救。”


    孫策心情大好地補充道。


    見將領們爭相與敖烈交談,賈詡上前揮手示意:“好了好了,元華先生說主公需靜養,現在主公已醒來,大家放心迴去吧。”


    將領們深知應讓敖烈安心靜養,紛紛留下幾句關懷之詞,退出了敖烈的房間。


    待眾將領退出帳外,敖烈以微弱之聲詢問賈詡:“文和,我軍此番戰損,可有詳數?告知於我。”


    先前因孫尚香安危而心神不寧,敖烈無暇他顧,直至聽聞孫策言孫尚香安然無恙,他才心思清明。


    他深知,此戰過後,麾下血殺、虎賁兩營精英必有重創,具體數目,他欲聽賈詡道來。


    賈詡麵色一沉,旋即恢複平靜,勸慰敖烈:“盟主,你身體尚未痊愈,此事稍後再議。”


    賈詡深知敖烈對這兩營精英的付出,血殺、虎賁的損失,別說敖烈,就連他也難以承受,故此刻不願詳述戰損。\"


    文和,講!”敖烈聲雖微弱,語氣堅定。


    賈詡張口欲言,長歎一口氣,黯然道:“此役,血殺營精英陣亡四千有餘,重傷者兩千,戰馬十之七八喪命;虎賁營損失更甚,僅餘三千餘戰士尚能再戰,其餘……唉。”


    聞言,敖烈心如刀絞,兩營精英皆是萬裏挑一的高手,忠誠無比,他傾注心血無數,不料一戰之下,兩營編製盡毀,兩萬精銳僅存三成!


    “噗——”


    敖烈口吐鮮血,染紅了胸前衣襟和床榻。\"


    盟主——”賈詡連忙俯身,連連拍打敖烈背部,急切問道:“盟主,你感覺如何?需不需要請醫官?”


    敖烈無力擺手,低聲道:“不必了,我無礙。


    文和,血殺、虎賁自創立以來,馳騁北疆,所向披靡,天下皆知其名。


    誰料此戰竟受重創,乃我之過,我對不起這些鐵骨兄弟。”


    賈詡邊拍打敖烈,邊安慰道:“盟主,切勿自責。


    戰場本就是生死之地,無人能阻。


    盟主不應哀傷,應為那些英勇犧牲的兄弟們自豪,他們每一個人都昂首離世,以生命贏得敵人的敬畏。”


    敖烈眼中滿是感動與悲痛,緩緩道:“記下戰死者的名字,迴幽州,我要親手將他們刻在忠烈碑上。”


    八百裏之外,陳留城內,曹操剛從洛陽歸來,坐在席位上,大笑不止,笑得淚水直流,甚至笑得腹部抽搐,不得不伏在案上,笑聲仍無法止住。


    曹操身前,曹仁、夏侯兄弟等武將立於左,程昱、荀攸等謀士立於右,看著曹操狂笑,心中皆是疑惑,不明曹操為何如此大笑。


    荀攸是荀彧的族侄,但年長荀彧六歲,故成名較早,多年前已被曹操招攬。


    笑罷,曹操慢慢起身,將案上的戰報隨手拋給程昱,臉上笑意未消,道:“念!大聲念出來!”


    程昱疑惑接過戰報,簡要念道:“近日,袁紹等十二路諸侯在冠軍侯敖烈歸途設伏,激戰半日,雙方損失慘重,陳留太守張邈、上黨太守張揚、東郡太守喬瑁、豫州刺史劉岱四路諸侯陣亡,末了並州呂布與江東孫堅率軍趕到,救走敖烈,現敖烈等人已退守沙縣城中。”


    程昱念畢,眾人方知曹操為何大笑至此。


    袁紹出身四世三公,卻公然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引天下嘲笑,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若能成功斬殺敖烈,借此一舉平定幽、並二州,屆時袁紹權柄已固,即便有人嘲笑,也不敢公開議論。


    然而袁紹等人未能留住敖烈,成了天大的笑柄,羊肉沒吃到,反惹一身腥。


    可想而知,袁紹等人日後日子恐不好過,天子劉協的反應尚且未知,單是那些儒家士子的口誅筆伐,就足以讓袁紹等人頭疼。


    曹操收斂笑容,環視四周武將、謀士,開口道:“你們說說,對此有何看法?”


    曹仁率先發言:“大哥,此事還用多說,我們坐山觀虎鬥,看熱鬧便是。


    敖烈定元氣大傷,袁紹等人也好不到哪去,我們正好趁機壯大自身。”


    曹操嗯了一聲,問:“沒了?”曹仁一愣,搖頭道:“沒了,我就想到這麽多。”


    曹操輕笑道:“子孝,你是中軍主將,思考問題略顯膚淺,我怎能放心將兵權交予你?不過你說得對,眼下正是我軍發展的良機。”


    夏侯惇上前道:“盟主,我以為,各路諸侯戰後士氣必降,不如我們兵分兩路,突襲其中兩路諸侯,掠其兵馬糧草以充軍需,如何?”


    夏侯淵未等曹操迴應,接口道:“討董之時,各路諸侯兵馬本就稀少,經曆此戰,還能剩下多少?盟主,我認為,趁著陶謙尚未返迴徐州,我軍襲取徐州,以徐州為根基。”


    夏侯兄弟雖是曹操族親,但曹操已改曹姓,故夏侯兄弟稱曹操為主公,而非如曹仁等曹氏宗族稱其為大哥。


    曹操笑道:“文若果真不愧為文若,智謀超凡。


    然而徐州久未沾戰火,兵壯民豐。


    即便陶謙此刻未歸,徐州亦非易攻之地,以我軍之力,攻克雖艱難,卻非無望。


    隻是拿下之後,我軍卻無固守之能啊。”


    一旁的程昱聽罷曹操的分析,起身道:“主公,某猜想方才主公喜形於色,想必心中已有妙計。


    昱心中亦有一策,未知是否與主公之意契合。”


    曹操微微頷首,示意程昱道出他的計策。


    程昱接著說:“前年,昱偶遇故友,他曾言,穎川多奇士,主公欲成就霸業,須以穎川陳留之地為核心,向外擴張,同時善用穎川之才,以圖雄踞兗、豫,霸業可期。


    如今形勢,與故友當年之言何其相似?陳留太守張邈已逝,主公宜速掌陳留大權,稍加整飭,即刻揮師豫州。


    豫州刺史劉岱庸碌無能,豫州在他治理下動蕩不安,州民離心離德,正是主公施恩立威之際,更兼天賜良機,劉岱已亡,此刻取豫州,如探囊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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