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士因撞擊紛紛倒地,但他們早有準備,又有盾牌保護,大多僅是失去平衡,而非受傷。倒地後,他們立即蜷縮身體,舉盾護體,以防鞠義部下砍傷,這一舉動有效減少了西涼軍的傷亡。


    鞠義見狀,怒吼:“槍兵上前,挑開他們的盾牌!”命令甫一發出,西涼軍陣型驟變。五列縱隊在徐榮旗語指揮下,迅速變為三縱兩列,形成交叉陣,狠狠撞入旋轉的魚鱗陣中,如同十字鎬插入轉動的車輪,令魚鱗陣瞬間瀕臨崩潰。


    鞠義此時才醒悟,徐榮布的並非五蛇陣,而是縱橫交錯的衡軛陣。衡軛陣以盾牆為起點,切斷敵陣聯係。鞠義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後悔無用。鞠義能訓練出先登營,可見其手段。眼見局勢已定,鞠義放棄魚鱗陣,劍指前方,大喊:“重組鋒矢陣,目標,敵軍中軍!”


    鞠義將先登營置於陣前,試圖以之為箭頭,強行突破衡軛陣,直取徐榮。然而,鞠義能變陣,徐榮豈會不知?盡管距離較遠,戰場嘈雜,聽不清鞠義言語,但從鞠義劍指動作和士兵站位,徐榮已猜出意圖。他高舉令旗,畫出一道圓弧。


    旗動,西涼軍陣型再次變化,從衡軛陣變為車輪陣,士兵聚攏,形成首尾相連的大圓,向尚未完成的鋒矢陣碾壓而去...


    車輪與利箭交錯,兩軍勇士怒吼,刀光劍影間,生死相搏。戰術上,徐榮雖勝鞠義一籌,但西涼軍士雖勇,麵對更為悍不畏死的先登死士,漸顯頹勢。先登營如箭簇般尖銳,猶如一支貫穿大地的巨箭,不僅阻擋了車輪陣的推進,更使其被迫後撤。


    鞠義的意圖在於以先登營為矛,破敵陣而潰敵軍。見部隊受挫,徐榮沉思片刻,揮動令旗,左右兩側各作示意。西涼軍士在激戰中仍能精準執行命令,車輪陣瞬間散開,讓敵箭陣直刺中央,兩翼的西涼軍在放行三千先登死士後,迅速重組為兩條長蛇,包抄向其後的五千步卒。


    鞠義望著徐榮的變陣,疑惑自語:“此舉何意?難道不顧自身安危了嗎?就算消滅我軍後方五千士卒,又有何益?”然而,他的困惑並未持續多久,因徐榮身後揚起的漫天塵土揭示了真相——騎兵!大批騎兵才能掀起如此煙塵!鞠義立刻意識到不妙,騎兵是步兵的噩夢,他們借助馬匹的衝擊力,可肆無忌憚地衝入步兵陣中,居高臨下給予致命一擊。盡管形勢嚴峻,鞠義卻無計可施,八千步軍已全麵出擊,被分割為兩部,先登死士陷入重圍,普通士卒在外圍抵擋,他無法像徐榮那樣在混戰中調整陣型。此刻,鞠義隻能祈禱西涼騎兵數量不多,實力不強。


    馬蹄聲在戰場的喧囂中清晰可聞,鞠義看清敵方騎兵陣容時,絕望湧上心頭。疾馳而來的騎兵並不多,約五千人,但領頭之人正是昔日虎牢關前威震天下的戰神呂布!緊隨其後的五千騎兵並非西涼人士,他們頭戴盔甲,無一例外,皆非西涼特有的狼尾束發。


    並州狼騎!鞠義心中一凜,他知道,自己苦心訓練的三千先登營死士,已無力迴天。呂布揮舞方天畫戟,一馬當先衝入先登營,畫戟淩空一斬,兩名死士未及唿救,便身首異處。並州騎兵,特別是呂布訓練的狼騎,久經與匈奴的血戰,如狼群般兇猛,呂布為狼王,瘋狂撕扯著包圍中的先登死士。騎兵對步兵的壓製明顯,即使先登死士勇猛,但也隻能盡力製造些困擾,無法扭轉局勢。


    在呂布的帶領下,狼騎四麵出擊,仿佛化身為狼,三五成群,既能獨立作戰,又能互相配合。很快,先登死士的陣型被分割成數十個碎片,戰鬥力大減。這些常先登戰場的死士,如今成了誘人的獵物,被並州狼騎逐一吞噬。


    慘叫聲不絕於耳,先登死士紛紛倒下,成為真正的死士。鞠義早已預見此景,但當它真實上演,他無法承受。這些死士是他親手調教,其中付出的心血,唯有他知曉。


    鞠義一口鮮血噴出,癱軟倒地。親衛連忙扶起鞠義,退迴聯軍陣營。袁紹麵色鐵青,怒斥鞠義:“廢物!真是廢物,還不快抬下去,丟人現眼嗎?”袁紹原以為此戰輕而易舉,結果卻出乎意料。麾下頭號將領竟敗於無名之輩徐榮之手。更令人氣憤的是,西涼軍挑戰時聲稱主將是徐榮,如今看來,實則藏龍臥虎,真正的殺手鐧是藏於徐榮背後的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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