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交手,呂布低笑道:“赤兔與照夜,似乎頗有默契。”敖烈失笑,低語道:“大哥,何不找個時機,讓它們親近一番?”呂布的赤兔為公,敖烈的照夜為母,兩匹神駒在主人的默許下,被無情地“出賣”了。


    錯馬而過,敖烈忽憶一事,忙調轉照夜,下一次交鋒時低聲道:“大哥,有一事須銘記於心。日後若遇一女子名喚貂蟬,務要善待,最好一見即帶迴府中。”熟知曆史的敖烈深知,貂蟬日後被王允用作離間計,導致呂布與董卓反目。董卓生死無關緊要,敖烈關心的是,不願未來的大嫂受董卓玷汙。


    呂布心中一震,不明敖烈為何如此鄭重地叮囑自己照顧貂蟬,難道這貂蟬與敖烈有刻骨銘心的情感?竟讓他如此語氣告誡?呂布誤打誤撞,誤解了敖烈的真心,以為貂蟬是敖烈的摯愛,故此二弟才如此珍視,讓他留意貂蟬。命運有時確會捉弄人,因敖烈這句含糊不清的話,呂布日後飽受相思之苦,卻又無法向貂蟬表露半分情意。此事暫且按下不表。


    見言盡於此,呂布有意助敖烈聲威更上一層,心中冒出大膽而瘋狂的念頭,趁著再次交鋒,假裝力竭,畫戟偏斜,未能擋住敖烈的劍。敖烈一驚,大哥怎會突然變招?忙收力欲收迴刺向呂布胸口的劍。此時,呂布低沉的聲音傳入敖烈耳中:“勿停,刺過來!”


    敖烈聞言愣住,劍收也不是,刺下更不可能,隻得停滯半空。呂布見狀,雙腿輕磕赤兔馬腹,赤兔領會,猛然躍起,呂布借力,將左肩送至敖烈劍下。


    “噗嗤”一聲,赤霄神劍瞬間刺入呂布左肩數寸。敖烈心中一動,忙收迴赤霄,免呂布被貫穿胸膛。


    除呂布與敖烈外,旁觀者並未看出呂布是故意受傷。在他們眼中,呂布與敖烈的對決始終激烈無比,隨著戰況升級,呂布顯出疲態,未能擋住敖烈的劍,左肩被刺傷。


    呂布的咆哮猶如猛虎之吟,蕩氣迴腸:“若謂吾力不足,非豪傑所為,青山常在,綠水長流,他日再決勝負!”此言一出,眾人皆知,敖烈確是在正麵對決中令呂布受創。言罷,呂布勒轉赤兔馬,疾馳向虎牢雄關。城樓上,李儒早有吩咐,守軍連忙開啟城門,迎呂布與高順的八百陷陣營入關,隨後城門轟然閉合。


    呂布敗北太過突然,說走即走,諸侯們尚未來得及反應,待欲乘勝追擊,虎牢關已鐵壁森嚴。劉備望著這一切,心如死灰,失望如滔滔江水,那些精心策劃的宏圖偉業,那些近在咫尺的顯赫聲名,仿佛漸行漸遠,隻留下呂布傲然的背影嘲諷著他。劉備怔怔地盯著敖烈,滿腔憤怒無處宣泄,又是敖烈!每次都讓他獨占鼇頭,而自己隻能做那個徹底的失敗者,襯托他的輝煌!為何命運如此安排?為何蒼天竟如此不公?一個改姓的皇族子弟,何以屢次超越他這個中山靖王之後?


    “噗嗤——”


    劉備越思越怒,一口淤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胸前的衣襟。關羽與張飛見狀大驚失色,以為劉備在與呂布交鋒時受了內傷,連忙上前穩住劉備,以免他從馬背上跌落。張飛性急,怒吼道:“呂布,你傷我大哥,我與你不共戴天!”說著,挺起丈八蛇矛,欲衝上前,劉備連忙拉住他,低聲道:“三弟切勿輕舉妄動,虎牢關固若金湯,不可逞一時之勇。”關羽也在一旁勸解:“三弟,大哥安危要緊。虎牢關在那裏,今日之仇他日再報。”


    聽聞劉備與關羽之言,張飛才勉強壓抑怒火,打消了殺上虎牢關的念頭,口中喃喃自語:“可惜墨寒小弟剛才未能一劍結果呂布。”劉備聞言,心中又是一陣煩躁,好不容易平息的氣血再次翻湧,臉色變得病態的潮紅。


    敖烈目送呂布帶傷返迴虎牢關,此刻他已明白呂布的意圖,心中五味雜陳。不論他人如何評說呂布,於敖烈而言,呂布始終是值得信賴的兄長。這份兄弟情誼,敖烈堅信,至死不渝。


    赤霄神劍緩緩收起,敖烈輕歎一聲,驅馬向聯軍陣營行去。行了幾步,敖烈忽憶起呂布寧願受傷也要在天下諸侯麵前抬舉自己,於是決定投桃報李,維護呂布“虓虎戰神”的威名。想到這裏,敖烈暗運無極九陽功,震裂身上尚未痊愈的九處箭傷,鮮血瞬間浸濕了他的衣衫,從遊龍嘯天甲的縫隙中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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