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在聯軍中軍,見呂布守城之法,微笑著對敖烈低語:“主公,你這位兄長的戰術與你相似。”敖烈麵罩下的臉龐也浮現笑意,低聲自語:“大哥懂得運用戰術,真是可喜可賀。從此,虓虎戰神的威名,必令敵膽寒。”


    曹操在不遠處觀察局勢,走到敖烈身邊:“盟主,這呂布不僅勇猛,布陣也頗有章法,不可輕視。我軍需調整戰術。”


    敖烈點頭,朝後方下令:“子義,帶箭塔壓製城頭箭雨。同時,讓伯圭兄撤退,白馬義從承受不起如此損耗。”


    太史慈應聲而諾,揮手示意兵士推動箭樓退出陣型。見敖烈麾下的移動箭樓,各路諸侯無不瞠目,箭樓本應靜止,何以能行?此乃何等奇技?若非正與西涼軍酣戰,隻怕已有急躁的諸侯前來向敖烈詢問究竟。然敖烈是否泄露箭樓秘密,唯有天知地曉。


    九丈之高,三層箭台的箭樓,經敖烈改良後,移動速度大增。他仿照後世戰車的履帶原理,在箭樓底部排列圓木,再以熟牛皮層層包裹,大幅減少了推動之力。唯一遺憾,箭樓過於沉重,行百步左右,牛皮常被碾碎,失去牽引圓木滾動的作用。


    箭樓一入戰場,曹性等西涼射手即刻被聯軍射手壓製,難以抬頭。雖虎牢關險峻,易守難攻,但城牆高度無法與九丈箭樓相比。借助關外兩座險峰,才築起這道天險,其高度終究遜色於箭樓。


    局勢逆轉,聯軍射手居高臨下,箭矢自高處俯衝而下,力道十足,挾帶巨響,直撲城頭。城牆上懸掛的牛皮已無法抵擋,守軍躲閃不及,被箭矢穿透牛皮,許多士兵因視線受阻,甚至不知所措,便被利箭奪命,至死未解死亡之謎。


    激戰逾一時辰,雙方損失相近,暫歇戰事。守城一方占盡地利,城牆堅固,高處射擊,攻城一方能與之抗衡,已是難得。


    然而,雙方皆承受不起如此損耗,默契地暫時休戰。漢末人口已非昔日盛況,大量壯年士兵戰亡,或令一方勢力元氣大傷,這也是漢末少有坑殺俘虜的原因,人口始終至關重要。


    曹操統計傷亡,輕歎道:“一戰僅餘,我軍竟折損六千,如此下去非計,需誘呂布出城夜戰。”袁紹揉著額頭,憂慮道:“說來容易,呂布今日指揮有度,顯然智勇雙全,豈會傻到出關夜戰?”“我們可設法誘他出關。”上黨太守張揚緩緩開口。上黨為並州轄郡,按理張揚應屬呂布麾下,但他素來不受約束,故對呂布隻有敬畏,無敬意。若能借此機會除去呂布及丁原麾下將領,對張揚日後謀取並州大有裨益。


    見眾人望向自己,張揚緩緩續道:“各位,呂布乃並州人,與某同鄉。故對這位虓虎脾性,某略知一二。呂布為人驕傲,若我們下戰書,邀其單挑決勝負,他必仗武勇,棄關而出,單槍匹馬應戰。”


    能為一郡太守者,皆非等閑之輩。張揚雖名聲不顯,但對呂布的剖析入木三分,若依計行事,誘呂布出關的可能性極大。


    敖烈深意地瞥了張揚一眼,微笑道:“張太守計策高明。”此話一語雙關,令張揚心中忐忑,暗思:難道敖墨寒看出我的打算?不應如此,況且他與呂布為敵,日前還在洛陽城外大打出手。


    呂布是敖烈義弟之事,知曉者寥寥,僅限於敖烈親信。就連視呂布如子的丁原亦不知情,更別提張揚。對張揚的小算盤,敖烈並未在意。如今的呂布已非曆史上的莽夫,想必能輕易識破張揚的意圖,故敖烈無需為呂布擔憂。


    不待張揚迴應,敖烈按住案幾道:“依計行事。”“依計行事。”同一時刻,呂布在虎牢關上對李儒說出同樣的話。李儒提議呂布提前出關挑戰諸侯,以挫敵軍士氣,呂布思慮後爽快答應。鑒於守城戰損失頗大,為避免並州軍更大傷亡,呂布欲親自出陣威懾諸侯。


    三通戰鼓響畢,虎牢關門豁然開啟,呂布一馬當先衝出。身後,高順率領的八百陷陣營緊隨,總計八百零二人。


    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身披西川紅錦百花袍,外罩獸麵吞頭連環鎧,腰係玲瓏蠻獅玉帶,手持方天畫戟,騎著通體赤紅的赤兔馬,呂布威風凜凜直奔聯軍陣前,高聲喝問:“誰下戰書?出來答話。”一人一馬,氣勢如虹,不愧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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