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阿帶領的數十名黑衣人分成兩股,一隊稍後退,抵擋住西涼鐵騎的猛烈攻擊,另一隊疾速奔向城牆,企圖開啟洛陽北門。城牆上的西涼守軍早已接到王方的指令,任何接近城門者,格殺勿論。數百名西涼射手拉弓搭箭,箭雨如瀑,直撲向那群黑衣人。


    曲阿作為王越首席弟子,劍術超群,跟隨他的都不是泛泛之輩。麵對箭雨,眾人鎮定自若,舉手投足間透露出沉穩大氣,紛紛揮舞長劍護體,加速向城門挺進。


    然而,西涼軍的箭雨對這支小隊來說過於密集,曲阿的手下還是遭受了損失。數人中箭要害,悶哼一聲倒地,一旦倒下,瞬間會被後續的箭矢刺穿,釘死在地。即使竭力避開箭雨的幾人,也個個帶傷,隻要西涼軍再一輪齊射,難以幸免。他們心中清楚處境,趁著西涼軍重新搭箭的空隙,疾步衝入城門洞內,那裏是西涼軍的射擊盲點,躲進去便無須再擔憂箭矢。


    曲阿背著敖烈,趁西涼軍調整的短暫時間,大步流星地奔向城門洞。負責殿後的同伴見狀,連忙分出七八人,圍在曲阿周圍,以防西涼軍再次放箭。其他人則繼續抵擋西涼軍的攻勢。


    “快放箭,射殺他們!”一名西涼軍的小隊長急促喊道。


    數百名西涼射手迅速加快動作,從腰間箭囊抽出箭矢,搭在弦上,略一瞄準,箭雨再次傾瀉而下。


    曲阿心中焦急,大吼:“保護主公!”身邊的七八人紛紛舞動長劍,為曲阿和敖烈築起一道密不透風的劍牆,全然不顧自身安危。


    噗噗——一連串箭矢入肉的聲音響起。曲阿背著敖烈行動不便,身旁的同伴為了保護他們,無法躲避,隻能咬牙硬抗,用劍撥開射來的箭矢,結果可想而知,密集的箭雨給他們帶來重創,兩人中箭倒地,氣絕身亡。剩下幾人也遍體鱗傷,但他們狠辣無比,隨手折斷身上的箭矢,繼續舞劍抵擋射向敖烈和曲阿的箭雨。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離城門僅剩十步時,最後一名守護曲阿的劍手被流矢射中麵部,未及哼聲便倒下。曲阿怒吼一聲,放下背上的敖烈,將其抱在懷中,盡量減小目標,同時挺起後背,充當盾牌擋在敖烈麵前。


    噗嗤噗嗤——兩聲箭矢穿透肉體的聲音,曲阿的後肩和肋下各中一箭。曲阿強忍劇痛,咬緊牙關,抱著敖烈繼續向城門洞狂奔,他甚至咬破嘴唇,不讓痛苦之聲傳出,鮮血順著麵紗滴落在敖烈胸前。


    敖烈看著曲阿滴落的鮮血,歎息道:“師弟,你何必如此...”


    曲阿無言以對,也來不及迴應,他此刻隻想拚盡全力,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將敖烈安全送入城門洞,因為他深知,天下間唯有敖烈能對抗董卓,拯救蒼生,匡扶漢室。若敖烈隕落,大漢江山將徹底覆滅。正是這份信念支撐著曲阿,用背部抵擋箭雨,腳下疾奔,向十步外的安全地帶跑去。


    先前進入城門洞的劍手合力打開城門,迴頭看見曲阿的情況,個個瞪大眼睛,不顧一切地跑出城門洞,來到曲阿身邊,舞劍為他掩護。


    終於,曲阿帶著敖烈跑進城門洞,剛一入內,曲阿再也支撐不住,摔倒在地。此時,身邊隻剩下最後五名劍手,其餘的都已喪命於西涼軍的箭雨之下。


    曲阿喘了口氣,扶起無力起身的敖烈,摘下麵罩,愧疚地對敖烈說:“墨寒師兄,曲阿無能,隻能做到這裏了。”


    敖烈微微搖頭,喘息道:“師弟,事在人為,天意難違,今日我們恐怕要在此終結。但某感激你在危難時刻伸出援手,兄弟二人,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


    要知道,進入城門洞隻是暫時安全,要逃離城池,還需麵對城牆另一側的西涼軍箭雨。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想要安然脫險,無異於登天。況且,即使他們不離開城門洞,城牆上的西涼軍遲早會下來,那時,他們帶著傷痛麵對數千西涼軍,結局可想而知,難逃亂刀分屍的命運,除非此刻出現奇跡。


    奇跡會出現嗎?跟隨曲阿的五名劍手在心中默默期盼。


    “所有人住手,待我活捉賊子!”雄壯的唿喝在城門前響起。


    城牆上的西涼軍正準備下城追殺敖烈等人,聽到這聲唿喊,紛紛停下腳步,目光投向騎馬立於城牆前的大將。


    馬上的將領未戴頭盔,頭插兩支鮮豔的雉翎,身披西川紅錦百花袍,手持沉重的方天畫戟,臉上盡顯傲視一切的威嚴,坐騎是一匹火紅的赤兔馬。人馬合一,氣勢非凡。


    城牆上的西涼軍大多不認識呂布,也不知他是新投效董卓的,但他們認得赤兔馬,董卓視此馬如命,非董卓親信不能騎。且寶馬通靈,若有人強行奪取赤兔,它絕不會如此順服,可見這匹赤兔寶馬必是董卓賞賜給呂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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