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水般悄然逝去,隨著晨鍾暮鼓的消散,敖烈料想董卓的早朝已畢,即將踏入他的視線之內。


    果然,不多時,一支甲胄鮮明的兵馬威風凜凜地行來,他們揮舞兵器,驅趕著街頭擺攤的小販。看他們獨特的裝束,正是西涼鐵騎的作風。西涼士兵鮮少戴盔,取而代之的是狼尾或其他猛獸毛束於額頭,以示勇猛。近來每逢董卓退朝,此景便重演一次。周邊小販們漸漸習以為常,一瞧見西涼鐵騎特有的裝扮,便連忙閃避一旁,連攤上的貨物都顧不得收拾。


    西涼士兵並未強迫小販挪動攤位,雙方似乎達成一種默契,隻要人不靠近便罷。更有甚者,借機假公濟私,驅趕商販之際順手牽羊,將看中的貨物揣入懷中。小販們敢怒不敢言,還得強顏歡笑討好西涼軍,生怕鋒利的戰刀割破自己的喉嚨。


    目睹此景,敖烈嘴角微勾,不動聲色。一葉知秋,可見董卓麾下的西涼軍平日是如何仗勢欺人,橫行霸道。這樣的軍隊或許能一時威懾,但絕非長久之計。天意早已注定董卓的敗局,隻是時間早晚罷了。


    鑼鼓喧天,董卓的馬車已至。紫色華蓋之下,肥胖的董卓身著朝服,傲然端坐於馬車之上,鼻孔高揚,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僅憑董卓的服飾,敖烈便能揣測其平日的囂張。紫色華蓋僅次於天子的明黃,彰顯其尊貴地位;那件包裹董卓臃腫身軀的朝服,竟是定製,敖烈從未見過此類款式與圖案,想必是董卓自封太師後,特命人趕製,一切盡顯董卓此刻的權勢。然而,這權勢是董卓以武力粗暴奪得。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五步...


    馬車行至鳳凰樓正前方,敖烈驟然起身,縱身躍下。這是他精確計算過的距離。鳳凰樓三層,離地約四丈,馬車經過時,敖烈正好能落在其上。雖未專修輕功,但常年習武使敖烈體質超群,柔韌性極佳,足以保證他在高處落下後不受反震之力所傷。


    如神兵天降,敖烈半空中抽出赤霄神劍,奮力向下斬去。董卓的馬車如敖烈所料,恰好經過腳下,紫色華蓋被一劍劈開,敖烈毫無阻礙地落在董卓座前。


    董卓出身武將,武藝雖未必精湛,但多年的沙場曆練讓他具備敏銳的危機感。他瞬間意識到這位手持赤紅長劍的少年為何從天而降。慌亂中,董卓本能地向左挪動身軀,這一舉動讓他在敖烈劍下逃過一劫。


    落地馬車,敖烈毫不猶豫,赤霄神劍如閃電般直刺董卓心窩。或許是天意弄人,董卓下意識的閃避恰好避開了心髒要害,敖烈勢在必得的一劍,從董卓心髒旁穿透。


    赤霄神劍貫穿董卓胸膛,劇痛激發了他的求生意誌,潛能被無限釋放。董卓伸出左手,死死握住劍刃,哪怕手掌鮮血淋漓,也不敢鬆手。


    未能一劍斃命,敖烈心中惋惜。千算萬算,竟忽略了董卓求生的本能反應,暗罵自己愚蠢,他立即拋開雜念,手中赤霄神劍加力,準備反轉劍刃絞碎董卓的內髒。


    \"刺客!保護太師!\"董卓身旁的李儒最先反應過來。董卓的防護不可謂不嚴密,但誰也沒料到刺客會從天而降,眾人始料未及,直至李儒高唿,才驚慌失措地持械奔向董卓的馬車。


    喊完,李儒在混亂中瞥見馬車上的狀況,見赤紅長劍穿透董卓胸口,幸未刺中心髒,董卓尚有力氣用左手抓住劍刃。即便如此,他的衣襟已被鮮血浸透,再拖延片刻,恐有失血過多之險。危急關頭,李儒急中生智,揚起馬鞭,抽向拉車的駿馬。


    漢代的馬車通常由駿馬拉行,駿馬的數量隨主人身份而異,董卓為顯尊貴,用八匹西涼駿馬拉車。一匹馬被李儒鞭打,欲向前奔,其餘幾匹馬卻不讚同,有的向左,有的向右,還有幾匹原地不動。八匹馬各奔東西,馬車頓時劇烈顛簸。董卓因坐在座位上,影響尚小。而敖烈站立馬車之上,這一晃動,他猝不及防,身體搖晃,赤霄神劍隨之偏離,瞬間斬斷董卓三根手指,又在其身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卻未能絞碎內髒,讓董卓死裏逃生。


    危難之際,人的行動往往變得敏捷。麵對死亡般的敖烈,董卓肥胖身軀竟爆發出驚人力量,借馬車顛簸之勢,雙腳一點,反推出去,跌至車後,隨即滾地,如同彈簧般彈起,其敏捷程度違反物理定律,仿佛一身肥肉毫無阻力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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