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顧川還在夢中騎著大黃飛奔,就被老爺子從床上薅了起來。


    “別嘰霸睡了,快點,去掃掃院子的雪。”


    顧川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懵逼的看著外麵白花花的一片。


    那雪下的,已經沒過腳脖子了,單純的去看,的確很漂亮。


    但一想到要把這些雪都掃起來,顧川就覺得這些雪有些多餘了。


    撇撇嘴,顧川套了個毛衣,沒有著急起床,先是坐在床頭上點了根煙。


    抽完煙,這才稍稍有了精神。


    隨後,便從兩床被子的夾層中,把衣服掏出來,急頭白臉的穿在身上。


    村裏的冬天很冷,一個爐子根本不足以提供足夠的溫暖,需要蓋兩床被子。


    所以,為了防止早上起床,把冰涼的‘鐵塊’穿在身上,顧川都會把衣服塞到兩床被子的夾層中。


    這樣,早上起床時,衣服還是熱乎的。


    打了個哈欠,顧川邁出屋子,先是騎著大黃在院子裏溜了一圈,引來老爺子的一陣謾罵。


    然後,才戴上耳罩,厚手套,拿著掃帚,鐵鍬開始掃雪。


    雪下的真的很大,已經沒過腳脖子了,若隻是薄薄的一層,倒是可以丟到菜園子裏慢慢化。


    可昨晚下的雪實在太大,顧川隻能將雪掃成一堆一堆的,然後,用小車將雪都推到外麵去。


    不得不說,這是個體力活。


    半個小時下來,顧川渾身都在冒煙,好像那練功走火入魔的歐陽鋒一樣。


    顧川點了根煙,坐在馬紮上,屋裏,老爺子正在炸過年吃的東西。


    有鹹魚,有藕盒,有帶魚...


    因為早上沒吃東西,所以,顧川的肚子咕咕直叫,一腦袋紮到灶台上,顧川就開始狼吞虎咽。


    “餓死鬼投胎啊。”老爺子拿著筷子敲了他一下,張嘴就是國粹。


    “嘖,你這鹹魚怎麽一股臭腳丫子味。”


    顧川吃了兩塊鹹魚,感覺好像有人把腳丫子塞自己嘴裏一樣。


    不過,這鹹魚也是真鹹啊。


    填飽肚子,顧川沒有著急推雪,反倒是在院子裏堆起了雪人。


    因為昨夜下的雪很大,所以,雪人堆的特別大,幾乎有一人高。


    白白胖胖的,跟活佛濟公裏的廣亮和尚一樣。


    顧川找了倆破掃帚,胡蘿卜,又在雪人的腦袋上扣了頂帽子,用紅棗鑲嵌了眼珠子。


    “完美!”


    看著自己的傑作,顧川忍不住讚歎。


    老爺子見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閑的蛋疼。”


    說著,把自己嘴裏剛點著的旱煙,插到了雪人的嘴上。


    顧川:???


    原本白白胖胖,分外可愛的雪人,叼上煙以後,氣質瞬間大變,好像個土匪。


    顧川眼珠滴溜溜一轉,隨後,跑到車上拿來墨鏡,戴到雪人臉上。


    “擦,這不活脫脫的黑社會大佬嘛。”


    說完,顧川便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正當他按下快門時,大黃忽然闖進了鏡頭,抬起腿,就在雪人的腳底下撒了泡尿。


    顧川見狀,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罵罵咧咧的開口。


    “我**你**!”


    照片隨即定格,一個渾身散發著黑社會氣質的雪人站在那裏,大黃,則翹著腿在它腳邊撒尿。


    emmmmm


    雖然場麵有些滑稽,但怎麽不算一張富有迴憶的照片呢?


    隨後,顧川便將照片,挨個給通訊裏的人發送過去。


    馨姐


    瑤瑤


    學姐


    小掛件


    ......


    很快,顧川便收到了她們的迴複。


    有誇雪人可愛的,有說大黃調皮的,也有說‘狗隨主人’的。


    也有覺得雪人跟顧川一樣都是流氓的。


    總而言之,都還算正常。


    但也有不正常的,就比如...米琪。


    米琪:嗬嗬,狗狗好像都比某人大。


    顧川:???


    我懷疑你在罵我,但我沒什麽證據。


    顧川黑著臉,迴複了一句,‘我烤成香腸都不給你!’


    之後,顧川又開始除雪,一整個上午,他都在忙碌,身上不斷冒著白煙。


    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在他肚子裏做飯呢。


    當然,除雪的不僅僅是他,整個村子的人,都在推著小車往外推雪。


    忙碌的熱火朝天,彼此之間相互寒暄著,問候著,為這枯燥而勞累的活計,增添了幾分歡笑。


    終於,在臨近中午時,顧川把院子裏的雪打掃幹淨了。


    坐在樹底下抽著煙,煙在冒煙,他也在冒煙。


    “汪汪”


    大黃坐在跟前,歪著腦袋看著他,眼睛裏閃著疑惑,好像不明白顧川為什麽會冒煙。


    而顧川也很幹脆,直接用火機點著了大黃尾巴上一撮毛。


    頓時,大黃明白了為什麽會冒煙。


    “汪汪汪”


    大黃滿院子亂竄,一邊跑一邊叫,雖然聽不懂,但可以想象到,它罵的應該很難聽。


    “兔崽子,你是一點人事不幹啊。”


    老爺子見狀,對著顧川開口就是一句國粹。


    ......


    接下來的兩天,顧川都在幫著老爺子打雜,貼對聯,掛中堂,打掃屋子。


    貼對聯用的是漿糊,現熬的那種,雖然往下撕的時候會影響美觀,但貼的卻很牢固。


    老一輩的人對過年很看重,不僅屋子要打掃,院子裏的許多垃圾也都要清理出去。


    甚至就連落滿了灰的灶台,也需要全都打掃一遍。


    轉眼間,便來到了大年三十。


    村子,也開始變得熱鬧起來,原本安靜的村子開始多了許多鞭炮聲。


    顧川搬著馬紮坐在門口,看著巷子裏放炮的那些孩童,有些恍惚。


    不知不覺中,他也已經長成大人了,童年,不知在哪個時刻已經結束了。


    童年,就像青春期一樣,一個人,無法同時擁有童年,與童年的感受。


    曾經,他也像那些孩子一樣,兜裏揣著爆仗,滿村子亂轉。


    炸牛糞,炸茅坑,炸冰窟窿,炸狗盆...


    童年的記憶,仿佛幻燈片一樣在他眼前播放。


    小的時候,沒多少錢買爆仗,所以,每一個都放的格外珍惜。


    可如今,他有了錢,可以買好多好多的爆仗,卻已經沒了放爆竹的心思。


    或許,這就是長大吧。


    少了些幼稚,多了些成熟,可隨之而來的代價,就是很難再像他們一樣,沒心沒肺的傻笑了吧。


    他的童年結束了,可他們的童年,卻剛剛開始。


    就像那句話一樣,沒有人永遠十八,但永遠有人十八。


    沒有人永遠都處在童年,可永遠有人,正在童年。


    轉眼間,太陽已是日落西山,老爺子的聲音從院中響起。


    “走了,去請家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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