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秋雅同學...”靠著顧川坐在長椅上,柳馨盈盈一笑,眸子泛著些許好奇。


    顧川撇撇嘴,“馨姐還喜歡幹這種揭人傷疤的事啊?”


    柳馨聳了聳香肩,“記在心裏,念念不忘的才是傷疤。”


    顧川搖頭一笑,“能讓我念念不忘的,隻有錢,沒有傷疤。”


    柳馨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財迷。”


    顧川聳了聳肩,“沒有物質基礎的愛情,就像一盤散沙,馨姐應該懂吧。”


    柳馨點點頭,“說的倒也沒錯。”


    “要不,去我家,喝點?”


    顧川挑了挑眉梢,一臉壞笑道,“這麽晚了讓我去你家,馨姐不會是對我圖謀不軌吧?”


    “就你?除了長得好看點,有什麽好讓我圖謀的。”柳馨沒好氣道。


    顧川嘿嘿一笑,“像您這種小富婆,不就喜歡我這種一窮二白,隻剩張臉的嘛。”


    “放心,隻要錢到位,無論是鋼絲球還是其他花活,我都扛得住。”


    “身體嘎嘎好。”


    柳馨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想什麽呢,我可是你老師。”


    “老師更好呀,有buff嘛。”顧川咧嘴笑了起來。


    人家都說,鋼絲球的花語是隱忍與富貴,看來的確沒錯。


    ......


    “這是我考上大學那天,我爸送的一瓶紅酒,一直沒喝,留到了現在。”


    簡單做了幾個小菜,柳馨將酒櫃上陳列的一瓶紅酒取了下來,倒在器皿裏醒著。


    顧川的臉上帶著幾分古怪,“有錢人家就是跟我們這小老百姓不一樣,高考送的禮物竟然是酒。”


    “這不會就是傳聞中的‘82年的拉菲’吧?”


    顧川拿過紅酒瓶看著上麵的洋文,露出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柳馨搖搖頭,“不是,不過產地也是源自法國,存量不多,似乎隻有兩千瓶。”


    “現在市值多少了?”


    柳馨托著香腮思索了一下,旋即比出五根手指。


    “五十萬?”顧川試探性的猜測道。


    柳馨笑著點點頭。


    顧川倒吸一口涼氣,‘這就是有錢人樸實無華的生活嗎?’


    自己費勁巴拉的當社畜賺錢,到頭來兜裏的銀子還沒人家一瓶酒值錢。


    果然,有時候人與人的差距,比人跟狗的差距都大。


    旋即顧川露出一副靦腆模樣,搔首弄姿,“馨姐,求包養。”


    柳馨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貧。”


    ......


    推杯換盞,兩人品著五十萬的紅酒,天南海北的聊著,不多時,柳馨漂亮的臉蛋上就多了幾分紅暈。


    顧川咂咂嘴,這五十萬一瓶的紅酒,就是比陳港酒吧裏的那些地攤貨強。


    “不喜歡她了?”柳馨輕輕搖晃著紅酒杯,迷離的眸子盯著顧川,有些好奇。


    她沒想到,顧川還有這樣一段不為人知的舔狗史。


    以前給他當老師的時候,怎麽就沒看出來呢?


    顧川聳了聳肩,“咱隻是個鄉下來的窮小子,哪裏配的上人家那高貴的白天鵝呢?”


    柳馨聞言,微微一笑,她聽的出來,顧川這話裏是有怨氣的。


    不過看他眼神裏的釋然,的確已經放下了。


    可她覺得,顧川放下的不僅僅是那一段舔狗史,還有...任何有關戀愛的東西。


    柳馨抿了口紅酒,隨即又問,“那今天在酒吧見到的那個女孩呢?”


    顧川疑惑,“女孩?你說我那便宜姐姐帶迴來的姑娘?”


    “我跟人家第一次見麵,談何喜歡呢?”


    柳馨臉泛笑容,“一見鍾情啊,那女孩不漂亮嗎?”


    顧川嘿嘿一笑,與柳馨碰杯,“相比那姑娘,我還是覺得馨姐漂亮。”


    柳馨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哄我開心。”


    顧川搖搖頭,一本正經道,“我說的可是實話,馨姐這種才是男人畢生的夢想嘛。”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年少不知富婆好,錯把少女當成寶。”


    柳馨聽出了他話中意思,沒好氣道,“你就是看中了我有錢唄。”


    顧川嘿嘿一笑,“馨姐要是沒錢,我也喜歡啊。”


    柳馨漂亮的眸子閃著迷離,看上去水汪汪的,嘴角勾起一抹動人的弧度,“真的?”


    顧川點點頭,“當然。”


    “那你娶我啊。”柳馨忽然開口,說出一句讓顧川始料未及的話來。


    顧川愣了一瞬,旋即笑道,“好啊。”


    “不過,我好像還沒法定年齡呢。”


    柳馨眸中泛起幽怨,白了他一眼,“我就知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顧川啞然一笑,“喜歡,往往是片刻間所產生的情感。”


    “是因為在某個時刻,她給了你一種別人給不了的感覺,那一瞬間,你的心被狠狠地擊中了。”


    “但這種情感,是有保質期的,時間久了,感情就會慢慢變淡,繼而衍生出了兩條路,就是渣男與深情男人的區別。”


    “渣男,會在新鮮感褪去之後,尋找下一個能讓他心動的人。”


    “而深情的男人,會想辦法去維持那份觸動,不斷的去刺激,就好像巷子裏的酒,越釀越香。”


    “這種人,才適合步入婚姻的殿堂。”


    柳馨輕輕托著香腮,迷離的眼神盯著顧川,“那你是哪種人?”


    顧川痞氣一笑,“我喜歡錢。”


    柳馨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財迷,大財迷,你上輩子是窮死的吧,就知道錢。”


    顧川沒有否認,“沒有物質基礎,再好的感情也會在柴米油鹽中消磨殆盡。”


    “生活不是童話,快餐式的戀愛,錢,是一切上層建築的基礎。”


    柳馨神情有些恍惚的看著顧川,沒想到,他對愛情的看待如此理智。


    明明十八歲的年紀,卻仿佛有著三十歲的成熟、睿智。


    愛情對他們而言,並非必需品,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這種男人最難撩,看來,想要將這小家夥拿下,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啊。


    難道這就是舔狗康複的後遺症嗎?


    “那姐姐我以後要是破產了,沒錢了呢?”柳馨盯著顧川,輕聲詢問道。


    顧川咧嘴一笑,“這就是我辛苦賺錢的原因啊,等姐姐以後沒錢了,我就可以養你了。”


    柳馨俏臉微微一愣,迷離的眼神似乎多了幾分清醒,內心,恍惚之中好像被觸動了。


    尤其是顧川說這話時,眼神澄澈而認真,看不出有半點在扯謊。


    四目相對,酒精不斷在刺激著她的腦海。


    房間裏格外安靜,空氣在升溫,氛圍開始慢慢變得尷尬,但更多的卻是曖昧。


    顧川搖晃著手裏的紅酒杯,旋即移開視線,佯裝著咳嗽一聲,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可對麵,柳馨的眼神卻在直勾勾的盯著他,迷離的眼神水汪汪的。


    “啊——”


    “斯哈——哦——”


    就在這時,樓上忽然傳來了某種電影裏才會有的動靜,讓房間裏曖昧的氣氛極速升溫。


    顧川的眸子逐漸睜大,神色狐疑,又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看向對麵柳馨。


    敢情馨姐住在這,是有原因的呀。


    四目相對,柳馨的臉頰瞬間紅暈起來,像熟透的蘋果,紅撲撲的。


    顧川尷尬的笑了笑,“馨姐,你這鄰居,嗓門挺大啊。”


    柳馨又羞又臊,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旋即將目光看向天花板,以前可從來沒聽樓上傳來過這種動靜啊。


    “要不...?”顧川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身子往前湊了湊,看向麵前的柳馨。


    “我有點困了,先去睡了。”


    不等顧川說完,柳馨直接將他打斷,臉紅的像猴屁股一樣,直接起身,逃一樣的鑽進了臥室。


    微妙的氣氛,樓上傳來的呐喊,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餐桌上,顧川望著被關上的臥室房門,臉色微微一愣,‘我其實隻是想問,要不我先迴家。’


    莞爾一笑,顧川似乎猜到了柳馨在想什麽。


    “嘴上的能耐倒是厲害,可事實上不過是隻紙老虎罷了。”


    顧川沒想到,馨姐平時看上去一副成熟知性,深諳男女之事的模樣。


    可到真正用武之地時,卻像個少不經事的女孩,害羞的不行。


    搖頭一笑,顧川起身將餐桌收拾好,跟馨姐打了聲招唿便離開了。


    見外麵沒了動靜,柳馨這才紅著臉頰從臥室裏出來,看著整潔的房間,坐在沙發上呆呆地失神。


    “柳馨,你在怕什麽?你可是比他要大哎,人家都沒說什麽,你自己先跑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哎,我又沒經曆過這種事。”


    “嘖嘖嘖,果然,你也就嘴上這點本事了。”


    心裏,小鹿撲通撲通的在亂跳。


    肩膀上,有一個小惡魔跟小天使在打架,直白的話語聽的柳馨直接把頭埋進了沙發的抱枕裏。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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