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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戰術就是分兵。”忽必來冷靜的說道:“二十萬大軍,長期頓兵在一座小小的要塞前麵,這不符合我們的利益,無法達成足夠的戰略目標,而且還會讓我們承受巨大的後勤壓力。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做的就是分兵。派遣一萬,兩萬,乃至更多的輕騎兵與半人馬戰士,向人類世界內陸進發。


    他們將他們幾乎所有的兵力都丟在了魯塞尼亞,而且在這之後,他們僅存的一點兵力也都放到了要塞中。在這種情況下,整個文德王國的廣大地區都幾乎沒有一點抵抗力!而在北方,極為富裕的波洛茨克聯合省也一樣!


    這些地區都能作為我們的攻擊的目標。而且這些地區不像是魯塞尼亞那樣貧困。這裏的哥特人積攢了幾百年,甚至更長時間的財富。而眼看著秋季就要到了,我們可以從這些地區的田野裏獲取更多的補給與糧食物資。這樣可以極大的緩解我方的後勤壓力。


    而這些掠奪與攻擊,也能給哥特人造成極大的壓力。甚至迫使赫裏福德家族放棄他們的優勢,走出要塞與我們決戰。如果是在平原地帶進行交戰的話,那麽無論如何,我們也不會輸的!”


    就是這樣,忽必來非常意外的提了一個好主意。在聽完他的話之後,其他塔爾塔裏亞的將軍們也開始熱烈討論。


    感覺上,忽必來說的好像——不,並不是好像。忽必來說的的確非常有道理。繞過堅固而難以進攻的要塞,然後直接攻擊哥特人脆弱的腹地。這樣能夠大量掠奪金錢與糧食物資,緩解後勤壓力並且給哥特人震懾,重新掌握戰場主動權。


    聽上去,這個戰術似乎非常完美。但是撒裏達汗仍舊麵沉入水,沒有同意的意思。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眼看著撒裏達汗還是不說話,忽必來就有些緊張了。他不知道他的父親是什麽意思。究竟是讚成。還是反對。如果是反對的話,又是什麽理由。自己究竟計算錯了什麽地方。


    “——對了,是這樣的,是維斯瓦河——盡管在河麵上架設了浮橋,但是對方如果真的想要做的話,他們也是可以將浮橋銷毀的!而且對方的要塞無法拔出。我們的後路就不安穩。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無法安心排遣足夠數量的軍隊。隻能排遣輕騎兵。而在對方真的封鎖了我們的後路之後,排往文德王國內陸的軍隊,就成了斷線的風箏。再然後,情況不堪設想……


    不,即使是這樣也並不能稱之為原因。如果以一萬到兩萬軍隊的犧牲,來換取整個戰爭局勢的好轉的話。那麽這個犧牲也是值得的。父汗不可能因為舍不得一兩萬遊牧騎兵就猶豫不決。還是因為有別的原因在,一定是的。還有什麽原因呢?”


    “我們通往哥特世界的道路,實際上已經封死了。”


    一句話,讓所有草原貴族們都愣住了。


    “封死了?怎麽會封死了呢?!為什麽說是封死了?!”


    “誰,是誰……大汗——”


    再之後,人們一片慌亂,憤怒,以及不知所措。


    做出這件事情的,是威廉的父親奧托公爵。


    也就是在大汗召集他麾下的將士們討論接下來的戰爭走勢的同時。威廉也接到了有關他的父親,以及奧托公爵麾下近兩萬大軍的消息。


    奧托公爵隻留下了最基礎的兩千餘名傭兵,駐守南方,維斯瓦河上遊的河口要塞。餘下的一萬七千大軍在他的率領下,以最快速度向著北方,維斯瓦河下遊的要塞前進。


    當然,以奧托公爵的指揮藝術來說,他不會愚蠢到將他的一萬七千大軍湧入河口要塞。


    與之相反,他在河口要塞後二十公裏處的小山布防。並且派遣輕騎兵四處巡邏。


    這樣一來。如果塔爾塔裏亞軍隊繞過維斯瓦河的河口要塞的話,就會一頭紮進奧托公爵的預設陣地中,被奧托公爵痛毆。


    而如果塔爾塔裏亞軍隊派遣過多的軍隊這樣做。那麽奧托公爵就會節節抵抗,並且使用焦土戰術誘敵深入。同時,尚未解決的河口要塞也會派遣軍隊,阻擊塔爾塔裏亞軍隊的後路,以及配合奧托公爵的軍隊,對塔爾塔裏亞軍進行前後夾擊。


    在這種情況下,塔爾塔裏亞軍隊麵臨著一個死循環。


    如果想要改變戰局的話,就要分兵。然而分兵多了,就會無法顧及到河口要塞。分兵少了,就會給奧托公爵送成績。


    想要解決這個局勢,就要先攻破河口要塞。然而攻破河口要塞的最好方式還是分兵……


    想要破解這個死循環,就隻有兩種戰術。其中之一,是撤退。搭上塔爾塔裏亞汗國數百年來連續不斷的勝利,造就的赫赫兇名與對於人類的高姿態的優越感。第二,就是集中全部力量——二十萬大軍。以及源源不斷的輸入進來的壯丁和奴隸。


    塔爾塔裏亞軍隊可以孤注一擲,一口氣進攻他們兩個。畢竟他們有二十萬大軍,他們還有一個龐大的汗國。他們打得起。十比一的交換比,他們也能消耗得起。


    那麽現在就隻剩下一個問題了。那就是,塔爾塔裏亞汗國究竟有沒有信心,將全部的力量投入到這場戰役中。將二十萬以上的大軍投入到維斯瓦河西岸,進行一場傾國之戰。


    “我們,繼續攻擊要塞。”


    最終,撒裏達汗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他最終還是沒有兩麵開戰,同時麵對赫裏福德家父子兩個人的勇氣。


    “派兩個萬人隊,去牽製奧托,再然後,加倍投入斯拉維人,加倍投入狂戰士,繼續與黑暗精靈談判,要他們提供大口徑要塞炮。無論什麽代價都好!就算他把通行稅提高一倍也無所謂!”


    “父汗,這樣的話我們的財政收入——”


    “——無所謂!現在不是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撒裏達汗猛然打斷了賽利雷的話,對他這樣咆哮著:“現在隻要思考一件事情就可以了!那就是擊敗那個人。拆掉,把那做要塞拆掉——所以說。”


    “——即使是進攻要塞,也需要專業的要塞工程師,以及專業工兵和爆破工兵。所以說,我們或許應該——”


    “——閉嘴!”撒裏達汗再次打斷了賽利雷的話。大聲喊道:“我才是塔爾塔裏亞的大汗!我是!並不是你!現在是由我來發號施令!我現在的命令已經下達完成了!現在並不是討論過程的時候,而是堅決執行命令的時候!賽利雷!我現在命令你出使伊斯坦布爾!執行命令!!”


    無論賽利雷,或者忽必來,又或者是其他塔爾塔裏亞貴族。在暴怒的可汗麵前都畏畏縮縮的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一樣。再不敢應聲。


    有多少年沒有見到可汗生氣了呢?一些人忍不住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不過,還是很害怕。


    是的,很害怕。


    或者說,非常非常害怕。


    “後路……已經沒有問題了。不上不下的戰鬥也已經進行了兩場。再接下來的話,應該要認真一點了吧?總感覺對方並不是那種會輕易撤退的人呢……還有,神父,能分析出對方的‘狂戰士’藥劑的成分麽?”


    與此同時,在河口要塞的地下室裏,血腥味已經濃鬱得散不開了。


    似乎是沒有聽到威廉的話一樣,帶著滿是血汙的圍裙,拿著兩支試管仔細看,仿佛能將它們看出花兒來一樣的那名“神父”聞所未聞。


    “喂喂喂,神父,沒有聽到我說話麽?”威廉有些不滿,然後提高了音量。


    “閉嘴!不要幹擾我!如果你真的想要拿到些什麽東西的話就不要幹擾我!”這一迴,那名“神父”總算是聽到了。


    他神經質的轉過頭,渾身哆嗦著,瞳孔縮小到了和針尖那麽大。這讓威廉非常擔心他的精神狀態。


    而除了他的精神狀態之外,他身旁咫尺之遙,還沾著血的鋸子,工具鉗,還有手術刀也同樣令人望而生畏。


    是的,這家夥是彼得。神父彼得。曾經靠著神秘的外表坑了威廉一把的那個神棍。


    不過現在,身為神職人員的外皮已經褪下,他完完全全的露出了內在的,身為煉金術士的瘋狂本質。


    源於威廉的一句“他們究竟是i怎麽講一群懦夫,變成神經病的呢?那個狂戰士藥劑還真了不起啊。”正在帶領隨軍牧師們,治療傷兵的神父彼得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就來了精神。希望威廉能夠讓他研究一下這個東西。


    抱著一定期望,威廉批準了他的研究。不過非常遺憾。他手上並沒有所謂的狂戰士藥劑的樣本。


    他原本的希望,是在戰爭的後期,通過繳獲獲取一些藥劑來著。不過神父彼得已經等不下去了。


    他提出了另外一個意見。也就是解剖那些斯拉維士兵的屍體。以研究藥物的作用。從而逆向推斷出,這個“狂戰士藥劑”的作用。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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