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jian夫!你要吵架是不是!來啊!」阿綠馬上起身抄起身旁的棍子就要開打!


    「不不不!阿綠大哥,小弟我怎麽敢呢?來來來,先想辦法把泥胚弄好最重要!你看,小海已經生氣不理我們了,先處理泥胚比較重要!」小劉邊安撫阿綠,順帶勾肩搭背地強押阿綠蹲下,兩人有誌一同地看著裂成兩半的泥胚發呆良久,發呆,還是發呆……不過,呆到一定程度還是會有結果的。


    小劉率先開口:「你說,把變成兩塊的泥胚湊在一起,雖外麵有裂痕,但隻要用水略微沾濕外表讓泥土稍微溶解,之後用手指左右撥弄接合處,這些泥巴水幹的時候就會蓋住裂痕,況且上釉之後就看不出有休補的痕跡,你說這樣好嗎?」


    「不成,這樣燒烤的時候會裂,兩個泥胚的接合麵也要用水讓泥土融化、再度接合,外麵再用你說的方法修補裂痕,燒烤的時候可能會比較好一點,隻要不要再被碰撞應該不會裂開,反正隻要送到了宮廷再壞掉就不幹我們的事情……」


    兩人短暫對視,瞬間就做下了造成龍潠風痛徹心扉、以為聿鳳連死都不願意嫁給他的決定。


    「好!這就這樣辦!」


    「泥胚解決了,我要去跟小海說這都是我的功勞,是我讓小海最喜歡的作品復活!阿綠你會燒烤,那就讓你忙了,掰~」等不及阿綠迴話,小劉一溜煙地就跑了。


    阿綠直楞楞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好像覺得不太對勁。


    我的老婆讓他摸了,身上都被他種了糙莓,我連jian夫一根寒毛都沒打到……泥胚的事情他去邀功,結果我蹲在這裏救泥胚……怪怪的……


    傍晚的風吹過,昏暗的光線下,阿綠突然覺得臉上有三條黑線……淒涼……


    (完)


    第四十五章 番外 右手的幸福


    「呦!八婆,你看,天底下哪有這種事情啊!竟然女人走前麵,男人走後麵!?小孩還是她相公抱!這成何體統!?這女人真不象樣!」


    「唉呦呦,你看那個女人的身材,前不凸後不翹,你看看她的手!整個右手手背都是疤痕啊!看起來好像是殘廢的樣子,竟然敢大剌剌地放在外麵讓人知道!還穿著男人的衣服,真是不懂怎麽會有人娶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


    「三姑啊,你沒發現那個女人德行敗壞還不止這樣呢!你看,趴在她相公肩上的小孩好像滿月沒多久而已,唉呦!髒死了!睡到嘴開開地口水一直流!還有啊,那兩個五、六歲的小孩,一個臉臭得跟茅坑裏麵的石頭一樣,另外一個像個潑猴似地不懂規矩到處摸商家店鋪上的東西,還笑的跟白癡一樣,唉呦呦,隻會生不會教養!果真是什麽女人生什麽蛋!」八婆說完還不忘輕蔑地撇撇嘴!


    「對對對!八婆你說的真對!唉呦喂啊!你看她相公!臉上破了相耶!哈哈哈,加上那個女人的殘廢,你說,這是不是殘廢跟破相的搭一對啊?難怪這種長相普通又不懂婦德的女人有人肯娶!原來是爛鍋子配破鍋蓋!」


    龍潠風越聽越火大,縱使聿鳳一直拉著他的衣袖要他不要惹事,可他就是受不了有人竟然敢大剌剌地當他麵前批評聿鳳的不是,他掙脫聿鳳的阻饒、黑著臉就殺到那堆呱啦呱啦講個不停的女人堆前:「死老太婆!我的娘子是全天下最好的娘子,我的小孩也是!你們敢再多說一句話,我當場殺了你們!!」話一說完還作勢要打人,三姑六婆嚇的馬上倒退五六步,一坨人全部瑟縮成一團!


    聿鳳一路上都當作沒聽到這些話,畢竟聽到了又能如何,打架,隻有自己一個人,一定打不贏對方,吵架,光看對方說話就知道鐵定會吵輸,況且又不能讓全世界的人都閉嘴、不談論自己,因此他隻能裝作不在意,可是看到龍潠風已經殺到那堆女人前麵威脅對方的時候,聿鳳逼不得已隻好出聲安撫龍潠風,一邊想要拉走他避免糾紛及引來大家注意,一邊還要注意大小皮蛋跑跑去那裏,頓時,他覺得自己身旁好像都是一堆小孩,兩隻皮蛋到處跑,一隻皮蛋流口水外加一個會跟三姑六婆吵架的大小孩而已……


    龍潠風禁不起聿鳳的拉扯,加上他見三姑六婆都已經害怕到臉色發白,他才甘願放棄潑男罵街的行為,臨走前還撂下聲明:「%&*,說話像火雞的老女人,把你的眼睛挖掉去換一對新的,看清楚一點,我的親親娘子是男人,是男的!眼睛長在後腦杓的你們,竟然男女分不清楚!再讓我聽到妳們說我娘子不好,我滅你九族!哼!」


    噴完火的龍潠風根本不管聿鳳對街上行人投來的注目眼光所產生的害羞,堅持要摟著聿鳳的腰身行走,那種堅持彷佛是在向世界展示有此娘子是自己一生當中最驕傲的成果,這一點,從他用著帶有炫耀意味的笑容響應眾人投注而來的眼光就可以看出,那笑容像是在說:怎樣!這就是我的娘子!隻有我才有的娘子!


    龍潠風頭抬得越高、越驕傲,聿鳳的臉就越往地下看,恨不得地上有洞可以把自己埋起來,省的讓人知道自己有這種因為跟人吵架而高興的幼稚丈夫……,其實聿鳳的心裏除了不習慣眾人眼光的羞怯外,還有那一絲絲龍潠風當眾捍衛他、保護他與小孩的喜悅,更有他主動表示自己是男人身分的安心及坦然,縱使婚禮舉行時龍潠風就已經是昭告天下自己的性別,今天的事情好像也沒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但就是讓他有那樣竊喜的心情,迴蕩不已。


    兩夫妻越走越遠,前方有兩個一跑一跟隨的小小身影,還有一個被吵醒而睜著圓滾滾裩大眼不斷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人群的奶娃娃。


    沒人知道這一對在市集引起騷動的奇特夫妻來自何方,也不知道他們的去處,但眾人見那一家子的身影消失後,一堆人嘰嘰呱呱議論起他們來了,這就是人嘛!需要一點八卦人生才有趣味!


    聿鳳一行人遠去後,就見街角有幾抹人影偷偷摸摸地策劃驚天動地的行動。


    「哼!那些人也不想想小鳳那對夫妻都受過我恩惠,是我的管轄範圍耶!竟然欺負小鳳!?還好我們跟著護衛們出來,不然豈不是白白放過這些人!」


    「雨哥哥,你最愛我對不對~我管轄的小鳳被欺負了就等於我被欺負了~你會為了我去扁他們對不對~~」子寧故意對著龍潠雨撒嬌,那精明的個性配上故意假裝出來的嬌嫩聲音,身後的隨行護衛及梅雪立即全身寒毛直豎外加雞皮疙瘩掉滿地,梅雪還故意大動作地撥撥身子,做出雞皮疙瘩多到掉不完的模樣,想當然換來子寧的白眼。


    縱使大家都知道子寧是閑著沒事給龍潠雨找事做,但龍潠雨光聽愛妻柔媚的撒嬌聲,他早就全身骨子蘇麻、昏了頭,因此為了表現自己對愛妻的唯命是從,他一馬當先沖了出去,子寧立即跟著跑出去,頓時,市集上雞飛狗跳;而為了保護神武帝夫妻倆的護衛們真是後悔不該讓靜海王妃看到他們要出門,不然就不會引來這一對隻會跟來玩樂的夫妻,不隻破壞他們隱蔽保護皇帝的行動,而且還弄得街上雞飛狗跳……後悔……早知道那時候不要去上茅廁,才耽誤了一咪咪的時間就引了災星……


    離開與三姑六婆發生衝突的巷道後,聿鳳仍是不好意思得低著頭,趁此時整理充滿甜蜜、羞怯的混亂思緒,縱使整個腦袋瓜還沒從剛剛的混亂中平靜下來卻也不忘注意小孩的蹤影,隻是害羞的他不敢抬頭,因此用著眼角餘光看看大小皮蛋的蹤影,其實也不需要他太注意,除了龍潠風會注意小孩安全之外,大皮蛋也一副要保護自我財產的模樣地跟在小皮蛋身後,所以聿鳳大部份的腦袋都在胡思亂想。


    風他今天不知道怎麽了,興沖沖地跑來鳳儀宮說要帶我們去逛街,我都還來不及問他為什麽要去逛街就被他偷偷摸摸地抓了出來,說要逛街可是卻是在京城大街上亂走,好像在找什麽,那種走路的速度一點都不像是來逛街的,雖然我知道他不會害我……


    ……就算要害我,我也認了……當初答應說會愛我可是後來又對我……那次躺在床上休養的時間是用月在算的,我……說我已經全部相信他了也不可能,我還是會怕,怕他有一天再讓我受傷,我不能再忍受心被撕裂的痛苦,那時,死,會是我唯一的解脫……


    ……我害怕再度被遺棄、我想確定他對我的承諾是否真實,所以我常常刁難他、亂發脾氣、有時候趕他出去外麵睡……我想知道他……能容忍我到什麽程度、是不是真的不會傷害我……可他今天為我說話耶!當眾保護我!嘻嘻,好高興!高興到像在雲上麵走路一樣的快樂耶!不行不行!三八聿鳳!你要正經一點!不要亂笑!雖然很高興也不能這樣一直傻笑!


    聿鳳覺得自己這樣因為感受到幸福而在大街上傻笑的行為很蠢,即使明明告訴自己不可以繼續傻笑,但就是掩不住內心的雀躍,他勉強把笑容斂去,故意擺出一副撲克臉想要製止自己這種發花癡的行為,可是才強撐沒兩三秒嘴角就會自己往上翹!最後,聿鳳幹脆用左手捏起自己的臉頰來,想要阻止嘴角自己翹起來!


    嗚,好痛!捏得太大力了!


    「聿鳳,你作什麽捏自己的臉!是哪裏不舒服還是誰惹你不高興?」龍潠風隻看到聿鳳突然捏自己的臉頰,他立刻停下腳步並且連忙站到聿鳳麵前,低頭詢問聿鳳是否有哪哩不對勁;麵對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擔憂臉龐,聿鳳實在不知道要如何響應,總不能跟他說自己是在竊喜龍潠風捍衛自己而暗慡到一直傻笑吧!


    「唔…沒…沒……我沒事!隻是有蚊子,對!隻是有蚊子而已!」撒了一個很明顯就是謊話的謊言之後還對龍潠風奉上一個心虛的笑容,頓時,龍潠風覺得眼前的笑容燦爛無比、光芒四射,他陶陶然地就忘了追問聿鳳明顯的撒謊行為。


    龍潠風又緊張又捨不得地看著聿鳳粉嫩的臉蛋紅了一大塊的痕跡:「來,我看看,臉頰都紅起來了,你捏在臉上我痛在心裏,下次想捏就捏我,不要傷害自己,嗯?」話才一說完,聿鳳臉上瞬間一片潮紅,感到害羞及不自在的他,雙眼飄來飄去、不斷閃躲龍潠風的眼神,閃躲那如同火熱漩渦般要把他吞噬的眼神,也幸好他眼神四處遊移,這才讓他發現外界環境的異狀。


    鑼鼓的聲音從遠方傳來,還有很多麽喝聲,像是在拍賣東西……


    聲音……那種音調……像是活生生一樣……會轉彎、會起伏的聲音……是嗎?是我想的東西嗎?會是我想了很久很久的夢想嗎?


    龍潠風看聿鳳似乎沒有什麽不適後,他不等聿鳳出聲詢問,拉著他就往前走,須臾,映入聿鳳眼簾的是一大片似乎在圍觀什麽的人群,龍潠風環著聿鳳的身子,確定聿鳳不會被擠壓到後,他用著自己的體型在人群中開道,聿鳳見到要鑽入人群趕忙唿喚大小皮蛋到處亂跑的身影,他用著單手抓住小皮蛋,大皮蛋就自動抓著小皮蛋的手;靠著龍潠風的身形高大,很輕易地就通過了人群,當進入圍觀的中心之後,聿鳳更確定了他心中所想—戲劇,龍潠風帶他們來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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