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她是藥效發作了


    最近的一件事?


    鳶也迴想剛才,迴想昨晚,迴想前天,然而都是一張白紙,她全都不記得,她揪緊了被子,惶然不安:“我……我和尉遲,帶著阿庭、小十二去吃早茶。”


    一家四口出門吃早茶,已經是五天前的事。


    也就是說,鳶也失去了這五天所有的記憶。


    雖然隻有五天,但睡一覺就沒了五天記憶,已經足夠讓人害怕。


    鳶也不知所措,眼神紛亂,尉遲及時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心很暖,鳶也像抓住浮木一樣也抓緊了他的手,尉遲篤定說:“會好的。”


    他這三個字讓鳶也沒有那麽驚慌,她咬著嘴唇點頭。


    安撫好鳶也,尉遲和秦自白走出病房,走廊裏,秦自白很肯定:“她記性不好甚至失憶,不是藥性相克的問題,是陳莫遷對她那些用精神類藥物的問題,”


    話語一頓,然後再說,“準確說,是藥效發作了。”


    哪怕是早就有猜測,然而得到肯定,尉遲心頭仍是沉重至極,他看向窗外,過了會兒才道:“你不是跟我說,已經治好了嗎?”


    尉遲從來都是理性的,出了事情,通常都是想解決辦法,很少會去做反問這種已經沒有意義的事情,可見他此刻是有多著急。


    病房裏鳶也還在努力尋找自己失去的記憶,本就蒼白的臉色,在窗外濃得化不開的夜色襯托下,幾乎可以用雪來形容。


    秦自白幹笑:“小感冒醫生都不敢說百分百痊愈,何況精神學,咳,我們圈裏人戲稱精神學是魔幻現實主義,所以……”


    尉遲閉上眼不想聽這些:“治得好嗎?”


    “我先幫她做幾個檢查,等結果出來,我發給我老師看看,我們探討一下。”


    秦自白已經是很厲害的精神科醫生,他在看到報告之前,就做出要和他老師一起探討的決定,可見單憑鳶也現在的狀況,他就預判出不好。


    尉遲下顎繃得很緊,秦自白看他這樣,像極了四年前以為鳶也癡傻了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一定會盡力,就算我們解決不了,我老師認識也很多精神醫學的大佬,陳莫遷是很厲害,但他不是最厲害的,他做得出的東西,就一定有人解得開。”


    這句話沒能讓尉遲安心,也沒能讓鳶也的病情就此好轉。


    鳶也從醫院迴家後,記憶還在不斷消失——她不隻忘記幾天前的事情,今天發生的事情,明天她醒來也會不記得,好比開啟了“閱後即焚”的按鈕。


    尉遲不得不隻能在公館各處安裝攝像頭,記下鳶也每天的活動,鳶也想知道自己前一天做過什麽事情的時候可以給她看。


    但這治標不治本,鳶也每天醒來都是空白的自己,就像一座空中樓閣,沒有根基,很虛很飄,毫不真實。


    這對鳶也來說是一場心理折磨,好在她不是脆弱的人,沒有那麽容易被嚇到,她也在努力自救,除了攝像頭,她還寫日記給明天的自己,告訴自己要記下每天的心情以及要做的事情。


    一天,兩天,三天……第五天,陳桑夏無意間看到,鳶也抱著日記蜷縮在角落,肩膀抖動,就知道她已經快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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