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繃著麵部看裴寂,認真地說:“我不是很懂,我為什麽一定要聽你的?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是嗎?我就沒必要再唯你的話是從了吧?”

    裴寂瞳孔幽深,盯著我,薄唇冷淡地閉合。

    倒是何金耀,雙手支在桌麵上,十指交握,以一副閑散的姿態說:“沒有任何關係嗎?不見得。”

    我冷眼斜睨著他,不清楚他又想說些什麽。

    “就我所知,裴寂坐牢,有很大一部分是林小姐的功勞。”何金耀笑著抬眸。

    我沒有半分遲疑,冷靜地迴以微笑:“身為一名律師,說話可以這樣隨意的嗎?”

    何金耀聳肩:“這又不是在法庭上。”

    “哦。”我點頭,板著臉說:“那既然如此,對於你的‘所知’,我也能選擇不發言。”

    何金耀嘴角的笑容慢慢擴大,他看著我,我看著他。突然他就笑出了聲,身體往後靠在了椅背上。他問裴寂:“你不是說她喜歡有文化的?怎麽對我這個態度?”

    裴寂難得一陣沉吟,猜測道:“也許是因為你文化還不夠高?”

    “看來我還需要多加努力?”

    兩人一唱一和地默契到不行,但在我看來這根本就是對我的嘲諷,我不再理會他們,徑直去撿保潔箱。沒有誰再出聲阻攔我。

    保潔箱壞了,箱體正麵出現了一道粗粗的裂紋,不能再直接拎著,我隻好把它抱在懷裏。

    “你知道如果當初你出庭作證,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

    打開門要走時,何金耀平淡無奇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抱著保潔箱的手臂下意識收緊,“我不是目擊證人,不是必須出庭。況且……”我側過身去看向裴寂,他微微抬了臉,陽光照進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半片陰影,隻露出高挺的鼻梁和薄情的唇。

    他似乎一如從前。

    卻再也不是從前。

    “況且,我也不覺得會有什麽不一樣。”

    把話說完,我走出去並帶上了門,離開了會令我神經緊繃的辦公室,我才驚覺自己的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

    精疲力盡地找到周姐,恰好一旁站著跟來監督工作的組長,看見我手裏壞了的保潔箱自然免不了一頓罵,又是說扣錢又是說下次不要我來了。我隻能不停地鞠躬道歉,周姐也幫著我說好話,好說歹說才勉強平息了組長的怒火,隻扣我二十塊錢了事。

    之後又忙了兩個多小時,在這期間我沒再見到裴寂跟何金耀,隻聽一起幹活的人說看見兩個長得特別好的男人從這兒走了。我想就是他們。

    忙完,依然是乘坐巴士迴到佳靚保潔公司,在門口下車。

    我把工作服和臨時工作證交給周姐,周姐說:“有活兒我再給你打電話。”

    我笑著說:“謝謝周姐。我走了,周姐再見。”

    告別周姐是下午六點多,再過一個多小時就到了芳菲酒吧營業時間,我來不及休息,在便利店買了一個麵包吃著便匆匆趕去。

    這次不等我化完妝,玉姐就跑來說:“那幾個惹不起的主兒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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