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說話了?”見我沉默,裴寂這樣問道。

    我抿緊唇瓣,目光落在他腳下的地麵,他笑了一笑,輕飄飄地說:“啞巴了?”

    “……你的刀太鋒利,再多說幾句,我怕它傷到我。”不去看他,我半真半假地說道。

    裴寂攪拌著早已冷透的咖啡,聲音低沉:“我的刀尖從不對著自己人。”

    “這麽巧。”我掀起眼簾,沉著地與他對視,“我的刀尖也從不對著自己人。”

    同樣的一句話,意思卻大不相同。

    我想裴寂不會不懂。

    他無聲地注視著我,眼裏的笑意一點一點地散去,“你是想告訴我,我不是自己人,還是想告訴我,你的刀尖隻會對著我?”

    我微笑道:“你想多了,裴先生。我還要去打掃別的地方,就先走了。”

    說完,隻聽到“叮”一聲響,裴寂放下了咖啡勺,“曼曼,你是真的不記得該叫我什麽了是嗎?”

    “不記得了。”

    “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雖然時間地點都不太恰當。”邊說他邊推開椅子起身朝我走來,清雅絕塵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我直覺不妙,擰眉才往後退了一步,他已經走到了我跟前。

    我下意識把保潔箱抱在了胸前,他卻直接粗暴地一巴掌將它拍落,堅硬的箱體剛好砸在我腳背上,痛得我當時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裴寂隻冷淡地垂眸睨了一眼,接著更加粗暴地一腳將保潔箱踢到了門後。他已經明顯處於被激怒的狀態,我忍著心慌轉身想走,手臂卻陡然被他抓住,我立即用力往迴一拉,隨即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被甩向旁邊的辦公桌。

    “啊!”胯骨撞在了桌邊,入骨的疼瞬間奪走了我所有的力氣。

    裴寂抵著我,把我按在桌上,手指靈活地解開了我工作服的紐扣。而我換衣服時隻在裏麵穿了一件內衣,此刻全都暴露在了眼前。

    我掙紮著揮手想打他,他眉眼不動地扣著我雙手的手腕,五指用了狠勁地捏著,我的手臂連著身體在一起顫抖。

    裴寂冷漠地說:“你聽話,我就溫柔點。”

    “你到底想做什麽?”我倔強地瞪著他。

    “剛剛不是說過了?提醒你,該叫我什麽。”他說著,將我的內衣推上去,我隻覺胸口一鬆,下一秒他的指尖便沿著邊緣來迴摩挲。

    裴寂看著,忽然說:“紋身的顏色好像變淡了。”

    我閉著嘴不接話,他抬眼,又緩緩地笑起來,“到底該叫我什麽?想起來了嗎?”

    “沒有。”

    “如果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那麽曼曼,從昨天到現在,你大概早就死了。”裴寂輕描淡寫地說著恐嚇的話,衝我抬了抬下巴,“別逼我在這裏對你做出更過分的事。你叫出來,我就放開你。”

    我執拗地問:“我偏不叫呢?”

    裴寂微眯起細長的丹鳳眼,飽含深意地說:“我有的是方法讓你叫。”

    這句話歧義太大,我不由自主地就想歪了。

    我看了看他,再想想自己的處境,終於鬆口道:“……二……”

    才堪堪吐出一個字,門卻突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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