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日章一愣,反應極快的按住褲頭,質問她,「你要做什麽?」


    梁宛兒笑盈盈的說道:「世子穿著褻褲,妾身要怎麽替世子擦身,來,快開鬆手,讓妾身為世子脫下褻褲。」


    她灼灼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視著他的下半身,那眼神就彷佛在看什麽稀奇之物,饒是鍾日章也有些頂不住她那樣熱切的眼神,一手仍按著褲頭,另一手擺了擺道:「褻褲就不用脫了,擦上身就好。」


    「世子用不著害臊,放開手。」她在心裏偷笑,故意去扳他的手。


    「我說不用了。」鍾日章緊抓著褲頭不放。


    方才讓她替他擦身,隻不過是想她仍是個黃花大閨女,想藉此看她害臊的模樣,豈料她竟然絲毫沒有半點羞臊,還大剌剌的要脫他褲子,他不是沒在女人麵前光著身子過,但這種情況可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既然要擦身,就該一塊擦了才幹淨,世子快放手。」想看她笑話,哼哼,現在是誰看誰的笑話?


    梁宛兒去扯他褲頭,他不肯放,兩人就這樣拉扯起來,下一瞬間,嘶地一聲,傳來一道撕裂布帛聲,她不慎抓破了他下身穿的那件輕薄的褻褲。


    梁宛兒驚愕得嘴巴張得大大的,目瞪口呆的看著暴露在她麵前的小鍾日章。


    侍立在後頭的春雅、秋麗和翠眉、綠娥,雖然沒能看見床榻上的情況,可卻能從那道撕裂的布帛聲中聽出發生什麽事,幾人忍俊不住的噗哧笑出聲。


    沒丟過這種臉的鍾日章氣急敗壞,整張俊美的臉孔漲得通紅,吼道:「你看你幹了什麽好事?還傻看什麽,給我拿開你那雙狗眼!」


    「咳咳。」梁宛兒迴過神後,努力想忍笑,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捧著肚子爆笑出聲,這實在太好笑了,她竟然扯破了他的褲子,直接和他的小兄弟來個相見歡。


    就在剛才,她還有股衝動,想對他的小兄弟招手說:嗨,初次見麵,你好啊。


    她這一笑,更讓鍾日章惱羞成怒,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怒氣,她一邊按著笑疼的肚皮,一邊開口向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他臉色陰沉的瞪著她眼角笑出來的淚花。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全是他的褻褲太薄了,才會一扯就破。


    看著她嘴角還止不住的笑意,他恨恨的道:「你就是存心的。」


    下一瞬,他一手捏住她的臉,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惡狠狠道:「既然你這麽心急,那本世子就成全你。」


    她莫名其妙的一愣,「成全什麽?」


    他逼近她的臉龐,陰惻惻的出聲,「成全你成為名副其實的世子妃。」


    她一怔之後霎時明白過來,有些嚇到了,「呃,我不急,真的。」


    她試著想掙開他,但他這時也不知是不是太過生氣,手勁出奇得大,讓她一時掙脫不開。


    他眸裏流露出危險的寒光,「方才你可是垂涎的盯著本世子的下身,看得目不轉睛。」


    她哪有垂涎的盯著他那裏看,她無辜的澄清,「絕無此事!」


    「別口是心非,本世子會讓你滿足的。」他眯起眼將她整個人扯進懷裏。


    她連忙抬手推著他的胸膛,「你不是一直嫌我是醜八怪,對著我這張臉,你啃得下嘴嗎?」


    見她麵露慌張,鍾日章暗自得意,「做那檔子事用不著看你的臉,把你的臉蒙住就成了。」


    「縱使你能蒙住我的臉不看,可你瞧,我這身肥肉就是想遮也遮不住呀。」她趕緊捏了捏自個兒手臂上的贅肉,想打消他的念頭。


    他也跟著伸手朝她手臂上那軟乎乎的肉捏去,連捏了兩下,覺得手感竟還不錯,不由得又多捏了幾下。


    見他好似捏上了癮般,她拍開他的手,幹笑道:「你看我腰粗腿肥,實在入不了世子的眼。」


    他睇向她的臉,不知怎麽迴事,忽然間覺得她那張臉似乎沒以前那麽讓他嫌惡,甚至多看幾眼後,竟還覺得有幾分可愛。


    但接著想到她為了擺脫他,不惜拚命自貶身價,這令他大為不悅,原本隻是想嚇唬她一下,可心頭一轉念,竟然有股想把她就地辦了的衝動。


    就在這時,祈王妃已從秋麗派去的婢女口中得知兒子醒來的消息,匆匆趕過來,一進了寢房,雖然看見床榻前兩人姿勢有些曖昧,卻一時也顧不得多想,欣喜的出聲道:「日章,你可醒了!」


    王妃的聲音瞬時撲滅鍾日章適才升起的那一股詭異的欲望,他為自己剛剛興起的念頭打了個寒顫,他居然對她產生了欲望?他急忙鬆開她的手,又想起自己衣衫不整,連忙扯過被褥蓋住身子,這才望向麵露關切的母妃。


    「這兩日勞母妃擔心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祈王妃上前欣慰的撫摸著兒子的臉。「這兩日見你昏迷不醒,真是急壞了母妃。」說著,她忽然聞到濃濃酒味,蹙起柳眉問:「哪來這麽重的酒味?」


    春雅趕緊出聲,「啟稟王妃,先前世子妃見世子遲遲不醒,想起她以前曾聽一位大夫提過,可以用酒來退燒,故讓奴婢拿酒為世子擦身,不想這法子真的有效,這酒一擦,沒過多久世子就蘇醒過來。」


    祈王妃滿意的看向梁宛兒,迭聲讚許她,「好、好,做得好,宛兒,你真不愧是我兒命裏的貴人,往後你就留在世子身邊好好照顧世子,知道嗎?」


    她一聽見兒子是因梁宛兒之故而轉醒,索性直接將照顧兒子的重責大任交給她。


    梁宛兒聞言,簡直就像被迫飲了一碗苦藥,卻又沒辦法拒絕。


    奇怪的是,鍾日章這次竟沒出聲反對,且在瞟見梁宛兒那明顯不太樂意的表情時更是有些氣惱。


    母妃給她照顧自己的殊榮,這女人膽敢不想照顧他,真是不知好歹。


    祈王妃又再叮囑了幾句後才離去,她一走,梁宛兒也跟著找了個藉口,「不眠不休照顧世子這兩天,妾身早已累壞了,現下世子既已醒了,那妾身就先迴去休息。」說完便腳底抹油溜了,看都沒再看鍾日章一眼。


    被她這般忽略,鍾日章暗自氣惱,從沒人敢這般無視他,她是頭一個,他決定等她再過來時,定要好好懲治她。


    【第三章】


    梁宛兒美美睡了一覺醒來,吃了一頓可口的早膳,打算待會去向王妃請安後,便要去花園裏賞花,近日紫薇花開得十分漂亮,聽說荷花也開了一些。


    至於王妃讓她照顧鍾日章的事……她聽聽就算,反正鍾日章定然不想見到她這個醜八怪,她才不想去自討沒趣。


    屆時王妃問起,她直接推給鍾日章就好,畢竟王妃也很了解她兒子有多嫌棄她。


    可她這盤算雖打得好,卻有人存心不想讓她如意,在她前腳才跨出門坎,秋麗便過來了。


    「世子妃,世子差奴婢來請您過去照顧他。」


    梁宛兒掏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世子請我過去照顧他?!」


    「沒錯。」看見她驚訝的表情,秋麗嘴角微彎。也難怪世子妃要吃驚,因為先前世子讓她過來請世子妃時,她也一度很訝異,世子原本很不待見世子妃,甚至還不許她進房,如今竟一反常態,主動要世子妃過去照料他。


    梁宛兒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你們是不是喂他吃錯藥了?」


    秋麗低頭憋著笑,「奴婢不敢。世子這會兒正在房裏等世子妃服侍他喝藥。」


    梁宛兒抬了抬眉,決定過去瞧瞧這鍾日章究竟在玩什麽把戲。


    她隨秋麗來到鍾日章的寢房,一進房後便看見他早已坐起身,正讓春雅為他梳頭,一縷晨光透過窗欞,照在坐在床榻上的他,麵容雖蒼白,卻無損於他那張揚耀眼的容貌,反而流露出一抹虛弱的美感。


    梁宛兒不得不承認這人的五官確實很精致,尤其是那一對眼角上勾的桃花眼,十足的魅惑迷人。


    鍾日章雖然沒有扭過頭看她,卻用眼角的餘光暗自瞧著她,她今天穿著一襲粉紫色的夏衫,挽起的發髻上隻簡單的簪了一支白玉簪子,臉上那紅色胎記被描成了半朵花,乍看之下,另一半的花似乎就藏在她的發絲之間,再配上她圓潤的臉龐,看起來倒是添了抹嫵媚。


    發現自個兒竟覺得她長得還不難看,鍾日章皺了下眉,急忙甩開這種莫名的感覺。


    梁宛兒待他梳好頭才出聲,「不知世子叫妾身過來,有何吩咐?」


    鍾日章冷著臉瞪她,「你忘了母妃昨日交代的事嗎?她讓你隨侍在旁好好照顧本世子,你今日來遲的事,本世子就寬宏大量不予計較,下次別再犯了。」他嚴重懷疑若不差秋麗去叫她,她怕是會就此偷懶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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