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青山的鏡頭下,顧峰扮演的慶軻確實非常有魅力,雖然這個角色在大秦人民心中不算什麽英雄人物,畢竟是個刺殺始皇帝的刺客,但是他孤身入朝堂的勇氣還是可嘉的,更別說那個時候,韓趙已滅,大秦一統天下的趨勢盡顯,能有勇氣做出刺殺之事,絕對是抱著必死決心的。


    \"丫頭呀,你和我說說,當時是怎麽就想到說,這樣設定電影情節的,由專人送到大燕屬地以太子禮下葬,目前我們也就隻知道墓誌銘是始皇帝陛下所撰而已,其餘的細節還都在推測。\"


    看著電影裏接受了始皇帝調令,前去大燕屬地厚葬太子丹的徐福,老國公爺問道季末。


    徐福這個人很多人都不陌生,國度史上記載,此人乃當時全國上下都非常出名的方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算會卜,謀略非常,是始皇帝陛下非常信賴的謀士之最。


    季末會編寫由他來送燕太子丹下葬於今日的連域這一點,不光老國公爺想問季末為什麽會有此設計,同看了大秦戰將的其他觀眾也想問季末的思路是什麽,怎麽就想到是由他來做此事了。


    還能怎麽想到,事實就是他去的,季末隻不過是寫出來而已,不過麵對老國公,季末自然不會說她按照曆史寫的。


    \"不瞞季首長,在擔任大秦戰將的總編劇前,我曾去過京市的博物館,看過那裏展覽的連域海峽大墓出土物,見過設計精妙,不過據說機關已經壞掉的墓室機關。


    那處機關設計巧妙,一看就是能士所做,相關記載中,始皇帝陛下身邊的這位徐姓方士就擅機關,還聽說是師承鬼穀,所以就想到了他。\"


    心道,老鬼何止是擅機關,他就是個機關奇才,更是個喜歡用腦子碾壓人的奇葩,姬丹墓穴的機關他設計得多敷衍潦草呀,就那樣也是現在這些不懂機關奧妙的人看不明白的玄妙東西,他們甚至沒研究出來機關有開關,不曉得自己發現大墓時,機關已經被提前進去的人關上了。


    老國公一聽季末還去過京市博物館看連域大墓,仔細研究過那些出土的物件,也曾關注過連域海峽大墓一段時間,以為那裏會不會是自家老祖宗的墓,老國公也聽說過連域海峽大墓設有機關的事情。


    認為季末所言在理,推測也有依據,不是瞎編亂造,那位姓徐的方士,當時確實非常有名,在機關術上也有所成就,記載中,更是頗受始皇帝陛下信任,秘密埋葬燕太子丹這樣不好讓人知道的事情,真有可能就是交給他去做的。


    \"那丫頭你又是怎麽想的,認為刺殺始皇帝陛下的事情是燕王授意,而非太子丹?國度史上記載,這件事就和燕王沒有什麽關係,他頂多是事情敗露後,將燕太子扭送鹹陽。\"


    這一點老國公爺想不通,刺殺這事兒無論是國度史還是民間流傳的野史,可都是大燕太子做的,怎麽在季末編纂下,這件事成了燕王是主導。


    \"我隻是覺得,太子不問君意就擅作主張下令刺殺一國之君很越俎代庖,更別說大燕太子看上去並不太受寵,還曾以太子身份前趙為質,哪怕不想被國君猜忌,也不會在沒得到授意的情況下,便行刺殺之事。


    更何況,始皇帝陛下沒有因為刺殺一事就將其曝屍荒野,任由飛禽走獸啃食,說明彼此之間情意並未完全散去。\"


    始皇帝可不是以德報怨的性格,要是刺客真是姬丹主導授意的,還差點兒成功,他就算和姬丹有再深的情意也隻會將其挫骨揚灰了,還以太子禮儀下葬,怎麽可能。


    覺得這個解釋也很在理,確實,曆史上太子做質子的情況很少,就算始皇帝的高祖父和父親當初質於他國也都還不是太子的身份,而曆史上,能夠去他國當質子,還是多次當質子的,都或多或少,有些不討其父喜歡。


    因為一旦做了質子,很有可能就會錯過王位。


    燕太子丹可是前後做過大趙和大秦兩國的質子,還都是以太子的身份,燕王是多有自信,才會覺得他壽數綿長,不留自己的繼承人在國內,哪怕這其中也有強國強烈要求質子為太子的情況。


    田嶽的耳力好,在那麽大的電影聲中還是將自己師父和老國公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不太能懂兩人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小田嶽就是覺得電影裏,那個叫徐福的人,帶的一個小孩子和自己葬在師門的師兄好像是一個名字。


    田嶽對這孩子沒啥印象。


    當時拍攝這小孩戲的時候,田嶽恰好去房車午睡了,總共就一場戲,一句話,徐昌知了,拍了沒兩個小時,是劇組場務隨便找來的一個孩子客串的,小孩客串完,他才睡醒,田嶽當然對他沒啥印象。


    一場電影,所有人的觀感都不同,但無外乎都有打戲酣暢淋漓,故事跌宕起伏之感。


    心滿意足,又抱著對第三部的期待,季末,田嶽,老國公爺一行人迴到了季家老宅。


    一行人是中午用過午餐後去看電影的,兩個多小時的電影,加上來去路上用掉的一個多小時,迴到季家老宅時,已經是下午4點多。


    一進門,就聽季長羽說,再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季長衍便會迴來,晚飯可能需要晚點兒再吃,季末心道,季長衍這個心眼多的,倒是真心不放過任何一個湊熱鬧的機會,他那一帶過來就會暴露身份的衛兵,某位姓黃的中尉,想來是不會同行了吧。


    季長衍當然不會讓黃繼承同行,他還不想自己先暴露在季末麵前,讓她知道,他就是請她進軍營做教習的提議者。


    一落地京市,季長衍便叫黃繼承先行迴軍營報到了,他則是在其他衛兵的護送下,迴到了季家老宅。


    年後的馬路上,車子比過年當天能夠多一些,尤其是晚上,不少休息在家的人,都會選擇出來娛樂,不過比起平時,人還是少的,不會造成道路堵塞。


    5點15分到的家,一進門,季長衍就瞧見自己爺爺和季末兩人坐在客廳裏相談甚歡,一旁還有正在吃著水果的田嶽,和作陪的季長平,方慧,季長安,季長羽四人。


    \"長衍迴來了。\"


    已經從季長羽口中得知,季長衍迴來的事,看到進門的季長衍,老國公爺滿臉笑容。


    對於自己的大孫子,老國公爺還是相當滿意的,除了他不找對象,不結婚,不生孩子這一點。


    \"爺爺,季教習,田嶽小同誌。\"


    拿出對待客人的禮貌,季長衍向季末和田嶽一一打了招唿。


    田嶽對季長衍的印象那是相當深刻,忘了誰也不會忘記他,一見季長衍這個有病叔叔出現在眼前,當即掛著笑容的小臉就是一收,露出一副他怎麽出現在這裏的表情。


    好在他人小,個頭也不高,又是麵對著季長衍變的表情,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被迴來的季長衍所吸引,沒有人發現他的神情變化。


    \"大堂哥。\"季長平,季長安,季長羽三人異口同聲。


    在季家,季長衍這一輩堂兄弟五個,沒有一個不怕季長衍的,都是從小到大被季長衍碾壓著長大,從智商到情商,再到武力值,一見到季長衍,幾個小的就像老鼠見到貓,打心底裏敬怕。


    \"晚飯可準備好了?父親他們還有其他事,今晚迴不來,不用等他們。\"


    將身上的外套交給隨行的衛兵,季長衍問道季長羽。


    從天都鹹陽趕過來的隻有季長衍一個人,季嘯禮那一輩的,還都在天都沒有迴來,所以,隻要季長衍人到家,這晚飯就可以開始了。


    季長衍的職位,決定了他能夠掌握到除自己父親外,所有叔叔的動向。


    至於鎮國公季嘯禮,知道季長衍要迴老宅陪老國公,自然也將自己迴不來的原因與季長衍說了一些,讓他幫忙給自己父親說明一下。


    \"早就準備好了,就等大堂哥迴來了。\"


    準備晚飯一事是老國公安排給季長羽的任務,後來又知道自己大堂哥會迴來,這件事季長羽就不敢給搞砸了,一聽季長衍問,他趕緊應聲。


    \"既然準備好了,那我們就用餐吧,晚飯後,丫頭還要送小田嶽迴家呢。\"


    其實迴來就想直接用餐了,大部分時間,老國公就是4點多吃晚飯,晚上7點左右會用一次營養粥,助眠也確保不會半夜饑餓的夜宵,5點15,這個時間點,換作平常,老國公爺早就吃完晚飯了。


    老國公爺開口了,這飯自然就開始了,還是中午的那個座位安排,季末依舊坐在原本屬於季長衍的位置,不同的是,季長衍坐到了原本季長平的位置,中午季長平,方慧,季長羽那一排,都往後挪了一個座位。


    季家的晚飯,有肉有素,海鮮水果一樣不缺,季長衍瞧著坐在自己對麵,吃相比他們兄弟五個都狂放不羈的季末,吃了一口紅燒肉道:


    \"季教習的身手那麽好,不知師從何處?可有什麽親人?從未聽季教習說過自己家中都有什麽人,也沒說過這一身出神入化的武藝是哪位能人所授。\"


    季長衍問得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他那雙善於觀察微表情的眼睛已經緊緊鎖定在季末身上,就想看出,提到親人和師門,這個向來淡定非常的女人會不會有什麽不同的表現。


    就仿佛季長衍在說什麽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別說不同的表現和微表情了,就是眼睛都不帶眨巴一下的,季末也夾了一塊兒紅燒肉,還是肥瘦相間,帶著皮的,吃了一大塊,她才慢悠悠道:


    \"我的師門不值一提,整個師門上下,現在也就剩我和小嶽兩個了,剩下的人都已入土。


    至於親人嗎,五服之內是沒什麽人了。\"


    實話實說,季末甚至不怕季長衍拉著她去做血液檢測,就算是她和輩分距離最近的後輩季裕祿去做血液鑒定,已經稀釋上百代的血液,估計就和兩個陌生人的檢測結果沒什麽兩樣。


    想要鑒定出她和季家有關係,除非,季長衍能耐到,能夠把她侄兒季黎或者侄孫,曾侄孫的屍骨挖出來進行dna鑒定,還要保證他們的骨頭還在保質期能用才行!或者,他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父親母親,或者是兄長的墓?


    季末是有恃無恐的,因為她知道,無論是以上這兩種哪種可能,季長衍都做不到,季末說五服之內沒什麽人這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季裕祿,季長衍他們別說五服之內了,他們五十服都排不上。


    沒有看出任何破綻,季長衍瞧著季末說五服之內沒什麽人了的淡定模樣,心中有了更驚人的猜想。


    難不成,這季末的輩分比自家爺爺還要大很多?所以叫來叫去都是季首長這個稱唿,無論自己爺爺表現得多喜愛她,她也沒把爺爺這個稱唿應下來?


    覺得並不無這種可能,因為當時在所謂的夢中,那個夢中女人教導自己的口吻和行為就像一個長輩對待後輩,季長衍開始想,不會到最後,自己爺爺要叫季末姑奶奶吧?算了算幾輩之內可能出現的同輩年齡差,季長衍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另外,剛剛提到師門時,坐在季末身邊的田嶽眼神明顯是有了變化,看樣子,關於季末的師門,這個孩子是知道點什麽的。


    又把主意打到了田嶽身上,季長衍默默給自己夾了一筷頭魚,沒有反複去問季末她師門和親人的更多問題。


    田嶽雖小,可有功力護體,耳聰目明,被坐在對麵的季長衍看了一眼,眼神好著呢的他當即就反應過來,有病叔叔又開始打壞主意了!


    向來接受的教育都是食不言,寢不語,今天破天荒聽到自家大堂哥在飯桌上說話,不光季長羽,季長安和季長平都異常震驚今天自己大堂兄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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