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自己大堂哥的車,黑色轎車一出現在公司停車場,季長羽就緊張得直咽口水。


    車裏,瞧著季長羽那副\"傻\"樣,季長衍給了黃繼承一個眼神,示意他下車去將季長羽喊過來。


    季長衍身份特殊,那張臉更是幾乎全國度人都認識,不可能就這樣跑進季長羽的公司大樓,讓所有人圍觀八卦。


    他給季長羽打電話也是這個意思,隻是.......季長羽有些蠢了,連件外套都沒穿就下樓,難道他覺得,自己可能當著前台和安保的麵,進他的公司大樓?


    出行向來都是保密的,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行蹤,這是季長衍多年來軍營生活養成的習慣,也是身為大秦少將,鎮國公府世子的必要行為之一。


    接到示意,讓喊季長羽去車裏說話,黃繼承豈會不懂人情世故的對著季長羽招招手就算喊了,季長羽就算沒有軍職,隻是個普通身份,那也是鎮國公府的少爺,不好怠慢,他是進入大樓裏,親自跟季長羽說少將大人讓他去車裏說話,又把自己身上暖和的大棉襖披到季長羽身上,自己留在大樓裏等著的。


    會如此,也考慮到兄弟兩人要說什麽,自己不太好聽。


    暗罵自己一句真是腦子鏽到了,怎麽會認為自己大堂哥會上樓,竟然連件外套都沒穿就跑下來了,季長羽對著黃繼承道了聲謝,就趕緊出了公司,小跑到自己大堂哥的車前。


    還沒見過自己老總這麽謙卑的對待一個人,連見麵都要用小跑,生怕對方等的不耐煩,看到季長羽小跑名場麵的長羽集團員工們,目送著季長羽進入黑色小轎車。


    \"大堂哥。\"


    最近這段時間,在商場上虐得那些醫藥企業老家夥們血壓直飆的季長羽季五爺,此刻乖巧的像個小萌物,一點兒也不見這一個多月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狠勁兒。


    \"聽說你最近都在忙著競爭與國度醫藥科研院的深度合作名額?\"


    季長羽身邊都是季長衍安插過來保護他的人,季長平他們不清楚季長羽最近在忙什麽,怎麽群裏說話都不活躍了,季長衍可是清楚的很,甚至連此前季長羽同吳迪,安東旭,柯城三個在魅惑打牌一事他都曉得,近期季長羽幾乎每天都要接待醫藥企業老總的事情,他更是知曉。


    想了想當時救秦楚兒子時,跟在自己身後到達郊區的一隊衛兵,對於自己大堂哥對自己近況了如指掌的事情,季長羽接受良好。


    \"是的大堂哥,我最近是在忙和國度醫藥科研院合作的事情。\"


    季長羽迴答得鄭重,眼睛卻不太敢看自己大堂哥的眸子。


    他可不覺得自己大堂哥會因為這種小事就跑來自己公司,剛那話聽著更讓他感覺像是大堂哥在點自己,告訴自己,他的行蹤他都有掌握,接下來的話好好說,要是敢說假話,他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在不清楚自己大堂哥要問什麽問題的情況下,季長羽特緊張,他縮在黃繼承外套裏的手不自覺搓了好幾下衣袖。


    看出來了季長羽的緊張,季長衍腰板挺拔,聲音渾厚而清冷地問道:


    \"你和季末在談戀愛,或者現在是曖昧的男女關係?\"


    這一次季長衍問得直白,他隻想聽到季長羽最直觀的迴答。


    談戀愛?


    曖昧的男女關係?


    難不成自己大堂哥過來找自己就為了問這件事?


    聽完季長衍的問話,季長羽的第一反應是荒謬,他怎麽可能和季末談戀愛,或者是曖昧的男女關係呢!他們兩個往好聽了說是戰略合作夥伴,往難聽了說有仇,可不是什麽桃色彌情的關係!


    在心裏光速否認了自己大堂哥的提問後,緊接著季長羽就立馬想到,之前自己二堂哥說大爺爺要認季末當幹孫女的事。


    懷疑自己大堂哥該不會是因為這件事才特意跑來公司找自己的吧?難不成自己大爺爺真想認下季末,所以要問清他和季末有沒有關係?


    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季長羽雖一點兒也不想他大爺爺與季末認幹親,但在自家大堂哥那異常鋒利,且帶有審視的眼神下,他不敢說半句謊。


    \"沒有,沒有談什麽戀愛,也不是曖昧關係,我們隻不過是認識而已。\"


    衣服裏的手指搓得更狠了,季長羽麵對一臉嚴肅的季長衍完全沒有反抗力,那是季長衍問什麽他說什麽。


    觀察著季長羽的表情反應,確認他沒有說謊,季長衍又問道:


    \"你說你們沒有談戀愛,也不是曖昧關係,隻是認識,那你又為何次次都護著季末,更是在娛樂圈揚言,季末是你罩著的人,還屢次與她私下見麵?\"季長衍道。


    沒有談戀愛麽?也不存在曖昧不清,那之前的一些事可就需要人好好斟酌一番了,尤其是季末說過的那些讓人聽到就會產生誤會的話。


    那些話,聽起來不經意,可每一句都是那麽容易讓人往歪了想,叫人覺得,話語間敘述的男女絕對關係匪淺。


    巧合?


    原先沒弄清楚季末和季長羽什麽關係時他是信的,現在嘛,他倒是更願意相信,有人在刻意引導。


    被問到了最尷尬且最不想被提的問題,季長羽不好說謊,卻也絕對不會同季長衍說自己那段黑曆史。


    \"那是因為一些原因,總之,我和季末她絕對沒有超出正常男女的感情就是了,當然也沒有超出正常男女關係的行為!\"


    按摩穴位這種事可不算超出正常男女關係的行為,哪怕這個穴位的位置說出來很羞恥,季長羽話說的非常堅定。


    季長羽有秘密在瞞著人,並且這個秘密和季末有關,這是季長衍聽完季長羽的迴答後得出的結論。


    不想探究季長羽在極力隱瞞什麽,親自走這一趟隻不過是為了問清楚季末和季長羽之間到底是何關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季長衍不打算繼續留季長羽在車上。


    \"和醫藥科研院合作是件很不錯的事,想來五叔知道也會開心,你好好工作吧。\"


    是在下逐客令了,季長衍話語間明示季長羽可以離開的意思很明顯。


    自己大堂哥不想再嘮了,季長羽聽得出來,多餘的話他一句沒敢說,趕緊麻溜兒下了車,迴了公司大樓。


    見季長羽迴來了,接過他遞過來的外套,黃繼承也迅速跑迴車上。


    目送自己大堂哥的車駛離公司,反複琢磨著剛剛在車上同自己大堂哥說的那些話,季長羽迴到了頂層的辦公室,留下一眾好奇心旺盛,瘋狂在員工小群裏狂猜剛剛是誰來找季長羽季總,能讓他親自迎接的眾人。


    季末在似錦蘭府附近發現了有人跟蹤她的痕跡。


    這人也不曉得是清楚她耳力不錯,還是就是個不喜歡開口說話的性格,就隻是跟著季末,從不張口吐言,讓季末聽到他的聲音。


    大概從三天前,季末就發現,每次自己和錢紫茹還有自己大徒弟晚上迴家,暗處總有一道非常平穩的氣息跟著她們。


    那人每次距離她們都不算近,等到她們到家之後就離開,連續三天時間,此人都止步在8棟的樓前。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這個跟蹤她們的人,依舊是站在樓下好幾分鍾,然後才轉身離去。


    因為那人武裝嚴實,整個人看不到任何相貌特征,季末唯一一次捕捉到他的身影也是在15樓樓上,瞥了那麽一眼,還是在天都黑下來的情況下。


    目前為止,季末不曉得此人的相貌,也判斷不了人是衝著自己來的,還是衝著錢紫茹或者自己大徒弟來的。


    \"厲害姐姐你在看什麽?\"


    趁著今天晚上迴來沒碰到堵車,錢紫茹自告奮勇,說啥也要幫季末搞衛生,於是,這會兒,季末,錢紫茹和田嶽都在季末這套小戶型裏。


    剛脫了外套,幫季末拆了被套抱出來扔進洗衣機,打算到陽台把掃地機器人放出來拖地,錢紫茹一走過來,就發現,她的厲害姐姐好像在望夜景。


    現在正值一月份,是大秦一年來夜晚最長的一個月,晚上4點多天就開始見黑了,季末他們迴來的時候都快6點半了,這會兒天自然已經漆黑一片。


    順著季末的目光看過去,就隻能望到一片燈光,錢紫茹好奇,厲害姐姐這是在看京市的夜景?


    \"看到樓下瘋玩的那群孩子了麽?我剛住進這小區的時候,他們還沒上學,現在都已經小學二年級了,身高也比兩年前高出大半頭。\"


    視線落在幾個男孩兒中間,個頭躥得最猛,也是最淘氣的那個,季末聲音帶著笑意。


    李曉明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子,過了這一年就是九歲,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他口中再嘟噥什麽師父不師父的話了,估計等到他十歲,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曾經遇見過自己都兩說。


    聽著季末的話錢紫茹低頭看過去,都沒仔細找就瞧見了一群玩得瘋瘋癲癲的小男生,也不知道在玩什麽,你追我我追你的,看起來就讓人感覺腦袋疼。


    不喜歡小男孩,也隻準備生女娃,錢紫茹微微蹙了下眉,不忘發表自己的看法。


    \"我倒是覺得還是女孩子可愛,不會像男生那樣鬧騰。\"


    \"小嶽也覺得女生可愛,男生鬧騰。\"


    邁著小步伐來到季末和錢紫茹身邊,元旦那天對男孩子的鬧騰有了新的認識,小田嶽直接附和錢紫茹道。


    弟弟實在是太能哭了,餓了哭,尿了哭,拉了哭,沒人搭理他哭,媽媽抱自己不抱他也哭,反正就是哭哭哭,不分場合,還好淘氣,什麽東西都要往嘴裏塞,也不管自己連牙齒都沒有,不能吃那些,更不管塞進嘴裏的東西是不是食物。


    真正要觀察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聽到自家大徒弟這仿佛小老頭一般的感慨,季末迴過頭,看向表情\"鄭重\"的田嶽。


    \"看來小嶽很有體會麽?怎麽,元旦那天弟弟鬧你了?\"


    並不關心田家的事,田嶽從田家迴來後,季末還是第一次問起元旦那天田嶽過得如何。


    \"說不上鬧我,反正弟弟特別能哭,一點也不像小姨家的妹妹,就乖乖巧巧的躺著,不鬧。\"


    元旦那天整個田家是聚在田嶽的太爺爺家裏過的節,所有的小輩親戚都去了,和田嶽弟弟田洋差不了兩個月的小妹妹也去了,田嶽著實被男寶寶和女寶寶的差異驚到了。


    非常讚同田嶽的話,已經把擦地的抹布放在掃地機器人身上,打開了機器,錢紫茹還不自覺的默默點了兩下頭。


    當然知道男寶寶和女寶寶的不同,從前鎮國公府裏頭,半夜叫嚷著找奶吃的總是那些聲音更洪亮的男寶寶,身上摔破皮的也是喜歡爬高的他們,男寶寶天生就要比女寶寶頑皮一些。


    \"既然小嶽喜歡女孩子,那有機會師父給小嶽找個師妹怎麽樣?那種香香軟軟,不淘氣的師妹,到時候小嶽來教導她武學。\"


    這話季末帶了些玩笑的意思,她到這個時代來,除了田嶽就沒再遇到過資質適合練武的人,想要再找一個資質好的小女娘教導,可不容易。


    其實並不是很想要師妹,當然了更不想要師弟,田嶽在師妹和師弟兩個選項中,果斷選擇了師妹。


    \"嗯,到時候小嶽教導她。\"


    乖乖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會教導師妹,田嶽抿著嘴。


    一旁,將師徒二人對話全都聽在耳裏的錢紫茹,心思動了動。


    師妹......是不是說,等她的女兒生出來,也有機會做厲害姐姐的徒弟?


    錢紫茹和田嶽在季末這裏待到了晚上七點半,季末的整套房都被錢紫茹打掃了一遍,他們倆個才迴去隔壁。


    房子裏隻剩自己一個人,季末開始梳理思緒,判斷那個跟了她們三天,包括今天是四天的人是誰,或者是哪方勢力。


    那人據一閃而過的身影判斷,是個男人,不是女人,身高頗高,粗略估計絕對180以上,體格相對健碩,習過武,唿吸相較於普通人更為平穩。


    能跟著她們,說明他能拿到自己或者錢紫茹的居住信息,所以這個人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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