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某雜亂非常的市郊出租屋。


    年輕女人低聲咒罵著一個說給自己更多報酬,結果沒有下文的無良女騙子,手上煩躁的按著遙控器,不經意間,她換到了某個衛視轉播的新聞頻道節目。


    看著電視上出現在新聞裏的男人,這年輕女人停止了咒罵,整個人呆愣住,難以置信的死盯著電視上那張熟悉的麵孔。


    仿佛隻是呆愣並不能體現自己的震驚,這年輕女人還很誇張的蹂了幾下自己的眼睛,用力的眨了眨。


    扶桑二皇子?拜訪皇室?那有病的男人是扶桑人?還是個皇子?


    確認自己沒有眼花看錯,接受事實後,年輕女人開始頭腦風暴,仔細思考著此前她在酒吧遇到這個隱藏身份的扶桑皇子究竟代表什麽。


    想到了電視上演的那些圖謀不軌的細作,還想到了那些細作為了不暴露殺人滅口,年輕女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等了!明天她就退了房子,收拾收拾迴老家!管那個女騙子會不會過來找她兌現承諾,把錢給她,再待下去,說不定她有命拿錢沒命花!萬一這個心裏有病的扶桑皇子不想讓人知道此前他來過大秦,想要滅口自己,她個小螞蚱,怎麽擰得過人家!


    至於那個幾個月也沒來的奇怪女人,說不定她當初找上自己是為啥呢。


    再有,就算那個心裏有病的皇子不殺她滅口,她也不想再跑去跪他掙錢了。


    以前不知道他是扶桑人,跪就跪了,現在知道了,她心裏犯膈應。


    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年輕女人的樣貌和季末有兩三分相似,正是此前清仁源氏經常找去讓其跪著,滿足自己病態心理,後來季末找她\"幫忙\"的那個女生。


    可不知道最近幾個月一直有人在背地裏咒罵自己是騙子,季末白日裏的教導時間,多了一個錢紫茹。


    自從被留在了錢紫茹的房子,體會到了教人武學的樂趣,田嶽就有事沒事都要帶上錢紫茹,連去廣平村練武,他也會問錢紫茹要不要跟著他和季末去。


    能和季末待在一起,做什麽錢紫茹都願意,田嶽問她,她自然點頭,於是,在季末從杭市錄完節目迴來後的兩天時間,都是錢紫茹開車,送季末和田嶽去廣平村的,廣宇清閑了。


    還記得自己要去安辰集團,在錢紫茹跟著自己和田嶽去廣平村練武的第四天,季末給安東旭去了電話,通知了他,第二天上午九點,她會去安辰集團。


    從季末拿走自己手裏的股份,出手處理了安辰集團的危機,她就從未插手過公司的事宜,關心也隻關心拿她股份製定的補償計劃,和殘疾人藥廠建設的進度,突然接到她要來集團查看公司全部項目的通知,安東旭心裏打著鼓,不明白季末此舉何意。


    就沒看明白過季末這個人,查看要求既然已經提出,他還無權幹涉反駁,安東旭隻能讓人準備第二天季末要看的集團工作匯總。


    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忐忑焦慮過了一晚,連因為老婆懷孕,戒了有一段時間的煙都重新撿了起來,安東旭隻稀裏糊塗睡了三個小時,一大早就趕去公司了。


    同樣聽說了季末今天會過來,也想同她見見麵的安大伯兄妹幾個,今早也破天荒的來了集團。


    季末要過來視察的事情,集團裏鬧得動靜挺大,公司裏都有自己的人,安大伯兄妹幾人想不知道都難。


    安東旭和安大伯一家的堂哥堂姐,每次見麵,相處的場麵都很尷尬僵硬,畢竟中間隔著安大伯的人命,誰也不可能親密無間的對待彼此,不直接打起來,都是因為從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許自己不分青紅皂白,亂遷怒他人的緣故。


    對待安東旭,安大伯這幾個子女態度還算好一些,沒有橫眉冷對,怒視待之,隻是冷漠以待而已。


    安東旭到底不是他那謀害了他們父親的兇手安華,隻是個不知情的,當年他們父親出事的時候,安東旭還沒長牙,啥也不知道,哪怕他現在是那個得利最多的人。


    安大伯的幾個孩子,一直就懷疑自己父親的死並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謀殺,二十多年來,他們都覺得接替自己父親得到安辰集團繼承權的小叔安華很可疑,他們也都認為,一定是他搞的鬼,隻是苦於沒有證據。


    好在蒼天有眼,這麽多年過去了,謀殺他們父親的畜生,終究是落了網。


    \"聽說那位季董會在上午九點到,現在已經是八點五十五了,人還沒來,不會是要遲到吧?\"


    說話的是安大伯的三閨女,也是安東旭的堂姐,她長著一雙有些微微吊梢的眼睛,還好是雙眼皮,讓眼眸看著柔和一些,要不然這雙眼睛放在她略顯尖窄的臉頰上,會顯得格外不講理,現在也就是看上去精明一些,沒有很刁的感覺。


    都在一個集團,手上還都有誰都不可能輕易放棄的集團股份,到底還是要共事的,冷漠歸冷漠,正常溝通不耽誤。


    季董向來守時,想來是不會遲到的。\"


    也不知道季末到底守不守時,自己總共也沒見過她幾迴,見麵的那幾次還沒定過相見時間,安東旭不可能不向著自己的盟友說話。


    他不清楚為何今天這幾位堂哥堂姐都跑來了集團,他們過來抱有什麽目的,但是他知道,他們定是為季末而來。


    \"希望如此。\"


    其實並不討厭季末,隻是不喜歡季末站在安東旭那邊,這位安大伯的三閨女看了看依舊沒有動靜的會議室大門,欣賞起自己昨天新做的美甲來。


    幾乎是準時準點到的,分針一到9點,季末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安辰集團的會議室大門口。


    剛剛安大伯三閨女問安東旭季末是不是要遲到時,季末人正在安辰集團的室外停車場停車,她那兩句略帶些許火藥味的話,季末聽得一清二楚,進門後,季末先分給了這位已故安大伯的三閨女一道視線,掃過她的長相後,才悠悠入座。


    \"我隻不過是想來看看集團的工作情況,沒想到把咱們集團的所有股東都驚動了,既然大家都在,那不如今天就把一直以來沒怎麽開過的股東大會給補上吧!\"


    預測到了自己過來安辰集團,知道消息的安東旭不會不在,想要趁此機會,會會自己的安大伯那一支子女也會在,季末就是為了眼前的場麵,才會提前一天告訴安東旭,她會在今天上午九點過來的,否則,直接過來就好,沒必要提前知會安東旭一聲,就像去啟明星那樣。


    ?什麽?


    補上股東大會?


    現在?


    是他們聽錯了,還是季末說錯了?


    就連不曉得季末在搞什麽名堂的安東旭,也因為季末說,不如今天就把一直以來沒怎麽開過的股東大會給補上吧,而滿心困惑。


    不是說,是要看集團的工作情況麽?怎麽突然之間,就變成開股東大會了?


    而且要召開股東大會,隨時都能開,沒必要非是今天吧?


    同樣摸不準季末腦迴路的安大伯家兄妹幾個也是麵麵相覷,不明所以,直到負責會議記錄的集團秘書部秘書們,一個個抱著電腦和速錄器魚貫而入,走進會議室,安大伯家兄妹幾人才迴過神來,真就這麽草率開上股東大會了!


    原本隻是接到通知說,股東要看集團工作匯總的安辰集團工作人員也弄不懂,不是說是股東來集團看工作情況麽?怎麽突然就變成開股東大會了?聽說秘書部抽走了近一半的人,全去頂樓會議室了!集團的幾個高層領導也過去了。


    會議桌上,季末環視著坐滿了一個會議桌,此刻都在認真閱覽手上那厚厚一遝寫滿了近幾年安辰集團項目投資工作總結的人,百無聊賴用那隻看似細嫩,實則布滿硬繭的手點了點光滑的桌麵。


    慢,真的是太慢了!安辰集團的這些項目,作為公司的領導層,公司的股東,不說能把那些數據做到了如指掌,也應該是不陌生的,這些人倒好,看個應該很熟悉的總結還要看上半天時間,速度還沒她這個第一次了解這些集團工作的人快,安東旭除外。


    已經看完了報告,公司的事情以前沒做董事長的時候安東旭就有跟進,不少項目的數據他都了解,作為第二個看完報告材料的人,安東旭沒想到季末速度那麽快,他抬頭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坐在他正對麵的季末那雙眼睛。


    看報告時,安東旭就在想,季末為何要順勢說開這場股東大會,她不會做沒有理由的事情,就像之前要走自己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也是算得準準的才要的!


    既然能讓她不與自己通氣兒就說要開這場會議,想來她要做的事情,很有可能自己不會願意接受。


    想到此處,安東旭心裏一跳,知道季末這是在給自己出選擇題,等到她開口後,怎麽選擇就要看他的了。


    看到安東旭嘴角微微抿動了一下,季末點著桌麵的手指停了下來。


    這個聰明的家夥,大概是猜到了她提出開股東大會的原因了。


    既然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讓他很不情願接受,不知道他會怎麽選擇呢?


    又過了十多分鍾,安大伯家安東旭的兩個堂哥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報告,兩人旁邊,安大伯家的三閨女也跟著她兩個哥哥一起,放下手上的報告。


    \"看來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


    完全不管那些在股東大會上隻有旁聽權,沒有發言權的公司管理層人員,季末看所有手裏有股份的人都看完了工作報告,直接開口。


    安大伯家安東旭兩個堂哥,聽出來了季末這是有話要說,要不然也不會在安東旭開口之前先掌控主導權。


    隻是她這樣做,是不是太不給安東旭麵子了,股東大會的主導權,一直以來都是董事長把控的,哪家集團都如此。


    隻能說這兩個堂哥想多了,雖然季末是有事情要說,但是先掌控主導權這點,她就是沒有事情要說,也是掌控主導權的那個,根本不存在不給安東旭麵子一事兒。


    因為季末沒有等身為董事長的安東旭開口率先說了話,還掌控了全場,在場那些就是來聽會議內容的集團管理層們,神情變得很是微妙起來。


    董事長和本家幾位股東之間不合的事情,整個集團上上下下都知道,這種不合,在老董事長做過的那些事情被報道出來後,更是有了完美的解釋。


    以為每次在網上,董事長都聲稱非常支持自己工作的新股東會和董事長關係很好,要不然也不會全力支持董事長的工作,讓他下的每一個決定都那麽順利,還願意拿出股份填窟窿,今天一看,可能不是那麽迴事兒,這兩人的關係貌似也非常微妙,看上去並不是牢不可摧,這位新董事好似不怎麽給董事長麵子。


    能混到可以參加安辰集團的股東大會,在座的管理層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人精著呢,察覺出什麽也不顯山不露水,不會表現出來,麵上更是沒有什麽表情,唯一能讓人看出一絲異樣的,也隻有很難遮掩的眼神。


    坐在安東旭正對麵,很明顯能夠將這些老油條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季末不在乎他們怎麽想,她和安東旭可以是\"盟友\",當然也可以不是,是與不是也是她和安東旭兩人說得算,和這些老油條無關。


    \"季董是對集團開展的這些工作有什麽高深的見解麽?連董事長說句話的空檔都等不及。\"


    還是安大伯的三閨女,她就喜歡看安東旭吃癟,一看季末都不給安東旭麵子,都不等他說話就自己先開口了,心裏甭提多開心,直接張口嗆人。


    說話間,她還不忘挑撥離間季末和安東旭之間的關係,暗諷安東旭,看吧,說什麽是彼此相互信任支持的好盟友,連麵子都不給你,都不等你說話,就搶了你的主導地位,讓你在手下人麵前丟臉,就這樣還盟友呢!


    瞧著長了一副精明樣,實際卻是有些蠢的安大伯三閨女,季末看了一眼,她那兩個一臉不讚同她出言諷刺的兄長。


    這個腦子不好使的富家千金是不知道自己哥哥想拉攏她,取代安東旭麽?這樣嗆聲,沒看旁邊的兩個哥哥臉都黑了?


    不過這人的蠢正好順了她的意,就是希望待會兒聽到自己說完,這些人臉別綠就行,現在臉色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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