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和那位天巫關係匪淺了。”森元巫在玄燁的麵前,看上去像個睿智的老人。並不和白清清在水鏡裏看到的那樣,是個樹人。


    “隻是,僥幸得到了巫祖的指點。”玄燁也不知道森元巫為什麽會忽然這麽問,但還是照著之前扯下的謊言,繼續圓話。


    森元巫笑了笑,也不繼續提天巫的事情了。轉而對玄燁十分的感興趣。


    “很久沒有見過小輩了,你來自玄河?”


    確認了這位不算太有出息的小輩和天巫車上了聯係之後,森元巫多了一點兒關注玄燁的心情。


    “嗯,是玄河中部河道。”


    玄燁摸不準為什麽氣勢如虹的森元巫忽然和藹可親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假借的巫祖的名義扯虎皮的欺詐行為成功了。保持著十二萬分的警惕和恭順的態度和森元巫說話。


    森元巫是森部落的最尊貴的巫,地位超然。恭敬一點兒總沒有壞處。


    “我想想,你應該出身杉部落是嗎?”森元巫慈祥的像個慈悲的長輩。


    玄燁很少再聽人提起過自己部落了,聽到森元巫說起的時候,表情有些發愣,記憶裏在他出生之前,杉部落就已經沒有了,他隻是在部落最後的老人逝去的時候,聽到老人提起過一句,他們是杉部落的遺民,如果不是因為玄河流域附近確實屬於比較平和狀態,所以才讓一些遺民苟延殘喘的活到最後。


    “森元巫你知道杉部落?”玄燁期待的問道。


    “當然這是我們樹人族裏的一支。”


    “隻是離開了太久了,我還以為杉樹人分支出去那一支,已經滅絕了。”也是森元巫的記憶好,不然還不記得杉樹人那一支當初混出去的血,竟然還有活著的。


    樹人族?玄燁還是第一次聽說過這個種族,十分好奇,而且杉部落竟然和森元巫有關係?原來他們那些弱小的遺民曾經還是有這樣的淵源的嗎?


    “不,隻有你擁有樹人的混血血脈。”在森元巫的麵前,所有的一切都無所遁形,玄燁內心裏的想法也是纖毫畢現的。


    “隻有我嗎?”


    玄燁還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來曆身份,很是訝異,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不詳的,男巫因為壽命漫長,而且身為雄性在幼年時期沒有獸人幼崽的戰鬥力,脆弱還沒有繁衍能力,生存能力弱小,活下去的機會很小,部落還常常遭遇攻擊最終導致滅亡。


    “因為我們樹人,是神的寵兒,我們擁有最博學的知識,最悠長的命運,最睿智的頭腦。”森元巫笑眯眯的,滿臉褶皺都舒展開來,露出驕傲自得的神色。


    “獸神的寵兒嗎?”


    他剛剛都把翡翠亡靈的事情說出來了,難道森元巫還是覺得他們是獸神的寵兒嗎?那樣的獸神,成為寵兒難道是很驕傲的事情嗎?


    “慎言,我們樹人族是不死的,難道這還不足以展露出我們樹人族的恩賜嗎?你不覺得奇怪嗎?你受過那麽多那麽嚴重的神罰,為什麽一直沒有被毀滅嗎?”那麽多道神罰那麽多次冒犯,獸神都放過他了。


    “我把神罰引出去了,而且我的部落,遭遇到很多危機,最後還是滅亡了。”要是身上真的背負著那麽多的神罰,他還能這麽活蹦亂跳的,萬裏迢迢的跑到森部落來?


    “混血部落的毀滅是因為遭到了嫉妒,那些人知道你是混血,所以想要滅亡你。”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樹人知道的太多了而且獲得了太多的恩賜,所以看樹人族不滿,連帶著對樹人混血——男巫也極度不滿。


    而且混血男巫弱小,所以能夠不花費多少代價就毀滅他們,自然是最佳的獵殺對象。


    玄燁對於自己的身份有種不太確認的認知感,樹人族,在森元巫的嘴裏是那麽神奇而強大的異族,還是獸神的寵兒。


    等等獸神的寵兒?


    “森元巫你是知道翡翠亡靈的真相嗎?”


    “當然知道,不過也不是太清楚細節,你的發現補充了一些我的猜測,你不覺得,能夠把靈魂獻祭給獸神是一件很光榮和神聖的事情嗎?既然是這樣,那些不虔誠的向獸神奉獻自己的靈魂就會受到處罰,失去神智,成為粹石墜落地麵,滋養大地。”森元巫點了點頭,在玄燁驚訝的神情中發表了一大串傳銷式洗腦的言論。


    直接就把玄燁給炸懵了,在,在說啥?


    怎麽感覺好像哪裏不太對的樣子?樹人族難道是獸神在世間的代言人。


    “當然,我們一直都是,我們記錄著獸神的所有神跡,我們是獸神最虔誠的信奉人。”森元巫揚聲又開始洗腦了。


    玄燁不得不小聲的弱弱的吐槽。


    可是森部落的那些獸人還有巫們不都是為了尋找躲避靈魂成為獸神食物的辦法而喪心病狂了嗎?


    “這不是找不到嗎?你個小家夥兒可真是很不乖了,還要偷偷在在內心裏念叨。”森元巫自以為很幽默的笑了笑。


    玄燁按下心理的震驚,所以說森元巫一直知道所有的真相但是沒有告訴森部落的其他人嗎?任由他們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在尋找逃脫的方法。


    “在尋找和遊曆的過程中,也會變得越來越強大,這樣等到獻祭給獸神的時候,靈魂的質量也會高很多。”所以他作為獸神的信奉者,自然是樂見其成了啊。


    “那所謂的亡靈碎片,可能知道真相的記憶也是假的?”


    神智都沒有了,怎麽還會有什麽記憶,那就是一抹殘存的無意識而已,逸散幹淨之後,就會徹底消失。就算是在消失之前被找到了,也不會吐露出什麽信息,癡呆能和人交流嗎?當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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