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淡然一笑,囑咐許衛:“沒有其它事情了吧?這段時間奔波辛苦,來日又要趕赴許都,快讓仲康帶你迴去與家人團聚,好好休息幾天再做計較。”


    “唯。”


    許褚、許衛齊聲應和。


    目送兩人走出大殿,龍驤走到魯肅身邊。


    “既然子敬有意,我們兩家兒女之事,今天就這麽說定了,不過得年齡大點再出嫁,像夏侯夫人那樣不合適.”


    龍驤深受未來觀念影響,認為再早也得等到十八歲後,他不能接受女兒十三、十四就出嫁。


    “哈哈,都依你。”


    魯肅拍了拍龍驤肩膀,露出一副賺到了的表情,不一會小聲提問:“皇叔讓咱們牽製曹操,甚至取代孫權而據江東,雲起有什麽想法沒有?”


    龍驤蹙眉迴答:“江東這幾年頻繁用兵,內部積累了不少矛盾,咱們利用情報站推波助瀾,花些時間謀取江東亦無不可,不過眼下還得裝得人畜無害,至少要等到使君拿下關中,再厚積薄發也不遲。”


    魯肅手拈胡須,輕輕搖頭:“皇叔目前正在圖取漢東,他讓咱們在淮南搞動作牽製,可能擔心曹操起兵攻打宛城,但此時孫權、周瑜都在江夏作戰,顯然不能用老辦法挑起事端;


    曆陽太史慈隻有幾千兵,地理位置全被合肥擋下,此人也不容易被咱們利用,雲起若打算繼續隱藏實力,此事可能不太好辦。”


    “是嗎?”


    龍驤悠然一笑,反問道:“如今屯兵淮南的勢力,難道隻有張遼、太史慈和我們三家?”


    “嗯?莫非還想用陳蘭?”魯肅咽了咽口水,急忙出言提醒:“雲起可不要想當然,陳蘭名義上割據全椒、阜陵,但卻夾在合肥、曆陽中間,若繼續用他冒充江東兵馬,別說太史慈會懷疑到咱們身上,就連張遼都不一定信。”


    龍驤嘴角輕輕一抽:“子敬隻想到陳蘭麽?”


    “嗯?還有?”


    魯肅晃了晃腦袋,露出不理解的表情。


    “子敬忘了去年燒船,虒伯他們冒充”


    “梅成?”


    “然也。”


    龍驤言罷補充:“陳蘭毀過夏侯惇的田,辦這件事情他輕車熟路,劉馥利用芍陂灌溉屯田,我一直尋思搞點破壞,既然使君希望我出手牽製,就讓陳蘭冒充梅成作惡,咱們有千裏鏡輔助來去如風,張遼一定抓不住把柄。”


    “又是梅成?”魯肅笑著打趣:你逮著一個人坑啊?”


    龍驤肅然答曰:“梅成是殺嚴象的兇手,劉馥、張遼也不會放過他,我隻是添把火而已。”


    “廬江南部幾縣被曹操搬空,張遼把注意力都放在淝水,雲起若讓陳蘭繞行沘水,隻要好好利用千裏鏡,陳蘭應該可以全身而退。”魯肅點頭附和。


    龍驤異想天開道:“子敬素來多謀,你能不能想個辦法,把太史慈也拉下水?”


    “這”魯肅輕輕搖頭:“難度很高.”


    龍驤抬頭想了想,直接給魯肅打了個樣。


    “我剛才思得一計,模仿梅成給太史慈寫信,就說灊山周邊百姓陸續遷走,梅成現在走投無路想投江東,請求太史慈為他引薦?


    太史慈必不會替孫權做主,所以還要模仿他給梅成迴信,內容盡量寫得模棱兩可,隻是這信要想辦法讓張遼得到”


    “用書信兩邊離間,他們生隙也不會交戰,應該沒多大作用”


    魯肅捋須品評之後,跟著提出自己看法:“合肥擋住曹孫之間,首先張遼不會輕舉妄動,我建議得從太史慈下手,比如讓孫權給他下令?”


    “我看行。”龍驤微微頷首,肯定道:“張遼若出兵灊山報複梅成,壽春空虛的確是江東出兵的動機,子敬見過孫權的筆跡沒有?可否模仿一二?”


    “沒見過。”魯肅輕輕搖頭:“太史慈以前屯駐海昏,與孫權接觸應該很少,他未必見過孫權手令,再加上孫權此時在江夏,不大可能兼顧淮南戰場”


    “太史慈屯海昏.”


    龍驤喃喃自語之際,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言曰:“太史慈屯駐海昏兩年,應該和孫賁交集很多吧?何不以孫賁的口吻傳信?太史慈不出兵就是抗命,出兵中計就賴到孫賁身上,這樣孫賁、孫權、太史慈三人,說不定還會生出嫌隙。”


    “合肥沒人見過孫賁字跡,寫信傳令的方法行不通,若派人去口頭傳訊,對傳訊者應變能力要求很高,稍不注意就會有危險,唉.”


    魯肅歎了口氣,額上的愁眉不散。


    龍驤捏了捏下巴,半眯著眼睛說道:“冒充孫賁的人必須走水路,這件事隻能交給劉興佐的人去辦,另外太史慈此時守著濡須河,合肥偵察船根本去不了長江,看來此計確實異想天開”


    “也不盡然。”


    魯肅見狀又來寬慰:“皖縣雖然人去樓空,但或許旁邊潛水之上有船,運氣好就能被利用。”


    “對啊。”


    龍驤拍案而起:“拚運氣試一試不吃虧,我等會就叫來劉興佐親自叮囑。”


    “待會迴去正好順路,劉司馬那邊我去說吧。”


    龍驤搬到新城正式出任太守,便將劉傅的水軍從騎兵營分了出來,並把他擢升為別部司馬。


    “由子敬代勞最好,我還能省點時間陪妻兒。”龍驤點頭迴應完,又出言提醒道:“對了,你囑咐劉興佐之時,讓他的人表現得桀驁一些。”


    “桀驁?為何如此?離間孫賁?”


    麵對魯肅連珠炮發問,龍驤表情鄭重點頭迴應。


    心說都是電視劇看來的,通常使者表現得與眾不同,就很容易取信他人,可惜沒辦法向魯肅解釋。


    魯肅也不糾結,拱手辭行時又被叫住。


    “子敬,子揚托我們查的人,你那邊有眉目沒有?”


    “趙凡?”


    魯肅搖頭迴道:“合肥軍民都已登記造冊,我讓吏員們查了一個月,卻沒有符合子揚要找的人,陳蘭那邊說沒有,壽春、曆陽不方便,隻能慢慢打探.”


    “已經失散這麽多年,不必急於一朝一夕,等過兩年咱們全據淮南,梳理戶籍之時再好好查一查,把這事記在心裏就行,能替趙範找迴親兄弟,算給使君積攢一個人情。”


    “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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