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譙縣許褚是吧?張某受教了!”


    張遼向城頭行禮致意,隨後轉身大喝:“全軍聽令,後隊改前隊,退後十裏下寨。”


    剛才許褚很明顯手下留情,這也是張遼為何行禮致謝,單憑這一手就比冒牌貨董襲強,同時也給曹軍來了個下馬威。


    韓浩心有餘悸靠了過去,像馬後炮般補充說道:“我剛才仔細看了,龍驤旁邊那個大漢,應該才是真正的許褚,早聽說這廝極擅飛石,沒想到竟能打到護城河外。”


    “丟的遠算什麽?”


    曹純一聲冷哼,發自肺腑感慨:“他這個準度才恐怖,剛才連旗杆都能擊中,瞄準麵門不輕輕鬆鬆?”


    “嘶那剛豈不是.”


    韓浩咽著口水沒繼續講下去,原本心中對許褚埋下的仇恨,這一刻因為飛石的壓製陡然下降。


    張遼肅然說道:“我曾聽聞許褚飛石擊中韓當,身穿盔甲都在江東將養了半年,剛才他若是瞄準我們其中之一,隻怕要負傷去見主公。”


    “這廝剛才手下留情,隻怕是龍驤的意思。”


    曹純捋了一把胡須,皺著眉繼續補充:“龍驤此人如此圓滑,兼有許褚這樣的猛將,難怪孫策在合肥吃癟,強攻合肥應會損失很大,龍驤既然有意示好,還得建議主公行懷柔之策.”


    “子和所言極是。”張遼點頭肯定:“主公讓我等佯攻合肥,現在看來隻能在外圍壯大聲勢,為了不讓孫權、周瑜發現異常,以後幾天要倚仗虎豹騎發揮優勢,封鎖合肥至巢湖區域所有通道。”


    曹純拍著胸口保證:“文遠盡管放心,保證江東陸路斥候不敢靠近。”


    張遼捋須對曰:“封住陸路就夠了,主公以合肥為餌來釣魚,藏在巢湖的戰船若開進施水,就等於主動暴露行蹤,孫權、周瑜不會幹那麽蠢的事。”


    見兩人討論得激烈,韓浩也搭話感慨:“咱們這邊將計就計穩步推進,也不知夏侯將軍能否請君入甕?”


    曹純笑道:“元嗣想想他的表字,主公都經常誇的。”


    “也對。”


    韓浩幾人越聊越輕鬆,身在合肥的龍驤眉頭緊鎖,看到張遼的兵馬徐徐退走,他吩咐許褚、唐虒持續關閉城門,在夜間也要安排四門值守,雷緒的人則替代騎兵營維護城內治安,合肥也同時實施宵禁政策。


    張遼此次來意不明,不由得龍驤不重視。


    他離開城樓直奔作坊,催促匠人夜裏加班趕製,連夜完成剩餘千裏鏡的組裝。


    龍驤此時的感覺,就好像在玩moba遊戲,體驗過掌握視野的爽利,便很難適應不插眼的對局。


    沒人做視野,就不知道野區情況,對線被抓會很痛苦。


    幾個匠人忙到深夜,使得龍驤第二天早上,能如願收到剩下八支千裏鏡。


    早上許褚、唐虒在四門巡視,龍驤見送千裏鏡的雷緒滿眼期待,便隨手抓起一支遞了出去,說道:“本來打算隻留在舊城一支,但現在有了張遼這個威脅,必須多留一支以備不時之需,除了我自己拿一支,另一支就分給你了。”


    “真給末將?”


    雷緒指著自己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因為無論從親疏遠近、武藝、資曆來看,他都遠遠比不上唐虒、許褚,所以一時有些受寵若驚。


    龍驤揮手肯定:“安心拿著吧,以後大家夥都有,隻不過現在東西少,看上去比較稀有罷了,仲康、虒伯有守城重任,外出探查就交你去辦,替我好好看看張遼在作甚。”


    “是。”雷緒拍著胸口一臉嚴肅:“末將保證完成任務。”


    龍驤正色提醒:“此物對戰爭重要性不言而喻,以後對內對外都必須保密,特別不能遺失或者落入敵人之手,否則就等同資敵。”


    “將軍放心,末將向來嘴嚴,以後睡覺都不離身。”雷緒再次做出保證。


    龍驤淺淺一笑:“也不用那麽誇張,這千裏鏡並不結實,你要是睡覺也帶著,那不得給壓壞了?”


    “呃”雷緒略作思索,迴答道:“那末將夜裏掛在床頭。”


    龍驤聽完不置可否,他也抄起一支千裏鏡,與雷緒並肩出了校尉府,然後做好分工前往四門觀察,確認合肥方圓五裏內的情況。


    來迴奔波觀察近兩個時辰,龍驤、雷緒在許褚把守的南門會師,確認了周邊暫時沒有異常情況。


    此時張遼駐紮城南十裏處,龍驤擔心對方有其它後手圖謀,便讓雷緒拿千裏鏡出城監視,確保對方在自己掌控之中。


    龍驤目送雷緒的人從南門出去,然後把許褚叫到一旁吩咐道:“仲康,你也馬上安排一隊人,快馬把其餘六支千裏鏡送到新城,騎兵營現在比我們更需要。”


    “唯。”


    許褚抱拳領命欲走,龍驤又急忙叫住他:“等一等。”


    “將軍還有吩咐?”


    許褚疑惑的話剛落音,龍驤便把自己的千裏鏡遞出去,交待道:“你把這支千裏鏡帶上,一會可以登上西邊城樓沿途監視,新城與舊城之間也就五六裏路,有什麽異常情況還能調兵補救。”


    “嗯,我省得了。”


    看著許褚拿著千裏鏡匆匆而去,龍驤又瞟了一眼南門外沒有異常,於是疲倦得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橋家姐們此時都懷了身孕,妹妹橋婉剛剛懷孕不能碰,橋薇胎兒雖然渡過前三月危險期,但她對頭胎特別重視顯得小心翼翼,對於龍驤在東屋過夜比較抗拒,加上淮南局勢最近變得緊張,龍某人便搬迴了前院老房子暫住。


    娶兩個夫人,夜裏卻無人值班,這是龍驤沒想到的。


    但凡身邊有條腿壓著,也不至於天不亮就醒了。


    龍驤昨夜思考過渡失眠,心裏又掛著那幾個千裏鏡,睡得晚起得早讓他白天犯困。


    此時的合肥風平浪靜,龍驤又將任務安排下去,所以尋思迴府睡個迴籠覺。


    迴府後倒頭就睡,也不知過了多久時間,最後迷迷糊糊被叫醒,睜開眼睛發現居然是許褚。


    “仲康?你怎麽跑到這裏來?難不成張遼打來了?”


    許褚俯著身子猛烈搖頭,眼神中卻流露一絲急切:“將軍,我來服侍您更衣,然後快跟我去西城樓,末將有重大發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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