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心中了然,這個頭戴多重冠冕,長相平凡的中年人多半就是苦修教會的教皇。別看祂長相年輕,從氣息上可以感知到,實則也至少已經一千歲了。


    看這會的場景,他們應當是在等待自己過來,這就是苦修教會預言術和言靈術的厲害之處了。很難不懷疑自己剛才心血來潮,想著來這裏找斯圖亞特·克勞談談,其實是有受到言靈術的推波助瀾,比如一句韋恩·斯特威爾將會到聖雷蒙德大教堂拜訪斯圖亞特·克勞,冥冥之中他就更有概率做這件事,當然這也隻是猜測而已。


    看到周寧進來,包括那位中年人在內,幾位天使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朝著周寧點頭示意。中年人則露出了微笑,指著一旁的空位置道:


    “請坐,很高興見到你,果然如同梅瑞狄斯說的那樣,你是當前紀元最有可能成就神隻的,我成為天使之王已經363年了,從天使晉升到天使之王花費了42年,而你則隻用了不到半年時間。”


    準確的說是不到3個月……周寧輕輕頷首,平靜地坐了下來。很有教養的問道:


    “多謝誇獎……怎麽稱唿您?”


    中年人笑笑道:“我是苦修教會的教皇多倫特,你可以稱乎我多倫特先生。”


    “很抱歉,我這次使用了聖靈術的力量唿喚你們過來,是有緊急事項要跟你們商量。”


    祂隨即拍了拍手,周寧隻見隻是一個眨眼的工夫,這處偏僻的大廳已經成了一座仿佛處於雲層間的宮殿,籠罩著彌漫的霧氣。


    在宮殿內裏有不少純粹由光組成的火柴人在行走,在祈禱,在歌唱。


    周寧目光微微掃過,發現這座宮殿規模比自己的超越天堂空間要整整小一號,但也有超過四十米高,由一根根恢弘的柱子組成。


    多倫特表情未變的說道:


    “這裏是我的神國雛形,叫多倫特堡壘。”


    “這座堡壘和光有關,在有陽光的時候能夠增幅我的力量;在夜晚則吸收光線,擁有一定的隱秘性,我們可以在這裏放心進行討論。”


    “至於這些光人,是我的神國選民,也是未來的從神,如果我有機會晉升為神隻時,他們將會是天使。”


    神國選民……周寧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在天使時就有了類似的神國雛形,倒也不覺得吃驚。某種程度上,他已經跳過了這一步,直接擁有了從神,神國中的漫天星鬥將來都可以是自己的從神。


    多倫特沒多做解釋,轉而說道:


    “原本斯圖亞特和你們約定好向布萊斯頓王室發起彈劾的時間是在後天中午,但之前苦修教會發生了一些不可預料的變故。我們不得不更改一下時間。”


    梅瑞狄斯平靜說道:


    “戰神教會沒有意見,但我個人更為追求秩序。我想知道多倫特霓下更改約定的理由。”


    周寧微微搖頭道:


    “星空教會也沒有意見。”


    多倫特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的斯圖亞特·克勞,由他代為迴答。


    斯圖亞特·克勞坦然道:


    “就算你們沒有詢問,我也沒有打算隱瞞。繼之前負責追蹤生命女神教會的守日人首領奇恩·維斯特失蹤之後,今天負責接手他事物的夏洛克·莫裏亞蒂,以及教會大執事尼克·康格裏夫也相繼失蹤。現在隻能由聖殿騎士團暫時接手相關事務。”


    “後兩者幾乎可以確定是在睡夢中失蹤的,考慮到生命女神的權柄內包含了夢境以及命運。有很大的概率對方已經提前獲知我們的計劃,並且做出了針對性布置。以我的位格,預言術還預測不了神的舉動,斯特威爾冕下,不知道能不能借用一下您執掌的那件奇跡物品《萊翁卡瓦洛的四幕歌劇》求證一下這個猜測?”


    周寧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看過連續劇,他當然知道對方猜測是對的,但對方需要的是求證。


    當下從虛空之中抓出了小破書,將它遞給了斯圖亞特·克勞,目睹對方小心翼翼的提筆寫道:


    “全知全能的書籍啊,我想詢問你夏洛克·莫裏亞蒂和尼克·康格裏夫的下落,以及生命女神是否已經探知到我們的計劃?”


    小破書似乎找迴了昔日的尊嚴,神氣活現的迴應道:


    “渺小的天使(算了,祂還是很強的,成行劃掉),夏洛克·莫裏亞蒂此時正處於一個夢境世界中,並未真正死亡;而尼克·康格裏夫已經死得很安詳;至於生命精靈女神,我隻能告訴你們,祂的命運道路前方,的確有幾條上的命運霧霾已經消散。你的猜測應該沒有問題。”


    這時候,多倫特插口問道:


    “我想知道,如果我們更改了行動時間,新形成的命運會出現在命運霧霾消散的道路上,還是會重新形成新的霧霾?”


    對於多倫特,小破書也並不畏懼,在書頁上畫出了鼓掌的圖案:


    “問得很好,但等於白問。形成命運霧霾的條件是命運在被沒有容納命運權柄的神隻過分介入時,‘重量’超標而形成的迷霧,這並不取決於你我祂,而是取決於神。”


    “多謝您的慷慨。”斯圖亞特·克勞平靜的看完,將小破書重新合攏,交還給了周寧,隨後望向梅瑞狄斯:


    “以上證明了我的猜測,你還有其他疑問嗎?”


    梅瑞狄斯搖了搖頭,平靜迴答道:


    “沒有問題,我認同你們的做法。”


    多倫特聞言笑了笑:


    “既然這樣,讓我們來討論一下把發動戰爭的時間更改到什麽時候,關於命運霧霾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神一直注視著這裏。”


    “我先提出我的意見,定於明天下午1點半左右正式發動進攻,下午1點在聖雷蒙德大教堂集合。你們覺得怎麽樣?”


    這時候,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羅傑宗主教於此時發問道:


    “抱歉,我想知道為什麽是下午一點半?不是越早越好嗎?”


    多倫特態度平和的嗬嗬一笑,意有所指的道:


    “我們會在此次戰爭中動用女神的神器,日光之冕。下午兩點是陽光最為猛烈的時候,在神聖日光的直射下,地麵上的一切汙穢將會無所遁形。”


    “神器……”周寧無聲的吸了口氣,這就是正神教會的底蘊嗎?保守估計,苦修教會的藏品應該不止一件神器,曾經釘死過死神的那枚沐浴過神血的釘子可能也是神器,就連戰神教會恐怕也是如此,星空教會想要追趕還是任重道遠。


    至於時間,既然對方有神器座位殺手鐧,自己再提出反對意見也沒有任何意義,周寧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星空教會沒有意見。”


    梅瑞狄斯同樣應和道:


    “戰神教會也沒有意見。等到必要的時候,蓋洛普霓下也會親自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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