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到達了目的地,跟在後麵的車子上的三人也第一時間跳了下來。


    “喂,剛才路上幹什麽呢,怎麽突然就停下來了。這樣子開車很危險的。”


    毛利大叔想到剛才路上遇到的情況,臉上露出些許不滿的表情。


    “抱歉抱歉,因為聽到了比較令人驚訝的問題。下次我會注意的。”


    上原由衣笑著雙手合十,表示自己下次開車會注意這些問題的。


    “哼,說起來,這棟屋子以前是一個非常有錢的富翁的別墅……”


    “對了,說起來大和警官怎麽會突然想要找小五郎叔叔幫忙?不會覺得很沒麵子嗎?”


    趁著大和敢助介紹這棟別墅曆史的功夫,柯南想到了因為長野縣而延伸過來的事情,以及對小哀同伴身份的懷疑,伸手扯了扯上原由衣的衣袖,想要看看能不能從話語之中發現什麽線索。


    而且,按照上次虎田家事件的經曆來看,大和敢助可不是那種願意求助別人的家夥。


    “你是說這個啊,這是因為有一個他怎麽樣也不想輸的人也參與了這次殺人案的調查哦。”


    上原由衣看了眼閉上嘴巴雖然仰頭看著別墅但實際上默默偷聽他們對話的大和敢助,毫不遲疑地把他的老底給掀了出來。


    “這麽說,那個人也是警察咯?”


    “是啊,不過跟我們長野縣警署總部的警察有所不同,那個人是負責管轄這一帶的新野署的警官先生。”


    上原由衣笑眯眯地介紹道。


    “可是,如果是地方的警察的話,根本沒有必要跟總部的警察較勁不是嗎?”


    柯南不太能理解這種情況,至少他在東京的時候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情。


    “那是因為啊,那個人跟阿敢從小學時代開始就是同學,好像不論什麽事都要跟阿敢一較高下。他不隻是以第一名的成績從京都大學的法學係畢業,連公職考試都沒有參加就以非公職人員的身份進入了縣警署總部,現在又因為這個案子被調到了新野署幫忙。聽說是個怪人呢。”


    “感覺會拉著別人一較高下的人是大和警官吧?”


    偷聽了半天的服部忍不住開口吐槽道。


    “這麽說,實際上你們都是長野縣警署總部的同事咯?”


    柯南對於誰的性格更差一點並不在意,反正不是東京的警察。


    “沒錯,而且他和阿敢一樣有著一個像軍師的名字哦。”


    上原由衣點了點頭,想到了兩人連名字都有類似的巧合,忍不住笑出聲來。


    “上原!”


    覺得已經忍無可忍的大和敢助用力瞪了上原由衣一眼。


    “是。”


    被抓住背後說小話的上原由衣衝著柯南聳了聳肩,並不打算在這種時候給大和敢助找不痛快。


    “軍師名字?說起來大和敢助這個名字和武田信玄的軍師山本勘助的發音是一樣的。”


    被上原由衣這麽一提醒,服部突然想起來為什麽會有這麽一說。


    已經被博士的冷笑話謎語鍛煉出來的半夏沒有任何反應地瞥了兩人一眼,跟在小蘭身後走進希望之館的同時思索著山本勘助到底是誰。


    “說起來,為什麽之前這裏被稱作希望之館啊?”


    突然想起來之前說了一半就沒了下文的話語,已經走進這個別墅的毛利大叔抬頭看向走在樓梯上的大和敢助。


    “因為建造這棟公館的有錢人把這棟陳舊不堪的老房子以幾乎是免費租用的超低價房租租給他看重的擁有才能可是卻沒有錢的年輕人們,直到他們實現了自己的理想。”


    大和敢助有些感慨。


    “隻不過原本還偶爾會迴來看看的那位心地善良的有錢人也在辦完把這棟公館轉讓給那些年輕人的手續後也因病去世了。而那些年輕人也在兩三年後能夠自食其力後也離開了這棟公館。從五六年前開始,這裏就隻住著一對當年在這裏相識結婚的夫婦的樣子。”


    同樣對這裏有所了解的上原由衣給他們介紹這棟房屋的情況。


    “五六年前?那豈不是說三年前因為心肌梗塞去世的女子是……”


    和葉捂住了嘴巴,既然這裏隻住著一對夫妻的話,那豈不是說當年去世的就是年輕的妻子?


    “是啊……”


    “上原,給他們看看之前在這裏居住過的人的照片吧。”


    大和敢助並不想要讓破案過程中被這種悲觀的情緒所侵擾,第一時間打斷了上原由衣的話語,重新把話題轉移到案件上去。


    “是。這就是當年的六個年輕人。最上麵的那張照片是插圖畫家明石周作先生,第二個是演員翠川尚樹先生,第三個是小說作家小橋葵小姐,再來是時尚設計師山吹紹二先生以及cg創作家百瀨卓人先生。最後則是音樂家直木司郎先生。”


    趁著幾人觀看照片的功夫,上原由衣在旁邊給他們介紹六個人的職業。


    “感覺這些全都是在哪裏聽過又好像沒聽過的名字。”


    毛利大叔把照片全部翻看了一遍後,忍不住吐槽道。


    “說起來,從剛才我就有些好奇這個究竟是什麽東西。房間的房門上好像有貼上色紙之後又被撕下來的痕跡。”


    小蘭雖然有了些許想法,但還是不太確定事情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樣。


    “這麽說起來,幾個房門上都有類似的痕跡。”


    被小蘭這麽一提醒後,毛利大叔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我想應該是用來區分房間的吧。用顏色來區分究竟是誰的房間。”


    柯南倒是沒有絲毫猶豫,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沒錯,估計是貼上色紙,來標記自己的房間,畢竟紅綠藍黃桃紅白嘛。”


    服部雙手搭在腦袋後麵,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兩者之間的聯係。


    “哈?什麽紅綠藍的。”


    毛利大叔翻了個白眼,感覺這兩個小鬼就是在胡說八道。


    “是名字的發音了啦,明石周作先生對應的是紅色,翠川尚樹先生對應的是綠色,小橋葵小姐對應的是藍色,山吹紹二先生對應的是黃色。”


    小蘭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沒有問題,臉上也不由得帶上幾分笑意。


    “那剩下的百瀨卓人先生是桃紅色,感覺和照片上的人完全是兩個極端呢。”


    和葉手裏正好拿著百瀨卓人的照片,看著上麵那張臉忍不住感慨道。


    “那最後的直木司郎就是白色咯。”


    毛利大叔終於跟上了他們的思路,總算是給自己增加了一點存在感。


    “不僅僅是房間,而且看起來其他事情他們也是用顏色來區分的。這是從這棟房子的倉庫裏找出來的煮飯值班表,上麵寫的同樣是顏色。估計他們也是用顏色來互相稱唿對方的吧。”


    大和敢助似乎對這件事情早有預料,在他們提出這一觀點後,第一時間掏出警方在倉庫找到的線索,展示給他們看。


    “那麽,發現遺體的房間在哪裏?”


    覺得這件事情沒有什麽深挖的必要後,毛利大叔將目光聚集到了案發現場。


    “在這邊,跟我來。”


    大和敢助收起煮飯值班表,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那邊堆著紙箱子的手推車是怎麽迴事?”


    跟在後麵的半夏看著擋在走廊上十分礙事的手推車有些奇怪,估計是和案件有所關聯,不然應該會被挪走才對。


    “這裏麵裝的都是書,相當的重。這個房間朝外推開的房門就是被手推車給堵住的。為的就是讓昂建立的人到死都沒有辦法走出這個房間。”


    大和敢助站在一個同樣被撕去色紙的房門前,冷冷地說道。


    “那麽那個房間就是案發現場咯?”


    毛利大叔艱難地擠過走廊扶手與手推車上箱子之間的縫隙,站到了大和敢助身後。


    “是啊,我們趕到這裏的時候,死者已經瘦得變成皮包骨頭,活活餓死在這間讓人害怕的紅色牆壁的房間裏。”


    將手帕罩在門把手上免得沾上指紋,大和敢助拉開房門,把房間裏的場景揭示給眾人看。


    看清楚那一整麵都被塗成紅色,還有著在沒幹透時紅色的染料向下流淌留下道道蜿蜒的紅色痕跡的牆壁,毛利大叔被嚇得倒退兩步,直接撞在了服部身上。


    “這……這……這……這該不會是人的血吧!”


    沒有看得那麽清楚的和葉更是在尖叫一聲後撲進小蘭的懷裏。


    “白癡,是噴漆了啦。而且如果是人血的話,現在早就不是這麽鮮豔的紅色了。”


    服部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向他們解釋。


    “確實,地上的那個噴漆罐的噴嘴上麵留下的是和牆壁上差不多的紅色。”


    小蘭點了點頭,她雖然一開始也被嚇了一跳,但這麽長時間鍛煉出的抗性讓她飛快迴過神來,甚至有精力去觀察現場的情況。


    被這麽一說,眾人心裏的恐懼消散了不少,除了被噴漆的氣味刺激得還捂著鼻子的半夏外,其他人都走進去仔細觀察現場。


    “所以是怎麽迴事?這對白色和黑色的椅子像是被故意塗成這樣的顏色,被釘子固定在地板上的樣子。”


    毛利大叔看著房間的空地上最中間也是最突兀的兩個椅子,有些疑惑。


    “死者的遺體就是坐在這張白色的椅子上麵。”


    上原由衣介紹情況。


    “難道是兇手傳遞給某個人的信息?”


    “不,應該不是那樣。因為這個房間一直有被人暗中安裝竊聽設備。”


    大和敢助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竊聽器?”


    感覺已經對這種東西過敏的半夏腦袋裏冒出組織的同時偷偷看了眼柯南。


    “原來如此,要是竊聽這個房間的兇手是透過聲音來判斷被害人生死的那個兇手聽到沒有聲音來到這個房間確認被害人是不是真的死掉的話,竊聽器就應該已經被迴收了才對。可是竊聽器還在這裏的話就表示……”


    毛利大叔摸著下巴,很快就從“竊聽器還在”這一點推理出了事情的一部分真相。


    不過這真相隻是冰山一角罷了。


    “沒錯,兇手把被害人關在這裏之後就再也不曾迴來過。也就是說,紅色的牆壁和黑白椅子無疑就是被害人溜下來的一則死前信息。”


    大和敢助點了點頭,把毛利大叔沒有說出口的推斷補充完整。


    “怎麽樣,毛利偵探,能夠想出來這條死亡信息想要表達的意思嗎?”


    “還用想嗎?肯定是……”


    毛利大叔信誓旦旦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小蘭打斷。


    “死者該不會是那個叫明石周作的畫家吧?”


    “嗯?沒錯。”


    帶著幾分驚訝地看了一眼小蘭,沒想到居然還有聰明人。


    “哈?死的居然是他?”


    毛利大叔露出完全無法理解的崩壞表情。


    “小蘭你是怎麽猜到的?”


    和葉有些驚訝自己好友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厲害。


    “因為這牆壁上的紅色太顯眼了,一下子就會讓人聯想到明石周作先生。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大和警官肯定不會為難到需要來東京找爸爸幫忙。所以我想死掉的說不定就是明石周作先生,這樣才會讓這個死亡信息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在上次的案件當中小蘭同樣意識到大和敢助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


    “猜得沒錯,死在這個房間裏的正是明石周作先生,三年前因為心肌梗塞死在倉庫裏的小橋葵正是他的妻子。”


    “這樣的話,紅色指的可能就不是名字。紅色……紅色的……原來如此!兇手是不相幹的陌生人!”


    毛利大叔還沒激動完,就被大和敢助頂住腦袋。


    “喂!我可不是為了聽到這種爛答案才特地把你從東京接過來的!”


    “欲見賢人而不以其道,猶欲其入而閉之門也。夫義,路也;禮,門也。惟君子能由是路,出入是門也。”


    “原來如此,不用電話聯絡揚名天下的名偵探而是自己開車去邀請的確是一件好事。可是你剛才對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言行卻是大不敬。身為你的老朋友,實在是感覺萬分慚愧。大和警官。”


    走進房間裏的男子留著讓人印象深刻的小胡子,不過讓半夏感到驚訝的反倒是他剛才出口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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