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說什麽啊!你有看到嗎?看到我迴到這裏來。”


    青裏周平雖然聲音很大很憤怒,但大家都能聽出其中色厲內荏的意味。


    “我們是沒有看到,可是我已經知道今天中午青裏先生你來到這裏的另一個原因了。”


    柯南站了出來,盯著他略顯慌亂的眼睛解釋道。


    “你是來調換調節器的吧。應該是大小姐的調節器管子上有被刃器割過的裂痕,偽裝成有漏氣故障的情況。帶她到一角岩上等待讓她一個人待在那裏,然後又騙她之後會迴來接她,結果就這樣遺棄了她吧。”


    “因為這個一角岩不太會有人接近,加上大小姐又不會遊泳,根本沒有辦法自己逃脫出去。”


    “原來如此,再一次迴到這裏是為了把有裂痕的調節器和自己所使用的完好的調節器交換對不對?因為要是被發現有裂痕,看起來就不像是意外了。”


    “接下來你隻要在裂痕處貼上膠帶,就可以再用這個調節器迴去吧。”


    不得不說,平頭橫溝警官作為一個依靠自己能力能夠在這個年紀做到這個職位的人,並不是浪得虛名。


    “這些你們都親眼看到了嗎?”


    似乎隨著時間的流逝,青裏周平變得鎮定了許多,嘴也是同樣的硬。


    “因為你的創可貼。你說你是在網吧一邊托著臉頰一邊上網了解情況的時候不小心把粉刺弄破了對不對?但是網吧的鼠標大多數是適合右撇子用的。也就是說,托著臉頰的時候應該是用左手,所以想當然破掉的粉刺應該在下顎的左側才對。但是照你臉上創可貼的位置來看,可不是在左下方哦。”


    衝矢昴看著青裏周平下巴上貼著的創可貼,冷冷地說道。


    “對哦,總不能這家夥和半夏一樣,有著貼創可貼的癖好吧?”


    三小隻被衝矢昴這麽一說後也反應過來,無意中的話語刺痛了半夏的小心心。


    “咳咳,我想是因為沾到了吧。打算用替換來的光裏大小姐的調節器迴到船上的時候,沾到了大小姐的口紅。”


    為了岔開話題,半夏一邊說著,一邊動作迅速地跳起來直接將青裏周平臉上的創可貼給扯了下來。


    開什麽玩笑,你什麽身份也和我一樣貼創可貼。


    果然,當創可貼被撕下來後,被遮掩的皮膚上確實有一顆粉刺,但它的位置卻是在下巴的下方被創可貼帶膠的邊角黏住,真正被遮在創可貼中心的是一抹紅彤彤的口紅痕跡。


    “原來如此,你一直到偷偷上船擦嘴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沾到了了口紅的顏色,隻好在嘴唇的右下方口紅處貼上創可貼好把口紅遮蓋起來。口紅這東西一旦沾到的話,可沒那麽容易抹掉吧?”


    恍然大悟的平頭橫溝警官湊到青裏周平身邊,臉上露出夾雜著幾分怪異的笑容。


    “不過還真是奇怪欸,如果是新手也就罷了,經常潛水的潛水員很少有沒有擦掉口紅就下水的。”


    船長先生不是很能理解這件事情。


    “她是故意的。大小姐她剛開始潛水的時候,我因為一時沒注意不小心用了她的調節器,結果就沾滿了口紅。然後她就覺得這樣很好玩,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是塗著口紅潛水。”


    開田康次歎了口氣,解釋了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


    不得不說,這位赤峰光裏大小姐完全就是一個肆意妄為的紈絝啊。


    “是啊,也多虧了這一點,才讓我知道大小姐當初對義郎見死不救,奪走他性命的事情。”


    似乎知道已經無力迴天,青裏周平臉上重新變得平靜,隻不過眼神變得更加瘋狂起來。


    “你看,我就說案件十有八九是和那些脫口而出的陳年舊事有關。”


    半夏扯了扯平頭橫溝警官的衣袖,吐槽他當初為什麽不追問。


    “對他見死不救?”


    “你們還記得嗎?半年前的意外。”


    “怎麽可能不記得,剛才不還要介紹,結果被你堵迴去了嗎?”


    半夏雖然小聲,但實際上卻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陰陽怪氣。


    “咳咳,我們在潛水的時候大小姐突然被潮水衝走,義郎馬上就急著遊去救她。”


    “後來大小姐總算是找到了,被拉上了小船平安上岸。義郎一直經過一段時間之後才發現了他的屍體。難道說那個時候義郎他就在大小姐的旁邊嗎?”


    知道半年前事情的兩人說到這,突然反應過來剛才青裏周平說得是“見死不救”,難道說?


    “應該是。”


    “可是大小姐那個時候不是說,就隻有她一個,讓我們快點把她拉上船,她都快要凍死了嗎?所以我們都以為……”


    “我們都以為她沒有碰到義郎……”


    “她怎麽可能沒有碰得到義郎。後來我發現義郎用來救援的調節器上麵明明留有很明顯的大小姐口紅印。事後我也追問過她,她卻跟我說,她還以為義郎已經迴到陸地上了。”


    “嗬,一般人應該會先問一下吧?會問問為了來救自己被潮水衝走的義郎怎麽樣了。那個女人卻隻想著自己能早一點迴到陸地上,然後在暖和的床上睡覺而已!完全不在乎義郎的死活,死了也無所謂。所以我才把那個女人遺棄在這個一角岩上,不顧她的死活。”


    看著青裏周平眼裏的瘋狂來到了頂峰,半夏默默調整站位,然後果不其然自己被撈進了懷裏。


    “不過現在也讓你們嚐一嚐相同的滋味,怎麽樣!”


    “周平!拜托不要再做傻事了!”


    看到從口袋當中掏出匕首,架在半夏下巴上的青裏周平,大戶六輔試圖用唿喚勸他放下手裏的武器。


    “哼,你們不用擔心,隻是為了我遠走高飛爭取一些時間而已。你們就先在這裏待一會兒吧。”


    “喂,警察,去警船上和那些同事說一下,說我們會在我們的快艇上一邊問案一邊迴去,叫他們先迴去警署待命!然後等到警察的船開走以後,漁夫!接下來就把你這艘船係在岩石上的纜繩切斷,讓船自己漂走,知道嗎?一直等到漁夫的船也消失後,我就會帶著這個小鬼,嘴上我們的快艇離開。”


    “說完了?嘖嘖嘖,真是差勁的逃離計劃啊。明明我還特地挑釁你,怕你有什麽令人棘手的逃脫計劃呢。”


    被勒在懷裏的半夏搖了搖頭,果然不是什麽犯人都是有腦子的。


    “嗯?”


    這個時候,幾個成年人才突然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怎麽不僅看見自己的朋友被抓住的幾個孩子沒有任何反應,連被刀指著的當事人也這麽平靜,甚至還開口繼續挑釁對方?


    原本打算出手的衝矢昴默默將踏出去的腳收了迴來。


    “算了,感覺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再這樣下去,就趕不及做晚飯了。”


    半夏捏住自己脖子前的匕首,雖然這東西沒有用,但是這種事情沒必要大肆宣揚展示給別人看,特別是還有某個暗戳戳的家夥。


    隨後便抓著青裏周平的手臂輕輕一擰,在他的慘叫聲中一個拳頭輕輕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和半夏輕飄飄的動作不同,青裏周平在經受這麽一拳後瞬間軟綿綿地跪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呐,這個。”


    從地上將心劫之氣撈起來的半夏隨手將匕首向平頭橫溝警官的方向伸了伸。


    “你……你……你……你把他打死了?”


    看著伸手將匕首遞給自己的半夏,平頭橫溝警官徹底破防,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怎麽可能。我可是救死扶傷的大好人,他隻是暈過去了而已。對了,這家夥有點重,待會兒可能得找兩個人才能把他扛到你們的警船上。”


    半夏瞪大了雙眼,他記住了,平頭橫溝警官蛐蛐自己是殺人犯。


    “啊?啊!哦。我這就去找人……”


    平頭橫溝警官和其他幾人還沒有從這麽有衝擊力的場景迴過神來。


    隻有三小隻在那裏得意洋洋地顯擺自己的好朋友。


    “半夏可是會華夏功夫的!”


    “沒錯,嗖嗖嗖,可厲害了。”


    “行了,別誇了,再誇尾巴都要翹上天去了。”


    小哀有些無語地製止了三小隻繼續吹噓半夏。她現在隻想著終於可以迴家了。希望不要因為耽誤了這段時間導致他們釣上來的魚裏麵有開始翻肚皮的倒黴蛋。


    還沒有等警方把暈倒的青裏周平扛走,幾個孩子便嚷嚷著要迴去了。


    “你們兩個,跟我迴去做筆錄。井田,你……”


    平頭橫溝警官看向船長先生。


    “我把孩子們送到岸上後就去警署找你。今晚請我吃好吃的,就……鰻魚飯吧。”


    船長先生衝著幾個孩子笑了笑。


    “嘖,行吧。”


    或許是因為今天的死氣都被留在了一角岩上,留在船上的魚並沒有翻肚皮的傾向。


    到了岸邊,坐著衝矢昴的車子,眾人終於趕在月亮爬上枝頭前迴到了博士家。


    打開門,芙紗繪已經從公司迴家,正在廚房做一些準備工作。


    因為博士提前預料到了少年偵探團的眾人會跑來準備全魚料理,芙紗繪迴來後便發信息詢問了一下半夏有什麽她可以幫忙提前準備的部分。


    不過即使有芙紗繪小姐幫忙提前準備,這頓晚飯也是到了九十點的時候才進了眾人的肚子裏。


    喝完熱騰騰暖唿唿的魚湯,一整天的困倦湧上腦袋,三小隻還沒走下餐桌就已經開始腦袋一點一點進入了小雞啄米的狀態。


    至於博士……還在忙碌修理他的料理機。


    由於頂著名牌大學工學研究生的身份,也為了能夠光明正大地留在這裏,衝矢昴替博士搭把手,成功加快了修理進度。


    終於等到空閑的時間,捧著茶杯補充水分的衝矢昴看著幫忙安頓好三小隻後從自己麵前目不斜視繞過去的小哀,開口叫住了她。


    “你的那些朋友,是後天周六打算對蒙塔榭動手的,對吧?”


    原本不想理他的小哀停下了腳步,今天第一次用正眼看了衝矢昴一眼。


    “你有閑工夫不去打聽那些人的事情,就非得盯著我?你這家夥該不會真的是個變態吧?”


    雖然不知道衝矢昴想要說什麽,但小哀依舊打算先諷刺兩句再說。


    畢竟她相信半夏。


    衝矢昴並沒有因為小哀的話語而有什麽反應,而是繼續說道。


    “琴酒他們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蒙塔榭……那家夥可能是察覺到了什麽。前段時間有些家夥利用不太正規的方式來了東京。”


    衝矢昴的話讓小哀陷入沉默,她突然想到昨天收到的那封來自大阪的信,上麵提到的幾個家夥。


    直覺告訴她,那封信和衝矢昴現在說的是同一件事情。


    “我知道了。”


    “這段時間要搬迴來嗎?”


    衝矢昴舉起了水杯。


    “不用,我就想離你遠遠的。這次針對組織的行為,我是不會參與的。”


    小哀冷著臉拒絕了衝矢昴的保護邀請。


    “我知道了。”


    若有所思地轉了轉手裏的水杯,衝矢昴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將喝完了的水杯放迴桌子上,轉身迴去準備繼續幫助博士修他的料理機。


    “對了,那個在你工廠的安室透……離他遠一點。”


    留下這麽一句話後,衝矢昴重新恢複了笑眯眯的樣子,投入到屬於自己的角色扮演當中。


    “最好你和他一起滾遠遠的。”


    小哀翻了個白眼,討厭的家夥,能修得明白嗎?


    不過雖然心裏不滿,但小哀還是第一時間找到正在處理今天沒吃完的魚的半夏,將倉才衝矢昴說的話告訴了他。


    “嗯?還有這種事情?那家夥靠譜嗎?”


    正在給魚開腸破肚掏心掏肺的半夏停下手裏的活,露出凝重的表情。


    “可能吧。”


    小哀戴上手套,接手了半夏未完成的工作,讓他空閑下來去打電話聯係西拉和徐老頭他們。


    “我去打電話。”


    拿著手機急匆匆跑出了博士家,翻坐在博士家和工藤家中間的圍牆上,半夏先發了信息給西拉,就在他準備打電話給徐老頭的時候,西拉的電話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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