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說到了痛處,千葉警官瞬間變得淚眼汪汪起來。


    “可是高木馬上就要被調走了……”


    “額……也許被調走的不是這個高木警官呢?”


    半夏撓了撓頭,總感覺這種時候要是揭露謎底就會不好玩了。


    “怎麽可能嘛,警視廳還能有哪個高木警官。”


    千葉警官的聲音都帶著幾分哭腔,看來今天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不過他的話讓半夏不由得露出尷尬的表情,別人不清楚,他可是從目暮警官口中聽到了事情的真相,長警官的姓氏可也是高木啊,難道大家就沒有一個人知道嗎?


    偷偷看了眼長警官,但他的臉上卻難以看出情緒,這讓半夏真的很難了解長警官對自己全名沒人記得住這件事情的看法。


    沒給他們說更多的機會,長警官瞥了眼高木警官,伸手架起千葉警官,衝著加藤先生指了指。


    “你們兩個,把他帶迴警視廳好好審問,審問工作就由千葉負責好了。我想你現在也沒有心情繼續再呆在家裏休息了,對吧?”


    “好,審訊的工作就交給我!”


    原本已經在半夏和小哀兩人一人一句來來迴迴安慰得差不多的千葉警官在聽到長警官打算把審訊的工作交給自己後,終於邁出了最後一步,重新恢複了鬥誌。


    上車後,長警官開車帶著千葉警官、加藤先生、還有半夏三人,高木警官開車帶著三小隻、佐藤警官還有戀愛變心的女子。


    不知道高木警官那輛車是什麽氛圍,但長警官這一車的氛圍是分外沉重,搞得半夏都有些坐立不安。他想的是快快樂樂地看高木警官因為不存在的事情愁眉苦臉,而不是在這裏看被傷了心的千葉警官愁眉苦臉啊。


    兩個小時後,兩輛車一前一後迴到了警視廳的地下停車場。


    長警官示意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先將加藤先生帶去移交給審訊室的人,隨後轉身看著被自己留下來的千葉警官的雙眼。


    “下午的事情真的抱歉,當時因為看到了鞋櫃裏有雙運動鞋被鞋帶綁起來的地方還是濕的,但其他地方卻幹淨又幹燥,一般人洗鞋都是會把鞋帶拆下來,這種情況恐怕是加藤那家夥為了掩蓋自己在雨中跑步腳上沾上泥巴,又是洗鞋又是用吹風機吹幹後的結果。”


    “雖然我覺得你不是為了袒護朋友而說謊的人,但作為多年的刑警,我們的態度就是要連最好的人都懷疑在內。”


    伸手拍了拍千葉警官的肩膀 ,笑道。


    “我想經曆過這件事情之後,你恐怕對這一點深有體會吧。”


    “我……真的是抱歉……”


    千葉警官低下頭,雖然自己並沒有撒謊,但還是主觀意識上就第一時間否定了加藤。


    “沒關係,我們刑警也是人,重感情並不是什麽壞事,甚至感情更加細膩的人也往往能發現更多的線索呢。以後隻要記住這一點就好了,身為刑警我們的職責就是沒有決定性證據前懷疑每一個人,哪怕他看起來多麽不可能是犯人。這麽短的時間,我能教給你們的恐怕隻有這一點了。”


    長警官雙手插兜,領著他向著警視廳內部走去。他剛才讓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押送加藤去審訊室後帶著半夏他們去做個筆錄。


    走了兩步,長警官仿佛想起來什麽事情,笑了笑。


    “對了,還有一件事,其實我也姓高木。”


    “啊!”


    這個從未設想過的消息讓千葉警官有些發懵,這麽說的話,難道要調走的不是……


    “噓,這個消息記得保密哦,如果保密的話,我想沒準兒你還能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將今天事情的筆錄做完後,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一起送幾個孩子迴各自的家。


    墜在最後的半夏和小哀兩人忍不住嘀咕起來。


    “怎麽佐藤警官完全看不出高木警官要調走的樣子啊。”


    “說不定她其實知道被調走的人是長警官呢?”


    “說起來鳥取縣的那個特設總部該不會是想要抓的盜竊團夥該不會就是針對快鬥那家夥的那群人吧?”


    “不知道,說不定就是的呢?”


    這邊半夏和小哀嘀嘀咕咕,那邊提前一步趕到佐藤警官車子旁邊的三小隻已經開始爭論到底誰坐在副駕駛了。


    “嘶……高木警官看起來要哭了啊。”


    “他該不會是覺得佐藤警官對自己要走的事情沒有任何表示,是因為不喜歡自己吧?”


    “明明上次連戒指都接受了,估計是知道人員調動的真相吧。”


    “唉……我覺得應該是故作堅強吧。”


    由於這段時間過得是自己有生以來最快樂的一段時間小哀甚至差點忘記了當時自己覺得姐姐被殺害後的情緒,但在看到佐藤警官的背影後,那段時間的迴憶突然湧上心頭。


    雖然自己這段時間收獲的各種愛在脆弱的內心周圍鑄就了堅不可摧牢不可破的防線,這樣的迴憶並不能打敗自己,但卻讓她忍不住對佐藤警官產生同情。


    “啊!”


    突然的一聲尖叫,隨後佐藤警官跌坐在地陷入沉默,仿佛被突然從車子當中竄出來的玩具蛇嚇壞了。


    “佐藤警官!”


    高木警官驚唿一聲,在看到佐藤警官腿上來迴伸縮的是昨天晚上嚇了自己一大跳的伸縮玩具蛇,才鬆了口氣。這個玩具是佐藤警官特地買過來跟自己開玩笑嚇唬自己的,沒想到佐藤警官居然也被它嚇到了。


    另一邊並不知情的元太一把抓住玩具蛇,臉上的表情十分生氣。


    “到底是誰啊!竟然在車上擺這種玩具!”


    “太過分了!”


    “這簡直就是在對警方進行挑釁!”


    步美和光彥也為佐藤警官打抱不平。


    看著義憤填膺的三小隻,高木警官摸了摸腦袋,開口打算解釋清楚。


    “不是的啦,其實這個是佐藤警官……”


    看向佐藤警官的高木警官聲音一頓,他敏銳察覺到了佐藤警官情緒上的不對勁。


    就在他準備靠過去開口詢問的時候,佐藤警官那帶著幾分哭腔的聲音迴蕩在地下車庫內。


    “你……該不會吧?”


    “啊?”


    高木警官眨了眨眼睛,該不會幹嘛?


    “劈腿啊。”


    佐藤警官微微側臉,看著因為自己的話臉色通紅的高木警官。


    “當……當然了。”


    聽到這話,佐藤警官似乎還不放心,渾身攜帶著逼人的氣勢站起身,走到高木警官麵前,盯著他的雙眼隱隱帶著幾分殺氣地繼續問道。


    “就算那邊有很可愛地女警或者女明星來當一日署長也一樣嗎!你不會動心嗎!”


    似乎是被衝擊到的大腦終於迴過神來,原本害羞的高木警官突然明白了佐藤警官情緒異樣的原因,臉上表情一正,第一次擺脫了這段關係中一直處於下位的情況,伸手抓住佐藤警官的雙肩,直視她的雙眼,用著最鄭重的聲音做出保證。


    “等到了那邊,我一定一定會成為一名更優秀的刑警!所以在我去那邊之前……所以在我去那邊之前……你……能不能和我……”


    正滿臉興趣地看著麵前二次告白場景的半夏耳朵微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偷偷從人群當中溜了出去。


    繞過幾根柱子,半夏果然看見了自己剛才聽到的聲音的作俑者。


    目暮警官正和鬆本清長兩人向著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兩人的方向走去。


    “咦?半夏?你怎麽……”


    “噓!”


    聽到目暮警官的大嗓門,一心二用,偷聽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兩人對話的半夏連忙跳起來伸手捂住目暮警官的嘴巴,將他剩下的話堵在嗓子眼。


    站在目暮警官旁邊的鬆本清長並沒有打斷半夏的動作,反而擔心半夏從目暮警官身上掉下來摔傷,甚至還伸手扶住他的腋下。


    “噓……那邊正在進行人生大事的探討呢,兩位警官記得別發出動靜。”


    壓低聲音的半夏確定兩人都沒有開口的跡象後,才鬆開捂住目暮警官的手,衝著鬆本清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領著他們潛伏到高木警官背後的柱子後。


    僅僅隻有一柱之隔,目暮警官聽到高木警官說話內容後下意識收了收肚子,免得柱子遮不住自己的肚子露出破綻導致高木警官不繼續往下說了。


    不過說起來,上次偷聽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的牆角也是半夏這小子拉的吧?上次就是偷看到了兩人親嘴。


    就連鬆本清長這渾身上下散發著嚴肅氣息的管理官臉上的表情也鬆弛下來。


    對麵的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兩人並不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和自己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正在偷聽自己的牆角,早就沒有了最開始的氣勢的高木警官結結巴巴終於把想說的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


    “你能不能和我先訂婚……我一定一定會對你好的!”


    如此勁爆的消息瞬間讓目暮警官睜大了雙眼,橋豆麻袋,這兩人怎麽突然就快進到了訂婚這個環節去了?


    “這個……那個……要不就……下個……月……”


    被高木警官的直球打得滿臉通紅腦袋發燙的佐藤警官說話聲越來越小,但即便如此,聽起來已經是打算答應高木警官的請求。


    聽到一切的目暮警官瞪大了雙眼,雖然他很看好高木警官,但這個時候還是身體快大腦一步,直接從柱子後麵跳了出來。


    “等等等等,高木警官,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難道半夏沒有跟你說嗎?”


    “目暮警官!”


    “鬆本管理官!”


    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一人一聲,震驚地看著從柱子後麵先後走出來的兩人。


    “唉……”


    鬆本清長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為什麽目暮警官這麽早就跳出來了呢?難道是因為想到了自家那位和佐藤警官差不多年紀的後輩未來也會被豬用同樣的話術拱了,所以深深地共情,才跳出來的吧?


    聽到鬆本清長的歎氣聲,高木警官這才注意到自己依舊抓著佐藤警官的雙肩,連忙將雙手放開。


    “嘖……這可是扣分項。”


    半夏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連目暮警官將火燒到自己身上的行為都懶得理會了。


    “你該不會認為要調到鳥取去的是你吧?要人事調動的是長警官。”


    目暮警官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哈?你的意思是說要調去鳥取的是長警官?”


    高木警官瞪大了雙眼,難道說自己這是搞了個大烏龍?


    “這麽說就不是我咯?”


    “你個白癡,像你這種菜鳥怎麽可能會派你出去。”


    “畢竟這次派出去的人可是代表著我們警政廳啊,當然要派經驗豐富的長警官。而且他也想自己的工作單位離老家近一點,等那個全國盜竊集團的案子結束後他應該就直接留在鳥取縣的警署了。”


    鬆本清長聳了聳肩,解釋道。


    “那今天早上的電話……”


    高木警官內心十分複雜,抓著頭發看向目暮警官。


    剛才鬆本清長說那麽一大通話的功夫,目暮警官已經成功調整好了心態,在聽到高木警官的問題後,臉上更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那個,長警官全名是高木長警官,因為都姓高木,所以在撥號的時候不小心按錯了……”


    “但是!”


    目暮警官的表情一板,嚴肅地說道。


    “下個月訂婚這種事情還是太過著急了!”


    “啊!”


    目暮警官的話瞬間讓佐藤警官鬧了個大紅臉,連在心裏埋怨由美的功夫都沒有。


    “這個……那個……如果阿涉不是被調走的話,確實也不用那麽著急了啦……當然,我不是拒絕的意思……”


    說到一半,注意到高木警官那幽怨的目光,佐藤警官連忙解釋道,但最終在少年偵探團還有鬆本清長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我們先送孩子們迴去,目暮警官、鬆本管理官,你們早點下班迴家!”


    “路上注意安全。”


    “目暮老弟,你剛才該不是想到了你們家的那個後輩了吧?”


    “咳咳咳,當時跳出來的時候確實有冒出來了啦,阿渚她那麽善良單純,萬一被黃毛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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