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半夏在心裏小聲碎碎念,依舊不能阻止大叔的“嚴謹推理”。


    “不過,與此同時,你還有一個共犯,那就是弁慶。”


    “弁慶?”


    被毛利大叔的推理震驚得無以複加的茶屋老板娘和“兇手”本人千賀玲小姐下意識共同出聲。


    但大叔並沒有理會兩人的驚訝而是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說道。


    “至於那個弁慶是誰呢?”


    毛利大叔走到花栗鼠警官麵前,冷笑兩聲,驟然舉起手,指著他說道。


    “就是你!貴族警官!”


    被大叔的大吼聲嚇了一跳的白鳥警官在看清楚毛利大叔手指的人並不是自己後,頓時鬆了口氣。


    嚇死了,還以為是在說自己呢。


    不過,綾小路警官?毛利先生又在為正確推理烘托氛圍了吧。


    瞥了眼表情管理比自己到位的綾小路警官,白鳥警官可以肯定,以自己對他的了解,綾小路警官不可能會是盜賊團的一員。


    但毛利大叔可不管幾人的心理活動,自顧自地說道。


    “千賀玲小姐,你到茶屋的時候偷偷帶了一件東西進來,那就是短刀,以及……綾小路警官養的那隻鬆鼠!”


    轉身再一次指向花栗鼠警官的毛利大叔拔高音量。


    “吱!(說了多少次了,花栗鼠花栗鼠花栗鼠!掛在你空空的腦袋兩邊的是什麽新式注水器嗎!)”


    被某個稱唿炸出來的花栗鼠從花栗鼠警官的口袋當中鑽了出來,躥到肩膀上衝著毛利大叔張牙舞爪地吱吱叫了起來。


    “哇!卡哇伊!”


    一旁的步美看清楚“活力四射”的花栗鼠後,雙手交叉放在胸口,兩眼放光地喊道。


    “吱!(誒!嘿嘿嘿……小姑娘就是有眼光!)”


    花栗鼠瞥了步美一眼,腰板挺得更直了。


    “那隻鬆鼠也就是這個圈套的關鍵。”


    聽不懂花栗鼠罵娘的毛利大叔坐到台階上,擺出自己剛才想到的poss。


    “是花栗鼠,毛利先生。”


    第二次叫錯品種後,花栗鼠警官終於忍不住壓著火氣開口提醒道。


    “哦哦哦,抱歉抱歉。千賀玲小姐,那天你在宴會途中假裝去上廁所,然後到倉庫殺害了櫻先生,再將短刀綁在事先藏在櫃子裏的鬆……花栗鼠身上。將它從地下室的玻璃窗放出去後,它就跳下禊河之後往下遊遊,最後被等待在下遊的警官撿起。”


    “之後又用那把短刀企圖殺害平次。”


    “而之前的那些案件也是你們犯下的。綾小路警官,你會弓箭嗎?”


    說著,毛利大叔扭頭看向花栗鼠警官。


    花栗鼠警官的麵皮抽動了幾下,顯然是在控製自己的情緒,不過似乎效果不佳。


    “我怎麽可能會這種麻煩的事情!”


    但問出這句話的毛利大叔卻對花栗鼠警官的迴答並不上心。


    “是嗎?不過千賀玲小姐,聽說會弓箭的人這個地方經常會被箭頭戳傷……對吧?”


    走到千賀玲小姐麵前蹲下身子的毛利大叔伸手抓住她的左手,看著她左手虎口處的創可貼,麵無表情地說道。仿佛手裏握著的並不是大美人美玉般的手掌。


    “確實如此。”


    看著手上的創可貼,千賀玲小姐覺得有些無奈,但還是老老實實迴答道。


    “我的矢枕那裏確實是因為射弓箭所傷,但我也隻是剛學而已,想讓我射到人什麽的,根本就不可能。”


    說著,將手掌抽了迴去。


    “是這樣的哦,我弓箭社的朋友說過,一般隻有初學者才會比較容易傷到這個地方。”


    看不下去老爸對著錯誤答案步步緊逼的樣子,小蘭開口說道。


    “喂喂喂,毛利先生,你該不會真的認為這個女孩是兇手吧!”


    看到自己親手養大的女孩被懷疑成殺人兇手,而如今有人願意替她反駁,老板娘也終於忍受不了,帶著怒火靠近毛利大叔。


    長久的修養讓她不至於用肢體語言抒發自己的不滿,但並不妨礙她提高嗓門。


    “額……那個……我隻是說……”


    陡然湊近的老板娘身上傳來的壓迫感讓毛利大叔瞬間啞火。


    “你在開什麽玩笑啊,作為舞娘每天都要忙著表演接待客人,哪裏會有那個時間去殺人啊。”


    柯南也拉了拉毛利大叔的衣袖,提醒大叔要活在現實當中,而不是腦海裏充斥著幻想。


    “呐呐,叔叔,我想,那隻鬆鼠這麽小,應該搬不動短刀吧?”


    “花栗鼠!”


    “吱!(花栗鼠!)”


    “少囉嗦!那我就證明給你看好了!”


    毛利大叔站起身,撲向正待在綾小路警官肩膀上的花栗鼠。


    找了個和短刀差不多重量的的長柄物品綁在它身上後,毛利大叔便把它放在院子當中的水池邊。


    “你趕快給我動啊!”


    “你是不是為了脫罪才故意不理我的,對不對!”


    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確,毛利大叔不停用手戳著花栗鼠的後背,全然不顧它吱吱叫。


    “快,捂住我的耳朵。”


    半夏扭頭看向小哀,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向她求助。


    “怎麽了?”


    雖然很想說“你自己沒有手嗎?”,但小哀還是伸手輕輕覆蓋上半夏的耳朵。


    “不行了,我怕再聽我就被汙染了,這家夥可以和白馬探的那隻老鷹一較高下了。”


    感受耳朵上傳來的柔軟,半夏露出幸福的表情,雖然沒有用,該聽到的還是能聽到,但至少心理防護有了。


    一邊,成功從毛利大魔王手裏拯救了花栗鼠公主的三小隻圍著它嘰嘰喳喳;另一邊,小蘭園子古河渚在小聲聊著天;中間,半夏和小哀旁若無人地享受二人時光;背後,兩位警官討論毛利大叔的不靠譜推理。


    至於茶屋老板娘和千賀玲小姐,則在毛利大叔與花栗鼠抗爭的時候就憤然離開了。


    隻有柯南和服部,隻有這兩人依舊在兢兢業業地思索著案件。


    聽著兩人跑開的腳步聲,閉眼享受膝枕的半夏睜開雙眼,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半夏聳了聳肩。


    “看樣子他們是找到謎底了?”


    “就是不知道是推理出來犯人還是推理出了佛像的藏匿地點。”


    同樣看著兩人消失在視線當中的小哀收迴目光。


    “你解出那張圖的秘密了嗎?你解謎不是一向都十分厲害的嗎?”


    提到丟失的佛像,半夏坐直身子,看向小哀的眼神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望。


    “沒,之前有點想法,不過去繞了一圈沒有任何收獲。”


    小哀歎了口氣,表情有些鬱悶。


    “繞了一圈?佛光寺?”


    摸了摸下巴,迴憶了一下兩人分開這段時間裏小哀他們的行程,半夏有了猜想。


    “是啊,結果完全沒有收獲。”


    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解題思路後,小哀便暫時將這件事放到了腦後。


    也不怪她不上心,畢竟在她看來,拜佛像還不如拜貓咪呢。


    “半夏!和葉的電話完全打不通啊,我們已經給她打了十幾遍電話了,但都一直沒人接,她會不會出事了?”


    小蘭三人帶著擔憂的表情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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