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麵如鏡,倒映著四周的群山。


    湖畔草坪上,開滿了色彩斑斕的野花。


    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仿佛時間停止,一切都是那麽的祥和安寧。


    然而,許近東卻是急得跳腳。


    在夏天來到理塘,他就得知了蟲草價格暴漲的消息。


    雖然大家都清楚,近些年的蟲草價格,那是一路飆升,每年都不同,但是漲到當下的地步,也屬實是驚人。


    這也意味著,收購成本急劇提升,風險隨之大增,差價不好賺。


    倘若在倒賣的過程當中,出現什麽意外,損失恐怕相當大。


    “瘋了!全都瘋了!”許近東嘀咕道,“紮西,我的好兄弟,你說該怎麽辦?”


    旁邊的藏族漢子紮西,頓時訕笑了兩聲:“貴就少收一點唄,少東家這次帶來的資金,恐怕也就能收到兩三噸。”


    “不過,利潤空間還是有的。”


    “我的建議是,先聯係好下家,隨時調整咱們的收購策略。如果情況不對,就立即罷手。”


    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許近東隻能點頭。


    帶了接近一千萬過來收購蟲草,結果卻隻能收三噸左右,遠遠低於他的預期。


    早知道蟲草漲價這麽兇,前兩年就該囤一些在手裏,現在後悔都遲了。


    有那麽一瞬間,許近東都開始琢磨,租借倉庫保存蟲草的事情。


    但是,市場是在變化的,他也吃不準,冬蟲夏草的價格,是否還會繼續維持在高位。


    更何況,倉庫不方便建在嶺南。


    南方長期潮濕悶熱,不利於蟲草的保存。蟲草產區則普遍位於高原地帶,氣候幹燥而寒冷,比較適合存放這玩意。


    可問題在於,沒有信得過的人幫忙守著,價值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囤貨被人弄走了,那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李章平那邊,有什麽消息?咱們的眼線怎麽說?”許近東又問道。


    這兩年以來,李章平在各個蟲草產區,都招了不少當地人,給出的工資待遇不錯,遠超一般的廠礦單位。


    許近東悄悄砸錢,收買了個把內鬼,就是為了知彼知己。


    “我昨天跟他聯係過了,”紮西說道,“李章平剛把去年的囤貨,全部清倉出售,足足幾十噸。”


    “就這一波,賺了以前兩三年的利潤,恐怕他做夢都要笑醒。”


    許近東渾身一震,雙眼嫉妒得發紅,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雙方無論是規模還是資金,都不是一個層次的。而且,李章平背後有周春明指點,根本不可能做出錯誤決策,簡直穩如老狗。


    “我要是曉得今年漲價這麽兇,去年就不該貪圖眼前的利益,把收購到的所有蟲草都好好囤積起來,現在也發達了。”許近東皺眉說道。


    “話是這麽說,可是當局者迷,身在棋局當中,還是很難看清楚的。”紮西露出苦笑。


    “然後呢?李章平進一步的操作是什麽?他是加大收購的規模,還是怎麽樣?”許近東追問。


    之所以會這麽問,許近東是覺得,現如今的蟲草販子當中,擁有海量資金的,終究隻是少數。


    看到今年蟲草價格如此之高,恐怕不少人會打退堂鼓,少收甚至不收。於是,資源就會向更大的商販那裏集中。


    “暫時跟以往持平,還是照常收購,”紮西解釋道,“不過,更多的商販選擇加入‘蟲草收購合作社’,他的優勢更大了。”


    “嗯,也對。”許近東歎息。


    按照李章平以前的做法來看,對方應該是想長期經營冬蟲夏草生意,一步步的鯨吞蠶食,擴大自己的地盤。


    再加上,今年“新天地”倒騰蟲草已經賺麻了,新收購的這一批少賺一些,其實無所謂。


    這也意味著,許近東他們這些小老板隻能硬撐,而不能後退。否則的話,就有可能喪失原先的基本盤,之前的供貨方跑路,投靠李章平的陣營。


    “少東家,現在怎麽辦?”紮西試探道。


    “先等一等,”許近東嗬嗬道,“我聯係一下關洪濤,看他怎麽說。”


    實際上,許正茂是知道關洪濤的,再加上這小子跟許白鹿早就鬧掰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許近東也是嚐試著,跟對方聯係過的,雙方甚至坐在一起喝了早茶。


    不管怎麽說,許近東倒是覺得,關洪濤跟他自己很有幾分相似。都是聰明人,年紀也相近,而且都受過高等教育,隻是中途因為不同的原因中止了學業。


    甚至,雙方如今做的生意,重合度相當的高。


    就比如,關洪濤也做蟲草生意,同時也在悄悄經營二手洋裝,根本瞞不住有心人。


    個把小時之後,許近東驅車返迴。


    此時的紮西,正坐在火堆旁,耐心的煮著茯茶,四周有茶香彌漫。


    “怎麽樣,關老板怎麽說?”紮西問道。


    “他說他正在改建倉庫,”許近東說道,“關家和馬軍盛他們,都意識到了囤貨的重要性。”


    “的確如此。”紮西附和道,“事教人,一次就行。咱們這一迴,是受到了深刻的教訓,跟財富擦肩而過。”


    “倉庫肯定是要搞的,除非我不幹這一行了,”許近東繼續說道,“另外,關洪濤還說了,他們也沒打算放棄。”


    “現在做蟲草生意,雖然賺得少,但是如果采用囤貨的模式,說不定哪一年,蟲草價格又猛漲,那就都賺迴來了。”


    “對頭!關老板是個聰明人啊!”紮西讚歎道。


    許近東嘴角微微一翹,不動聲色的點頭。


    既然是這樣,那不妨沿用關洪濤的策略,大家繼續耗著,耐心的等待。


    ……


    香江。


    繁華的中環。


    許白鹿一邊喝著咖啡,一邊進行盤點。


    現如今,二手洋裝生意非常紅火,同時開的幾家門店,令她的日利潤達到了兩萬。


    如果能夠堅持到年底,她就是千萬富翁。


    甚至,不需要靠“蓮花山”藥材場那邊的貢獻。


    但是,今年的第一茬金銀花,已經采摘完成了。根據許近南報上來的數據,第一茬的收獲,僅僅隻是20公斤幹花。


    按照許美婷向一些專家諮詢,以如今的巨花一號生長進度,每一茬的收獲,應該在30~40公斤之間,甚至還要更多。


    很明顯,許近南又在故技重施。


    這讓許白鹿的眼底,閃過一抹寒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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