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細雨,冷風蕭瑟。


    馬軍盛撐著雨傘,裹緊了身上的棉衣,不停的哀聲歎氣。


    他沒有想到,事情的進展,並不如預期的順利。


    在炒貨作坊被查封這件事上,馬軍盛確實找了不少人,橫豎就是送禮塞錢,想疏通一下。


    奈何,相關部門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一點也沒有給他麵子。


    因為手續不齊全,不但那批瓜子很難拿迴來,他還將會麵臨一筆四位數的罰款。


    罰款雖然不多,卻也令他頗感難受。


    實在不行,也隻有另起爐灶。


    以後老老實實的,把所有手續都辦妥了,請教相關的人員,確認沒有問題以後,才敢開業經營。


    另外。


    出乎他的意料。


    他派出去外地進貨的員工,也剛剛打電話迴來訴苦,說拿不到貨。


    原因有兩點。


    主要是,當初他一心想做自家的品牌,拒絕再從“傻仔瓜子”那邊拿貨,得罪了對方。


    人家封殺他,絲毫不奇怪。


    而且,現在正值炒貨銷售旺季,人家那邊的瓜子供不應求,提著現金想拿貨的商家多的是,確實也沒有必要理會馬軍盛這邊。


    當然,這也難不倒馬軍盛。


    實際上,他之前去過“傻仔瓜子”所在的城市,曉得那邊也跟風出現了很多家炒貨廠子,經營各種品牌,不同口味的瓜子。


    所以,馬軍盛立即授意手下的員工,調整進貨渠道,從其他幾家比較著名的炒貨廠家拿貨,不是非得死磕“傻仔瓜子”。


    經營這些雜牌瓜子,或許對銷量,有一定的影響,但是絕對不致命。


    原因就在於,雜牌瓜子的味道,也不見得就差到哪裏去。


    更何況,在本地市場倒騰瓜子的,也就隻有他一家,消費者的選擇餘地不多。


    講句不好聽的,就等於開個養雞場,你喂什麽飼料,雞就隻能吃什麽飼料,根本沒得挑。


    縱然如此,馬軍盛心裏還是極其鬱悶。


    這一陣子,他總是睡不好。


    明明躺在床上,身體非常疲倦,思緒卻很活躍,橫豎就是難以入睡。


    總是感覺到,或許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沒有錯。


    哪怕是新的一批雜牌瓜子到貨以後,店鋪的經營,還是出現了問題。


    幾家店鋪總是被人暗中搞破壞。


    不是半夜被人用磚頭砸窗子,就是店鋪門口被人倒上一堆生活垃圾,更過份的是,還有往門板上潑農家肥的,那味道簡直酸爽。


    “操!簡直欺人太甚!”馬軍盛大怒。


    他一直抱著隱忍的態度,沒想到,對頭卻是變本加厲。


    完全就是想把他的生意攪黃。


    這如何能夠再忍。


    實在沒奈何,馬軍盛跟弟弟馬軍標商量,準備跟對手攤牌。


    至於對方是誰,根本就不用猜。


    “新天地”那邊的人,跟他完全沒有交集,也不存在什麽直接競爭,就跟兩個世界的人一樣。


    倒是章亞夫和麻強這兩位,整天在縣裏和鎮上出沒,仍舊囂張跋扈得很。


    尤其是,章亞夫屬於睚眥必報的小人。


    哪怕有一丁點矛盾,都要把人往死裏整。


    不過,章亞夫和麻強,手底下養了一批閑漢,都是地痞流氓。


    馬軍盛也擔心,如果驟然過去,一言不合又要被打一頓。


    所以,他沒奈何,隻好給舅舅周學峰打了個電話,講述了一番自己的遭遇。


    周學峰聽說了這些事情,也有些無奈:“軍盛,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生意的,你沒有關係,沒有後台,也沒有自己的人馬,肯定會被人欺負。”


    “這個我知道,”馬軍盛苦笑道,“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怎麽解決比較好?小舅你幫我拿個主意唄。”


    周學峰想了想,答道:“你們年輕氣盛,硬碰硬不可取。做生意講究一個和氣生財,而不是打打殺殺。”


    “現在有兩個辦法。”


    “一是找個有份量的人,給章家那邊遞話,敲打一下他們;二是敬而遠之,把店開到別的地方,避免跟章家的衝突。”


    聽到這個,馬軍盛嘴角抽搐了兩下。


    周學峰講的這兩點,他壓根就辦不到。


    以現如今章家的能量,哪怕是公社新來的魯書記,人家也不會給麵子。


    他也不認識什麽大佬級的人物。


    這條路肯定走不通。


    況且,他也不可能讓周學峰去求周春明,讓對方幫自己說情。


    但是,把店鋪開得遠遠的,也有違他的本意,馬軍盛還是想離家近一些,沒有打算到處奔波。


    麻煩大了啊!


    此時的馬軍盛,內心如同炭火灼燒,那叫一個難受。


    當初要是沒有跟周春明鬧翻,章家敢這麽欺負他?不存在的!


    “要不這樣,我還是找趙根生,向他求助算了。”馬軍盛苦笑道。


    “恐怕沒用。”周學峰答道,“你的店鋪開在縣城,開在市區,又不在小趙同誌的管轄範圍,你跟他反映情況,估計也是白搭。”


    “章亞夫這人,你又不是沒打過交道,純粹就是笑麵虎,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你就算跑去當麵質問,他也絕對會否認,推脫得一幹二淨。”


    霎時,馬軍盛沉默了。


    不得不說,小舅分析得很有道理。


    不過,馬軍盛實在是走投無路,因為店鋪哪怕是不開門,每天的租金,還有員工的工資,他都還是要承擔的。


    剛拿迴來的上萬斤瓜子,如果不能及時賣掉,資金周轉都會出問題,說到底,他這也是小本經營,之前各方麵花了不少錢,就指望著年底猛掙一波。


    掛斷了電話,馬軍盛去供銷社買了兩瓶好酒,又買了一隻燒雞,一些豬頭肉和花生米,然後趁著夜晚,去了趙根生的宿舍。


    趙根生為人挺仗義,聽到馬軍盛的事情,也不由得橫眉倒豎,當下就拍著胸口,說是會去找章亞夫談一談。


    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章亞夫都不在鄉下家裏。不僅如此,章月月也不見人影。


    章家隻有兩位老人,還有帶著孩子的陽海萍。


    實在沒辦法,趙根生隻好給章月月那邊打電話,對方卻迴答說,章老板又出差去了,過年才會迴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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