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數日過去。


    高繼偉迴到了省城。


    他徑直來到了總經理辦公室,匯報此行的狀況。


    順帶著,他又說道:“根據小胡的調查,發現許知青最近在跟一個玩具老板相親。”


    “男方是從香江過來的,據說名下有兩家玩具廠子,生意做得不錯,出手也挺闊綽。”


    “哦?是嗎?”周春明不置可否。


    所謂的小胡,正是高繼偉最近招的助手,也曾經是他在警校的學生,反正是因為一些原因,沒能進入公安隊伍,索性來師父這邊幫忙,收入也更可觀。


    高繼偉拿出了幾張照片,遞到了周春明麵前。


    照片裏麵,正是鄺姐和蔡東泉在一起的畫麵,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走入茶餐廳。


    然後就是許白鹿到來,三人湊在角落裏交談的場麵,哪怕不用進茶餐廳,從窗外都能看得很清楚。


    說實話,蔡老板這副尊容,確實比較普通,個頭也不高,貌似年紀也不小了。心高氣傲的許白鹿若是能夠看上他,太陽絕對會從西邊出來。


    “沒談成是吧。”周春明嗬嗬一笑。


    “沒錯!”高繼偉答道,“後來雙方並沒有再見麵,蔡老板又找了其他姑娘相親。”


    “我的推測是,許知青並不想嫁給對方,倒是有興趣從他那裏拿貨,也做玩具生意。”


    “老板你看是不是……”


    周春明神色從容,答道:“不必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咱們‘新天地’並不是什麽生意都做!”


    “那樣太分散精力,而且玩具這個行業,我並不太熟悉。”


    高繼偉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很快就離開了這裏。


    但是,不到十分鍾。


    高繼偉又折返迴來,臉色看起來相當古怪。


    “老板!又有最新消息!”高繼偉說道,“老許的女人林芳,目前正在跟蔡老板接觸,雙方就在新西園飯店,而且聊了蠻久的樣子。”


    聞言,周春明眉頭一挑,頓時來了興趣。


    現如今,老許在養病,許白鹿被邊緣化,許近東還在念書,“許氏”由林芳執掌。


    不得不說,這個小女人倒是有幾分商業天賦,把“許氏”打理得井井有條。


    隻是誰也沒想到。


    她居然會偷偷跟蔡東泉見麵。


    個中的緣由,屬實耐人尋味。


    “或許她是代表許氏,跟蔡老板談拿貨的事情呢?這個不好說啊。”周春明淡然道。


    “恐怕未必是那樣。”高繼偉苦笑道,“小胡剛剛反饋迴來,說蔡老板出來的時候,滿臉的喜色,而且還主動牽林芳的手,後者也沒有拒絕。”


    霎時,周春明差點笑出聲。


    看來自己的判斷有誤。


    林芳這是棄暗投明的節奏啊。


    老許頭頂再次綠油油。


    之前他就收到風聲,說老許打死也不肯給林芳名分,兩人一度冷戰了好些日子。


    看來這些八卦,也絕非空穴來風。


    不過,周春明雖然貌似年輕,卻是真正的老江湖,背叛這種狗血戲碼,他可是見多了,一點也沒有感到詫異。


    “行吧,我知道了,讓小胡繼續關注。”周春明沉吟道,“既然是這樣的話,競爭對手恐怕要發生一些變故了。”


    “嗯!”高繼偉使勁點頭。


    “新天地”成立商業調查部門,就是為了幹這個的。


    反正就是,盡可能的收集競爭對手的情報。


    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


    大洋彼岸。


    經過苦苦的等待,關洪濤終於收到了迴信。


    他拆開那封國際掛號信,一眼掃過去,頓時心中瓦涼瓦涼的。


    因為在信中,周春明拒絕了他。


    雖然對方的英文寫得很不錯,可是關洪濤並不關心,他隻知道,自己最後一絲幻想已經破滅。


    借不到錢的話,他就沒有辦法繼續留學生涯。


    隻能黯然迴國。


    如此一來,關洪濤拿不到文憑,之前的種種人生規劃,就很難展開。


    以他如今的身份,也沒辦法從銀行貸款交學費。


    之前在學校交的那個金發女友,也早就跟他分手,轉頭找了個打橄欖球的肌肉猛男。原因就在於,他沒辦法滿足女方。


    “操!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關洪濤咬牙切齒,把手中的信撕得粉碎。


    原先出國的時候,他有著光明燦爛的前途。


    現在一切都毀了。


    為了延續學業,關洪濤做了很多努力,甚至向他打工的那家餐館老板借錢,對方同樣冷酷的拒絕了他。


    當然,他也多少能拿到一些獎學金,卻是於事無補,改變不了大局。


    此時此刻,關洪濤恨透了許白鹿。


    如果不是遇到了這個掃把星,他何至於落到這般田地。


    鬱悶的在宿舍裏,躺了好幾天。


    關洪濤實在沒奈何,隻好向國內的姑姑求助,讓她幫忙想辦法。姑姑當然也沒有太多錢,也就是個普通人的收入,隻是略有一些人脈。


    終於,又過了一些日子。


    姑姑終於打通渠道,幫關洪濤找到了一個在魔都外貿公司上班的工作,讓他趕緊迴來上班。


    這家公司最近業務發展很迅猛,迫切的需要懂外語的人才,關洪濤雖然沒畢業,可是所在的大學,卻是漂亮國排名前二十的,語言這一關沒問題,橫豎讓他先試一試。


    經過一番思考,關洪濤隻能接受這個提議。


    反正他是不打算迴嶺南省。


    主要是,迴去很不安全,根爺這批地痞無賴,早就把他的膽子給嚇破了。


    關洪濤之前,還給許白鹿寄去了威脅信。


    隻要他敢冒頭,又挨一頓暴揍是免不了的,保不齊還會斷手斷腳。


    那就先迴國,在魔都那邊幹活。


    同時尋找機會,也做自己的生意。


    這年頭,講什麽都是虛的,口袋有鈔票講話才硬氣。


    不過,在迴國之前,關洪濤也打算趁機賺一波,找親戚朋友詢問,看看他們想買一些什麽電器,他也做個代購賺差價。


    這年頭,國外進口的電器,由於質量好,而且技術相對更先進,在華國非常搶手,隻要有貨就不愁賣,確實也潛藏著商機。


    踏上飛機之前,關洪濤迴首看著這片廣袤的土地,心裏響起了一個聲音:“等著瞧!老子絕對還會再迴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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