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泉招待所住了整整三天,許白鹿天天泡在池子裏,那叫一個身心放鬆,徹底泡舒坦了。


    不但如此,她還閑著沒事,跟許美婷一起去附近集市采購年貨。


    當地的特產,柑桔、糍粑、血腸、煙熏臘肉和芝麻餅這些,她都買了不少。


    這一天。


    有個神秘電話打了過來。


    許白鹿接聽以後,整個人一蹦三尺高。


    “白鹿,咋了?發生了什麽事?!”許美婷好奇的問道。


    “咱們可以迴省城了,”許白鹿欣喜若狂,“那個狗日的,突然神秘失蹤,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黃小芳和麻強這些人都快找瘋了。”


    什麽?!


    還有這種事!


    許美婷傻眼了。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居然會是這種狀況。


    旁邊的斌子,也嚇了一跳。


    臥槽!夠狠的。


    一個大活人直接人間蒸發,也不曉得,幕後黑手究竟用了什麽手段。


    這一招不管用在誰身上,這倒黴蛋都得嚇破膽。


    許白鹿才懶得管他們怎麽想,徑直衝迴房間收拾行李。


    僅僅半個小時,她就辦好了退房手續。


    甚至,在離開之前,還讓前台服務員幫忙開具了發票,證明她這些天,都一直滯留在溫泉招待所,哪裏也沒有去。


    另一邊。


    高繼偉也來到了鳳凰酒店,直接上二樓餐廳,在老地方見到了周春明。


    “老板,我剛找黃小芳聊了聊,打聽出了一些消息,”高繼偉說道,“小張失蹤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兩點半,那個時候,大家都很困。”


    “守在門口的保鏢,也在打盹。”


    “等到保鏢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病床上沒有人,還以為張沅內急,自己掙紮著下床,去了衛生間那邊。”


    “結果,找遍了整個醫院,都沒有見到人。”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周春明問道。


    這一次,他約高繼偉過來,就是想打聽一下,張沅神秘失蹤,究竟有什麽內幕。


    因為這件事情太過蹊蹺。


    簡直成了一樁懸案。


    高繼偉又說道:“據門衛迴憶,半夜的時候,張沅坐在輪椅上,被人推出去了。”


    “他本人看起來,睡得非常香。”


    “推輪椅的那位個頭中等,穿著綠色軍大衣,頭頂著狗皮帽子,還戴著口罩,隻露出一對眼睛,根本沒有太具體的特征,不方便追查。”


    “哦?”周春明皺了皺眉,“有沒有可能,是張沅的戰友遠道而來,臨時有事情,把他給接走了。”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現在他已經失蹤了一天一夜,完全沒有任何消息。”高繼偉說道。


    “老許和許知青又在哪裏?”周春明追問道。


    高繼偉聳了聳肩,將雙手一攤:“他們兩個看起來沒有任何嫌疑,也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許正茂跟老婆早就迴了老家,跟族人商量捐建祖祠,還順帶找人準備修祖墳。”


    “許知青也不在省城,她的那些殘次品牛仔褲也沒有擺攤出售。”


    “事實上,她在鶴山下麵一個鄉鎮泡溫泉度假。”


    聞言,周春明冷笑起來。


    他基本上已經能夠鎖定,幕後黑手是誰。


    就是這兩位,沒跑了。


    雇人從外地來收拾仇家,自己則是故意製造出不在場的證據,企圖甩脫嫌疑。


    貌似小張這一迴兇多吉少。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


    絕不隻是說說而已。


    張老板行事太過激進,張狂而霸道,確實容易遭遇飛來橫禍。


    每年失蹤的人那麽多,也不差他這一個。


    “行吧,你繼續保持關注,”周春明說道,“我估計,他是迴不來了。”


    “許正茂和許白鹿,倒是很快就會殺迴來。”


    高繼偉也無奈的搖頭。


    他跟周春明的判斷差不多。


    幾乎在同一時刻。


    小芳布店已經關門。


    黃小芳、老黃頭和麻強,還有幾個分店的店長都聚集在屋後,一間小辦公室裏。


    黃小芳也坐著輪椅,因為她上次一腳踏空,摔進揭開井蓋的下水道裏麵,傷得不算輕,至今身上還纏著繃帶,彌漫著濃鬱的藥水味道。


    她的神色沮喪到了極點。


    眼睛也紅腫如桃,顯然哭了很久。


    老黃頭跟麻強兩個,則是不停的抽著煙,令屋裏煙霧彌漫。


    店長們幾乎都是年輕姑娘,個個愁眉苦臉的,不曉得該怎麽辦才好。


    現在的情況,簡直是前所未遇的。


    因為沒有人負責進貨,所以店裏的布匹和牛仔褲,早就賣光了。


    偏偏張沅在這個時候,還突然失蹤。


    如果不是錢都還在,大家或許還會以為,他不想幹了,索性獨自卷錢跑路。


    “大強子,爸,你們拿個主意唄。”黃小芳說道。


    “沒辦法,”麻強搖了搖頭,“老板不在,咱們沒了主心骨,生意做不起來,隻有散夥這一條路。”


    老黃頭也嘀咕道:“年輕人到處樹敵,不曉得以和為貴。”


    “上迴有人給我寄剔骨刀,我就知道遲早得出事。”


    “報警也報過了,咱們如今能做的,隻能是到處張貼尋人啟事,死馬當活馬醫唄。”


    “不!阿沅還活著!他一定還活著!”黃小芳欲哭無淚。


    “小芳,你也別太難過,”麻強說道,“這件事情不簡單!是有人精心策劃的!”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住院部把人給帶走,那能是一般人?”


    “有些喪氣的話,我原本不想說,但是情況很不樂觀,咱們應該早做準備。”


    黃小芳很惱火,死死的瞪著他看了半晌,終究還是輕歎了一聲。


    “究竟是誰幹的?”黃小芳沉聲說道,“我發誓,如果阿沅有個三長兩短,我把所有積蓄都砸出去,也要替他討迴一個公道!”


    “那還用問,”麻強翻了個白眼,“咱們總共有幾個仇家?還不就是那兩位!人家狗急跳牆了唄!隻不過,咱們沒有證據,拿他們沒辦法!”


    黃小芳不吭聲了。


    她很清楚,麻強指的是誰。


    無非就是被驅逐出省城的許氏“父女”。


    不得不說,當初雙方結下的梁子太深,根本解不開。


    終於鬧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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