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二舅的電話,周春明有些詫異。


    而且,對方說的事情,居然是關於金燕。


    “春明,你替我拿個主意,”王衛革說道,“我不確定,是否要跟她繼續處對象。”


    “因為她是許知青的朋友,正所謂物以類聚,你懂的。”


    稍微沉默了幾秒,周春明說道:“二舅,你是對的,離金燕遠一點,對你沒有壞處。”


    “許白鹿說出錢給你們做生意,開一家‘燕子布店’,利潤分成三份對吧。”


    “你要真的有心經商,我出錢給你獨資,利潤由你一人獨占。”


    嘶!王衛革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隻感覺頭皮發麻。


    因為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恐怕不多。


    剛才他也隻是跟周春明提及,許白鹿給他介紹對象的事情,並沒牽扯到這方麵。


    可是,周春明甚至知道“燕子布店”。


    這小子還知道些什麽?!


    “你咋知道的?許知青告訴你了?”王衛革急忙追問。


    “那倒沒有,”周春明說道,“二舅,你不用糾結這個問題。”


    “你隻要知道,我絕不會坑你。”


    “而許知青和她的姐妹,正打算拉你下水。”


    聞言,王衛革點了點頭。


    他是看著周春明長大的。


    自然知道這個外甥做事很靠譜。


    而且,對家庭非常看重,肯提攜自己人。


    大外甥周春光,外甥女周春秀和周春香,都是因為老四的幫助,如今也都發家致富了。


    所以,王衛革絲毫不懷疑,周春明聲稱給他投資,讓他也經商幹個體的事情。


    “老四,你似乎懂得不少,金燕究竟是啥情況?”王衛革拋出心中疑惑。


    “我找人調查過她,”周春明說道,“金燕經曆的男人可不少,並非什麽清純小女生。說得好聽一點,叫做情感史豐富,說得難聽一點,那就叫褲腰帶鬆,不懂得自愛。按照當下的標準,妥妥的流氓犯,二舅你能接受嗎?”


    臥槽!王衛革懵逼了。


    他十分慶幸,自己打了這通電話。


    居然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難怪剛才搭他車的客人,不方便透露這種花邊新聞。


    本身金燕身材苗條,長得也還算不錯,再加上,從小跟許白鹿一塊兒練舞蹈,身邊俊男靚女不少,擦出一些火花很正常。


    再加上,許白鹿似乎說過,她這位姐妹曾在市級舞蹈比賽拿過獎,既然曾經在大舞台上展示風采,引來諸多愛慕者,那也非常正常。


    “真的假的?這可不能開玩笑。”王衛革很窘。


    周春明嗬嗬了:“具體的證據,恐怕你不愛看。”


    “據我所知,想給二舅介紹對象的可不少。”


    “既然可以挑選的姑娘多,不如找個忠誠專一,長相還過得去的黃花閨女,何必單戀一枝花。”


    “掙錢的路子,我比許知青多得多,二舅你不用擔心。”


    “有道理!”王衛革豁然開朗。


    難怪他這幾天,總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金燕也太主動熱情了。


    許白鹿那邊也是,介紹對象就介紹唄,還附帶那麽多條件。


    分明是想挖坑等他跳。


    “甭急,明天我也去省城,咱們見了麵再聊。”周春明又說道。


    “那就這麽定了!”王衛革嗯了一聲。


    約定了見麵的時間地點,他這才掛了電話。


    娶金燕是不可能的,那不叫娶老婆,叫做接盤勇士。


    兩腮無肉不可交,老話說的果然不錯。


    傍晚。


    許白鹿在家裏,已經準備好一桌酒菜。


    她根本不會下廚。


    菜肴都是叫斌子去國營飯店買迴來的。


    有燒雞,有肘子,還有花生米。


    反正稍稍熱一熱就行。


    這年頭條件差,還沒那麽多講究。


    為了幫助小姐妹,她甚至還拿了兩瓶茅台。


    隻要能擺平王衛革,許白鹿這邊,就算是能跟王秀芹娘家說上話了。


    到時候,再想辦法輸送利益,跟二舅一家搞好關係,事情就好辦了許多。


    甚至於,許白鹿為了挽迴前男友,還計劃挑個日子,迴老家的一家寺廟上香。據說這家寺廟挺靈驗,如今香火鼎盛,前去許願和還願的人們絡繹不絕。


    心裏盤算了半天,可也遲遲不見有人敲門。


    看了看手表,許白鹿神色狐疑:“這都七點半了!該來的早就來了!莫非他倆把持不住,在練功房就偷吃了?這天寒地凍的,不至於吧?!”


    走到窗口看了看外邊,依舊是靜悄悄的,許白鹿皺了皺眉,決定過去看一看。


    斌子開著車,把她送到了地方。


    練功房空蕩蕩的,隻有換衣間透出燈光。


    許白鹿走過去,推開門口一看,隻見金燕披著外套,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咋了?二舅他忙啥呢,人咋沒來呢?”許白鹿問道。


    “甭提了,”金燕一臉沮喪,“他倒是來了,卻沒有看我練舞,隻是說我倆不合適,以後不要再聯係。”


    瞬間,許白鹿懵逼了。


    這是啥情況?


    魚兒居然脫鉤了!


    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


    當時,王司機明明很心動的樣子,根本偽裝不了啊。


    一個純樸憨厚的山裏娃,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蛻變成戲精影帝。


    那麽隻能說明,這背後出了狀況,有人故意拆台,讓王司機改變了主意。


    “那怎麽行?!我這都準備半天了!”許白鹿很不甘心。


    為了逼王衛革就範。


    她甚至準備好了彩色照相機。


    就是為了逮住現行。


    當然,這玩意未必要用,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拿出來。


    可是,王司機壓根就不給機會。


    金燕小嘴一撅,眼眶都紅了。


    王衛革反悔,等於是斷送了她的富婆夢。


    讓她如何能夠甘心。


    眼看著好姐妹許白鹿,如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車子房子一應俱全,而且還有一幫手下。


    金燕那是做夢都想迎頭趕上。


    可問題在於,當不上“二舅媽”,她就沒有利用價值,隻能繼續老老實實的上班。


    “要不,我們去他單位宿舍,找他問個清楚?”金燕提議。


    她覺得,或許還有挽救的機會。


    這裏麵興許有啥誤會。


    “要去你自己去!”許白鹿翻了個白眼,“你要是搞不定他,甭想我幫你開店幹個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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