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許白鹿和馬慧慧,站在河邊“看風景”。


    錢紹武被周樹雄叫了過去。


    瞧見這位幹兒子的模樣,周樹雄嚇了一跳:“紹武,你脖子上是咋迴事?怎麽還纏著紗布!”


    錢紹武很尷尬。


    他是個要麵子的,肯定不能說是刀傷。


    隻能解釋道:“上火了,喉頭這邊長了個癤瘡,我去衛生院處理了一下。”


    “沒事就好,”周樹雄哦了一聲,“今天叫你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您說,我聽著呢。”錢紹武說道。


    “剛才省城來了電話,”周樹雄又說道,“你母親跟我說,她已經去知青辦,替你辦好了返城手續。”


    “什麽?!她怎麽敢瞎胡來!我不迴去!”錢紹武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你呀,也甭激動,”周樹雄似乎早有預料,嗬嗬的笑道,“這是好事,說明家裏長輩關心你。”


    “你母親還說了,這一次,你必須聽她的。”


    “否則,你繼續任性的話,她就沒有你這個兒子。”


    聞言,錢紹武嘴角抽了抽,直接沉默了。


    他又不傻,清楚的知道,自己最大的靠山就是有好爹好媽。


    若是把老母親給惹毛了,他肯定沒好果子吃。


    再說了,鄉下的日子苦得很,如果不是為了追求許白鹿,他連一分鍾都不想待。


    觀察著對方的神色,周樹雄繼續說道:“紹武,你就聽你母親的,她已經為你鋪好了路。”


    “迴城以後,你就到棉紡廠的二分廠報到。”


    “好好努力工作,很快就能提拔成幹部。”


    頓了頓,周樹雄笑道:“再說了,紹廠長還替你物色了相親對象,人家姑娘是大專生,有文化,長得還挺白淨,跟你門當戶對。”


    “這麽好的條件,你確定不考慮一下嗎?”


    錢紹武訕笑了兩聲,主動拿出煙,給周樹雄遞了一支,又親手替他給點燃。


    兩人先抽了一會兒煙。


    錢紹武迅速琢磨著。


    迴城肯定是要迴的。


    雖然時機有點不對。


    而且,自從知道許白鹿未婚先孕之後,錢紹武對她的興趣,簡直降到了冰點。


    若不是心中那股偏執勁發作,非得嚐到甜頭不可,他也不至於堅持到現在。


    這麽些年,付出了那麽多,要是啥也沒撈到,豈不是虧大了?


    “幹爹,能給我點時間,讓我迴去考慮一下嗎?”錢紹武問道。


    周樹雄搖了搖頭:“恐怕沒辦法,我也不怕告訴你,明天早上,省城就有專車過來接你。”


    “最遲中午,他們就要到了。”


    “所以,你今晚可以收拾行李。手續我交待這邊給你盡快辦,不耽誤你返城。”


    “不是吧?!”錢紹武驚呆了。


    萬萬沒想到,母親紹廠長做得這麽絕。


    直接派車到公社來接他。


    一般來講,知青返城都是自己走,有些辦事拖拉的,三四天都未必走得成。


    紹廠長居然一步到位,啥都給他安排妥當了。


    霎時,錢紹武的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昨天他才跟許白鹿起衝突,今天返城調令就來了,如此火急火燎的,實在惹人懷疑。


    要知道,許白鹿可是跟他母親紹廠長認識的。


    難道這兩位悄悄的溝通過?!


    想了又想,錢紹武認定,這件事八成跟許白鹿有關係。


    她既然能找幫手搶奪那封信,說服紹廠長把兒子接迴城裏,似乎也不困難。


    而且,今天上午,自己去砸文藝宣傳隊的玻璃窗,估計也促始許白鹿行動起來。


    低垂著腦袋,錢紹武從支書辦公室出來。


    他不停的抽著悶煙。


    腦子裏思索著對策。


    迴到知青點的時候,剛剛進門,錢紹武就瞧見,牛高馬大的鄭乾,正坐在小板凳上磨刀。


    將那把牛角刀磨得雪亮。


    不但如此,鄭乾看著他的時候,嘴角也揚起一抹獰笑,很不懷好意的樣子。


    錢紹武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鬼地方不能呆了。


    哪天被弄死都不知道是咋迴事。


    要知道,知青之間打架鬥毆並不罕見,也有出意外的。


    他又扭頭走出門外,找了個僻靜地點,繼續琢磨該咋辦。


    這種明明想走,卻又不舍得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實在是想得頭大。


    錢紹武索性脫掉衣服,跳到河裏遊了半個鍾。


    終於,他腦子清醒了一些。


    “迴城沒問題!沒有必要跟家裏鬧翻!”錢紹武臉色亢奮,“先避一避風頭,也不急著到分廠報道,然後抽空再迴來,帶著幾個鐵杆兄弟過來報複狗日的鄭乾,順帶著把許白鹿給拿下!”


    越想他就越興奮。


    反正現在待業的返城知青很多,都在家裏伸長脖子等安排,也不缺他一個。


    有廠長老媽當後台,錢紹武想啥時候進廠都沒問題。


    沒有誰規定,待業知青不可以到處遊蕩。


    那麽,懷念插隊生活,從家裏又迴到河集公社暫住,誰也管不著。


    到時候,可以住鎮上招待所。


    有錢有糧票,也不用擔心生活。


    而且,錢紹武一個人,顯得勢孤力單,如果有幫手就不同了。


    雖然他在知青裏麵沒啥朋友,但是從小一個院子長大的鐵杆兄弟,倒是有好幾個,還有個別出來混的。


    有了這些強援,想辦啥事兒都容易。


    想清楚了這些,錢紹武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狗日的鄭乾,讓你再得意幾天。


    還有許白鹿這賤人,喜歡耍心眼是吧,到時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重新穿好衣裳,錢紹武又跑到代銷店,買了瓶白酒,然後手裏攥著酒瓶走向周家。


    “春明!兄弟我明天就返城了,今晚特地來陪你喝幾盅!”到了門口,錢紹武大喊了一聲。


    正在灶台邊炒菜的周春明,驟然聽到這個聲音,也被搞懵逼了。


    什麽?錢公子要返城了?


    之前錢紹武已經休過探親假了。


    既然如此,他應該是收到了返城調令。


    時間有點巧合啊。


    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情。


    在周春明的記憶中,公社裏最後這批知青,在國慶節前後幾乎都返城了,最遲的也沒超過元旦。


    “好嘞!咱哥倆喝點兒。”周春明答道。


    已經坐在飯桌旁的許白鹿,立即變了臉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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