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怯的睜開眼睛,憑著自己的感覺向那視線的方向看去——


    隻見主人一雙平靜的無波的眼眸定定的看著自己,當察覺到自己真的是躺在柔軟的床榻之上,而不是冰冷潮濕的地上,初梔一驚,一把掀開被子就要跪在地上,察覺到他的舉動,千問萱立即放下書,急忙走了過去扶住他欲下床的身子,“初梔,你是要我在一夜不睡給你上藥麽?”


    “呃?”那無波無瀾的大眼輕閃了一下,抬眸,不解的看著千問萱,“主人,奴不是故意睡到床上的,求主人贖罪。”說著,砰的一聲,初梔便穩穩地跪在地上,那已經包紮好的膝蓋又流出了泊泊的鮮血。


    千問萱眉心突兀的跳了一下,一般攔腰抱起男子,有點怒火的給他扔到了床上,雙眸不悅的看著跪在床腳瑟瑟發抖看著自己的人,對上千問萱那一張黑不見底的臉和那冰冷的眸子,初梔整個身子抖得如同篩糠。


    看來,他的新主人生氣了,不知道她帶迴會怎麽折磨自己,是用那些冰冷可怕的東西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還是……


    肆意的褻玩自己?


    把男子害怕的樣子看在眼中,千問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逼著自己放軟語氣,“初梔,你不用躺在地上,在我麵前,你也不用再自稱為奴,我不會打你,不會欺負你,在我這裏,你盡管放放心心的做自己便好。”說完,千問萱不看初梔一臉震驚的模樣,從一側的桌上端過方才放到他麵前,“如果餓了的話,你就吃一點,早點休息。”


    說完,千問萱便退了出去,卻被在門口的時候被初梔喚住:“主人!”


    千問萱駐足,不語,迴頭看著床上一臉糾結的少年,“還有事?”


    “主人,知道初梔是什麽人麽?”


    千問萱挑眉。


    “初梔的奴隸,是世間比牲口還要低賤的奴隸,奴的身子被無數的女人看過,摸過,如此肮髒的我,主人為什麽對我這麽好?”他以為,三皇女把他送給眼前這個人,不過是換一個人來羞辱他,來折磨他,說不定,眼前這個人還會奪取自己僅有的最後一點尊嚴。


    可是,這個人雖然長得很醜,不好看,她卻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用淫dang的眼睛來看自己,即便自己身無一物,她的眼睛也不會在自己的尷尬處停留半分,看自己的眼神除了淡漠便是無波。


    這個人,高高在上,怎麽會對他這麽好,還親自給自己上藥,還會溫柔的抱他,而不是像其他女人一般,踢自己,虐待自己。他好怕,好怕這隻是一場夢境,醒來的時候自己又迴來那個黑暗冰冷的地方。


    “睡吧,別多想。”千問萱清冷的聲音傳入初梔的耳朵,令他眼裏泛起一層水霧。


    千問萱關上房門,走了出來,看了看周圍,見前麵放著一張石桌,見石桌上似乎還放著類似酒壺的東西,心中煩悶的厲害,縱縱然兩天未曾睡覺,千問萱還是沒法入眠。


    歎了一口氣,便順著石桌的方向走去,剛剛走到一顆巨大的樹蔭下,一滴清涼的液體掉到了她的手上,千問萱皺了皺眉,今夜,明月高懸,怎麽也不像是下雨的日子。


    把那滴湊近鼻翼聞了聞,千問萱眉頭一皺。


    酒?


    “哈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忽然從頭頂上方傳來,千問萱眉頭一皺,接著,就見一抹白影刷的一下站在了她的麵前,蘇涼笙一雙眼眸含笑,好心情的仰頭喝了一口酒,嫣紅的舌尖順著唇瓣舔了一圈,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在月光下更顯得像是偷偷下界的仙子。


    一股淡淡的幽香突然鑽進鼻翼,一瞬間,千問萱的胳膊便被人強勢的打開,然後,合攏。


    蘇涼笙略有點涼的身子緊緊的擠進千問萱懷裏,強勢的把她的手環在自己的腰間,他的頭埋在千問萱的脖頸,貪婪的吸了幾口氣,方才說道:“怎麽樣,從我嘴中滴下的酒液是不是格外的清香,嗯?”


    聞言,千問萱身子一怔,不由的一陣惡寒,接著,便伸手去推蘇涼笙,“你放開我!”


    “嗬嗬嗬……”又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那隻放在千問萱肩膀的手不由的往下滑去,一把握住千問萱盈盈一握的腰,蘇涼笙臉上泛起一絲挪椰的笑意,“萱兒幹什麽做出一副仿佛被【調】【戲】的樣子來,又不是男兒家的,有什麽好害羞?”


    聞言,千問萱臉色微紅,惱怒的看了眼高出自己一個頭的男子,“誰害羞了?本官隻是為你的清譽考慮?”免得又被他胡說八道的引人誤會。


    “哦?這麽說,萱兒還是為了涼兒嘍?”大掌毫不手軟的掐上千問萱的下顎,讓千問萱的眼睛被迫停留在他的臉上,“原來,萱兒一隻覬覦涼兒啊。”說著,臉上還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仿佛是真的一般。


    千問萱冷笑一聲,一把拍掉那隻掐住自己下顎的手,滿眼譏諷的看著蘇涼笙,“皇子莫不是有被迫妄想症?”冷哼一聲,不理會身後的人,千問萱自徑來到石桌前坐下,“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實在不妥,皇子還是迴去吧,免得壞了清譽。”


    一陣白影閃過,原本還在樹下的男子瞬間出現在了千問萱跟前,巧笑:“本皇子很樂意自己的清譽被萱兒破壞,不在意的。”


    冷笑一聲,仰頭把杯中的液體喝下,千問萱雙眸略汗諷刺的看著湊在自己麵前的人:“皇子誤會了,本官是怕自己的清譽被皇子破壞。”


    聞言,蘇涼笙一張臉瞬間便愣冷了下來,眼裏的笑意一瞬間便消失不見,雙眸深沉的看著千問萱,“千大人還真是無情的可以啊。”


    “過獎。”依舊是波瀾古井不驚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情緒,偏偏這毫無情緒的聲音,臉龐,叫人一肚子的火氣沒出發泄。


    “好啊。”隻一瞬間,蘇涼笙便恢複了以往的從容,一雙掠奪性的眼眸從千問萱與臉色不符的紅唇上掃過,“千大人,本皇子很是好奇,你說,如果有一天你躺在本皇子床上求歡會是什麽樣的?”說完,哈哈大笑幾聲,便隱入了這漆黑的夜色中。


    千問萱抬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後背不由的升起一股涼意,直衝心髒。


    這個人,是個危險的人物,從救他的那一刻她便發現了,盡管他偽裝的極好,把一個兩家子的模樣演繹的十足,但是,千問萱還是在那雙不服輸,充滿掠奪性的眼裏看到了熟悉的東西。


    一如當初的,弄月。


    “大人真是好雅興啊!”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闖進千問萱的耳膜,眉頭一皺,本能的討厭。


    見千問萱並沒有理會自己,清槿也沒在意,就這樣走了上來,站在千問萱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虧得宮主還如此的擔心你,誰知道,我們的千大人即便一張臉都黑得看不見了,仍然這麽多吸引美人啊。”


    聞言,千問萱抬頭看了站在自己跟前的清槿一眼,見他嘴角彎起,似笑非笑,可是,千問萱始終覺得那抹笑很刺眼,讓人看著很不舒服,“你的笑從來都是這樣子的?”


    聞言,清槿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大人,莫不是看上清槿了?”


    千問萱冷冷的扯開嘴角,漫不經心的說道:“就是全世界的男子都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你。”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最討厭的便是亂嚼舌根且喜歡挑是非的人。


    聞言,清槿臉上諷刺一閃而過,臉上的表也終於真實了一點,他毫不客氣在千問萱對麵坐下,“清槿實在看不出你到底哪裏好了,能讓宮主如此死心塌地?要清槿看來,嚴小姐不知比你好了多少倍,你看看你,整天板著一張死人臉,看著就鬧心!”


    冷笑一聲,雙眸平靜的看向遠處,虛無更似飄渺的聲音傳來,平靜的聽不出說話的人一點情緒:“你看我不順眼,我也看你不順眼,既然我們兩相都是互不順眼,何必虛偽應付?你有這個氣力,我可沒這個閑,大門在那!”


    清槿聞言,眼神裏湧動出一抹錯愕,隨後眼唇一笑,那雙冰冷的眼裏陡然釋放出了熾熱的溫度,仿佛一團冰裏正燃燒著一團火焰。


    “大人怎麽能把自己對清槿的態度強加在清槿身上呢,清槿雖然覺得嚴小姐好,但是,卻是替宮主覺得,對清槿自己來說,自然是比較喜歡大人這樣的女子。”清槿說著便起身,身體軟軟的靠了過來,千問萱眉頭一皺,伸出一隻手抵住他靠過來的身子,麵上諷刺一閃而過。


    “公子還真是忠心耿耿啊,為了試探我,連自己都搭進來了,隻可惜,你不是本官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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