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曄裝模作樣道:“沒事,記得迴來找我好不好?就在待會放生的位置。”


    擔心逼緊小魚會受不了,跑了就不迴來了,放都要放了,不如把自己立意立高。


    隻見畫風忽然一轉,聲線染上顫音,甚至看向他,男人身體都在發抖,就像那種傷心到極致出現軀體化症狀,努力穩住方向盤,哽咽:


    “是我關了你兩年,還跟你發生了關係,如果寶寶討厭我,不想迴來,我不勉強,隻要你過得開心,我…”


    哭出了聲,深唿吸,把哭腔咽迴去,鼻音很重道:


    “我怎麽樣都可以,等我出來,每天都會帶你最愛吃的蛋黃派,在岸邊等你,小魚,我對你是真心,不騙人,也不騙魚。”


    說著說著,聽腔調又哭了。


    可把南玉嚇壞了,兩隻手抱住秦曄胳膊,也帶上了哭腔,“迴來,等我拿到海珍珠,我就迴來,對不起,你別哭。”


    趕緊找到海珍珠,大家都會平安。


    秦曄不知道他口中的海珍珠是什麽,已經到達海邊了,沒時間細問,把半腰袋脫了,用毯子蓋住魚尾,還好小胖魚身高不超過兩米,不然都不好送。


    腳踩進沙子裏,海水漲漲落落,秦曄是真舍不得,也害怕他不迴來,抱著魚親了口,哽咽道:


    “蛋黃派,我給你備著,以後想吃多少都有。”


    “記得想我。”


    小人魚環住男人頸脖,也掉了兩滴珍珠,嗚嗚埋他胸口哭,“蛋黃派跟你掉水裏,我以後一定先救你。”


    有這句話,也算淚沒白擠。


    對著小魚臉狠狠咬了口,留下牙印,秦曄把魚放進大海,南玉在水裏徘徊,想等秦曄走。


    秦曄這下是真想哭了。


    事出緊急,也得趕緊把那邊的事處理了,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一人一魚戒斷反應都很嚴重。


    秦曄開車迴去的路上真要心痛到痙攣了。


    手抖,心慌,喉嚨澀,感覺要死了一樣。


    小魚借著海浪衝,臉上不知道是淚還是水。


    分開時間越久,就越難過,小嘴一癟,直接放聲哭了起來,害怕被人誤以為他是落水的,鑽去水裏哭,人魚耳後根有個小腮,水下用它唿吸。


    邊遊邊哭,人魚之間有感應,他大致知道他們在哪個方向。


    一刻也不敢休息,就怕秦曄被連累死,他要趕緊去找海珍珠,被圈養兩年多,遊久了累的直喘,還是努力趕路。


    在深海裏看不見太陽。


    沒有晝夜交替,也不知道遊了多久,隻知道自己很久很久很久都沒合眼了,好累啊……


    好想曄曄……


    一想到他,尾巴又有勁了,努力的遊,海珍珠,海珍珠,他們一定要堅持住。


    半個月後。


    監獄。


    秦曄跟白楓麵麵相覷,又都默契的把頭撇向一邊,研究所爆炸,警方幹預,那些人就不能私下要他們的命,能扛一段時間。


    秦曄這把真是被白楓給坑了。


    從沒想到自己還有蹲監獄的一天。


    哪怕隻是拘留。


    也不知道他的小魚怎麽樣了。


    深海裏的小魚,還在找,不能怪他遊的慢,隻能怪海洋麵積太大,累急了才會稍稍眯一會,做噩夢驚醒,一刻也不敢耽誤,欻欻遊。


    金樂這邊,也用了不少時間找到塔爾。


    向他要海珍珠。


    遇到了困難。


    海珍珠對塔爾來說是首領身份的象征,怎麽可能說給就給,即便金樂解釋,塔爾也是一臉兇色,手握三叉戟,都要幹架了。


    人魚族群分區域。


    塔爾一族根本就沒碰見過人類,拿他認知以外的事,想要海珍珠,簡直是癡心妄想。


    金樂見識過人類的可怕。


    他必須讓他們遺忘。


    塔爾不給,金樂準備動手搶,塔爾一尾巴甩去,金樂躲開,蓄力猛撲,塔爾同樣防備著,兩條人魚打起來了,周邊沒有海洋生物敢靠近。


    海洋霸主釋放的威壓,足夠讓那些族人也不敢上前,塔爾眼見不敵,氣得用三叉戟戳進金樂肩膀,沒下死手。


    傷了對方後,將三叉戟收迴,沉聲怒言:


    “看在往日情分,這次饒你不死,再敢放肆,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擺動魚尾,轉身遊走。


    金樂捂著肩胛追上,痛到表情扭曲,“塔爾!”


    塔爾不悅,藍眸一片冰:“你找死?”


    金樂攥拳,咬牙道:“怎麽樣你才能把海珍珠給我?”


    塔爾冷笑:“海珍珠是首領的象征,你打敗了我,它自然歸你。”


    金樂不想做首領,也不確定自己現在的體質能不能打得過塔爾,一想到在研究所的兩年,身體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能量。


    他不能,不能再讓人魚被人類捕捉了。


    金樂吃過小人魚的淚珍珠,力量強化過,一金一藍交纏攻擊,十米開外的水波,路過的魚都會被拍死的程度。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


    都有些精疲力盡了。


    金樂還受了傷,塔爾想撕了他,金樂握住三叉戟,捅進塔爾腹部,比他插自己時要深不少,塔爾瞪大了眼睛。


    海珍珠鑲嵌在三叉戟裏,金樂趁機掰出,倒也沒要塔爾的命,拿到東西後快速遊走,塔爾沒力,遊不動了,飄在水裏,血腥味引來深海詭章(魚)。


    南玉跟金樂聞過對方的味道,接觸海水,隻要是同片海域,可以共頻。


    金樂比南玉也就提前下水幾個小時。


    不過……


    兩人在大半個月後才相見。


    “金樂!”


    小人魚先看見他,累的都遊不動了,努力招手,努力遊。


    他們在海底不是靠說話傳聲,而是一種特殊的頻波,金樂也發現了南玉,快速遊去,兩人見麵,小人魚震驚:“你怎麽了?”


    除了被三叉戟戳傷的肩,身體也不少紫痕,鱗片也掉了很多,看起來像是剛經過一場激烈戰鬥。


    金樂:“塔爾不給,隻能跟他決鬥。”說著把海珍珠遞給南玉,“怎麽弄?你保證嗎?”


    “嗯!”小魚點頭。


    拿過海珍珠交給係統,龜龜吃了它。


    開始發功。


    金樂見海珍珠消失瞳孔一震,“海珍珠哪去了?”


    南玉:“發揮效果變齏粉,混著水飄沒了。”


    金樂聲音一啞,“這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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