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高興一拳把自己捶玻璃上。


    估計他會享年32。


    下水遊到小人魚身邊,去碰那軟滑的身體,借著水的浮力,隻要不掙紮,倒是很容易把他帶起來。


    心裏直打鼓,抱的途中就很小心。


    不出所料,剛托起一點點,小人魚就跟一條滑溜的泥鰍一樣,直接就竄飛了,從他懷裏跑了不說,還抽了他一尾巴。


    把秦曄扇倒。


    看見水底的珍珠,很多,裝起來至少能裝一籃,潛水鏡下的眸子一沉,哭這麽多?


    朝小魚遊去,小人魚遊開,速度快的像是閃現,抓了半小時。


    連魚尾巴都沒碰上。


    累的直喘,沒辦法隻能先上去,打算用食物引誘。


    坐在台階上,撕開蛋黃派的袋子,拍拍水麵,說:“過來吃蛋黃派。”


    平時小魚一聽派,不管手裏在幹什麽,絕對幹飯第一,跑的比誰都快,今天喊他來吃,沒動靜了。


    就是怕他得寸進尺。


    才故意晾一天不來。


    小胖魚平時很好哄,一個派不行,兩個三個,隻要給的足夠多,總會笑嘻嘻貼來。


    “不吃我丟了?”


    秦曄喊。


    小人魚還是不出來,秦曄去把辦公室的垃圾桶重新換了個幹淨袋子,又拿了三大袋蛋黃派,上台階,濺的都是水,用旁邊布擦擦,再坐下去。


    瞥了眼水底,不蜷縮著了,小魚像跟魚條一樣,直挺挺躺在水底,怎麽看都像小孩放賴。


    秦曄也知道自己兇他,可能讓他覺得委屈了。


    無奈歎氣,道歉:“我錯了,對不起,出來吃吧。”


    一頓不能少的小胖魚,放了三頓飯都沒吃,現在池子裏遊了三十多條魚,都避著燈芯遊。


    看來這次是真生氣了。


    “我打開了?”


    說著撕開包裝袋,舉了半天底下的小魚也沒動靜,秦曄好話說盡,絕不提把金尾人魚放進海洋艙,源頭沒解決,小人魚就不理他。


    那麽兇,還把自己晾在這,想起來就委屈。


    秦曄把蛋黃派吃進嘴裏。


    小人魚都不上來搶。


    軟的不行。


    來硬的,秦曄當著小魚麵,把蛋黃派全扔進了垃圾桶,小魚動了。


    著急的趴在玻璃上。


    秦曄以為他會上來,打自己一頓也行,結果他在水裏啪嗒啪嗒掉珍珠,小嘴貼著玻璃張合,好像這樣蛋黃派就能到他嘴裏一樣。


    秦曄看的心都化了。


    做研究,研究的還是人魚體,就像醫患之間,不應該產生感情,秦曄對小人魚好,最開始是抱有目的,包括現在。


    依賴,信任,是主要環節之一。


    隻有他配合了,後麵試驗起來才會順利。


    最開始把小魚放池子,雖說忙,那幾天的監控都有看,這條人魚似乎有淨化警惕心的魔力,所有工作人員看見他,都不設防。


    這種研究起來還是比較危險。


    你覺得他溫順,突然給你來一下,救都來不及救。


    秦曄把他單獨養著。


    避免南玉迷惑,讓他們對旁的人魚也放下警惕。


    係統提醒過他,秦曄是反派,也不能說他多壞,隻是主角是白楓,拯救人魚一族的神人,秦曄要為研究所考慮。


    秦曄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不然也不可能做到現在的位置。


    他有時候隻是看起來很好說話。


    也看起來很寵小魚。


    到底怎麽想,或許隻有他自己清楚。


    “再不來我全扔了。”秦曄說。


    就是不上去。


    秦曄把蛋黃派都丟進垃圾桶。


    好多,好多,全丟了(???︿???)


    嗚嗚嗚嗚嗚……


    又在掉珍珠,傷心的時候,淚水多,凝成的珍珠也很大顆,浮在水裏慢慢落,秦曄看著不是滋味,放下手裏的派。


    也不戴潛水工具了。


    趁小魚心疼派,不注意的時候鑽入水底,終於逮著胳膊了,南玉又想跑,秦曄憋著氣,去摟腰,小魚不讓他抓,掙紮著要跑。


    秦曄知道自己會抓不住他。


    找到那張生悶氣鼓起的小嘴,貼上去。


    電視看多了,胖寶寶也知道親嘴的意思,隻有伴侶之間才可以做的,跟人類待久了,他甚至懂了人類的禮儀廉恥,白皙小臉瞬間紅溫。


    魚尾巴撲騰撲騰地扇著。


    秦曄憋不住氣了,拽著魚遊上去,唿吸。


    小魚推開他,又遊下去了。


    秦曄這下算是徹底逮不著了。


    弄一身濕上岸,踩台階,下到了最低,從底下看魚更清楚,整條魚都紅了,背對著秦曄,胳膊後背脖子臉頰,要不是鱗片遮著,大概尾巴也紅了。


    秦曄摸了摸唇。


    因為在水裏,更多的是想唿吸空氣。


    親吻時的觸感並不明顯。


    但魚害羞,還挺有趣。


    垃圾桶本身就是幹淨的,秦曄把蛋黃派拿出來放在台階,他走了,小魚就會吃。


    海洋艙以前有監控,後來拆了,至今也沒安裝,雖然現在重新使用,但秦曄不想窺探南玉太多隱私。


    一小時後。


    小魚果然爬出來了。


    肚子餓的咕咕叫。


    他感覺自己好久都沒吃飯了。


    熟練撕著包裝袋,先吃一個,跟著撕了五六個,一起塞嘴裏嚼嚼,好餓好餓,好次。


    臭秦曄,他是不會這麽快原諒他的!


    真好次。


    嚼嚼嚼。


    撕了一台階的垃圾,小人魚在陸地行走不方便,但還是想把垃圾放進垃圾桶,吃飽後從水裏出去,慢慢挪著魚尾去丟。


    丟完又迴水裏泡著。


    秦曄過了三小時過來,看見蛋黃派都吃完了,鬆口氣。


    肯吃就好。


    手裏拿著新打印的a4紙,來到小魚躺著的玻璃前,敲了敲它,在小魚看向自己時,舉舉紙張,說:“學習,換派吃。”


    小人魚都吃飽了,再拿這個套他,沒什麽用。


    除非他加派,加好多好多,不然免談。


    秦曄怎麽哄都不被理,眼看要到深夜,去辦公室拿了床被褥過來,鋪地上睡,南玉扭頭就能見著他。


    小人魚哼哼,不高興。


    在水裏遊來遊去。


    秦曄笑著望他,把小魚看得渾身不自在,撅嘴大憋氣的,十二點,秦曄困了,睡了。


    人類睡著後平穩的磁場人魚能感應到。


    趴在玻璃,看著不遠處的秦曄,燈芯撇撇嘴,又摸摸自己的嘴巴,放鼻子聞,明明聞不出什麽味,心情不好,就覺得臭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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