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朝,燈芯一點也不緊張,本來想靠著龍椅聽奏,但魏元化見狀連忙小聲提醒道:“陛下,您這樣顯得不夠莊重,有損龍威。”


    南玉瞥了他一眼也就坐正了,累了他還是會靠。


    大臣上奏。


    有人匯報南方發生了水澇災害,有人說北方遭遇了嚴重幹旱,還有人讓皇帝多多耕耘,早日誕下皇嗣,順便diss了後宮男寵。


    探花郎站在朝堂間,感到十分尷尬和無奈。


    不過好在他不怎麽受寵。


    皇上把他攬進後宮,至今沒侍過一次寢,就當迴家睡個覺。


    終於上完了朝。


    南玉坐在禦書房內,看著堆積如山的奏折,煩,暫時不想批奏折。


    讓人把宋映喊來。


    魏元化卑躬屈膝,謹慎提議:


    “陛下,宋侍君病了,為了您的龍體著想,不如讓柳侍君來陪您吧?”


    宋映把朝虞皇惹生氣,白玉辭轉頭就寵了從民間搶來的美男,柳侍君目前來看是他的心尖寵,不過他的心就像榴蓮刺,多的很。


    南玉皺起眉頭,不滿道:“朕就要宋映!”


    “陛下……”


    南玉:“讓他來,順便請個太醫。”


    魏元化還想勸,畢竟事關龍體,不得不慎重。


    南玉眉眼一兇,小嘴叭叭:“朕是皇帝,還是你是皇帝?”


    嚇得魏公公伏地磕頭,忙說:“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這就讓人去請宋侍君。”


    燈芯愜意地靠在椅子上,閉眼享受著宮女輕柔的按摩,當皇帝太爽了。


    當然,批奏折除外。


    宋映被帶來,打入冷宮不過才半月,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因為生病,麵容蒼白無力,臉上戴了麵紗,也沒化妝,一襲翠綠長衫,身形修長,氣質高雅出眾。


    宋映捂唇咳嗽。


    膚色偏白,看著倒有幾分病美人的韻味。


    或許是一路上不停地咳嗽,導致他的眼角微微泛紅,還沾著幾顆淚珠。


    麵紗將容貌遮住了大半,卻又透露出一種若隱若現的誘惑,隱約可以看到那清冷輪廓,朦朧的美感,仿佛讓人置身於一幅古卷之中,令人心醉神迷。


    不怪白玉辭想弄他,長得也忒得勁了。


    宋映不敢離南玉太近。


    因為皇帝是萬金之軀,容不得半點閃失。


    若是將疫病傳給他,就算有十條性命也難以抵償。


    最怕的還是波及波斯國,朝虞皇本就不滿他,萬一找借口出戰,那可真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南玉動了動腿,捶腿的宮女退下。


    朝男人勾手。


    宋映猶豫往前一步,不敢再走了,拱手:“陛下萬安。”


    再不爽也得行禮。


    燈芯見此也不強迫了,靠在軟榻,問:“在冷宮待的可還好?”


    宋映一板一眼的迴:“一切安好,勞陛下掛心。”


    南玉直勾勾盯著宋映,真是長了一張標準建模臉,心裏嘖嘖咂嘴,他不出聲,都不敢說話,氣壓越發凝滯。


    忽然,燈芯擺擺手,魏元化十分有眼力見,立刻讓伺候的人都下去。


    心裏暗自嘀咕:難道宋侍君會重得聖寵?


    這東西誰也說不準,柳侍君不經折騰。


    宋侍君雖說長得清冷高貴,抗痛能力一絕,強製性喚醒次數少,能讓陛下看個夠。


    魏元化沒準備走,南玉瞥了他一眼,公公立馬貓著腰後退。


    “過來。”


    “咳咳……”宋映咳了好一會,朝南玉跪下:“臣染風寒,不宜靠近陛下。”


    他不來,燈芯過去,嚇得宋映想後退。


    但被南玉按住,右手伸到麵紗後的絲帶,微微用力,少了支撐,麵紗從臉上脫落,露出一張精致絕倫的臉。


    眉骨優越,星眸皓齒。


    宋映拚命忍著咳意,臉漲得通紅。


    南玉眼冒星星,好看,真好看。


    鬼使神差般將手伸那微涼的臉頰,剛碰上,宋映實在忍不住了,低頭捂嘴。


    像是要把肺給咳出來一樣。


    燈芯一愣,朝外喊:“太醫來了嗎?”


    魏元化帶著太醫進去,看到宋映,有那麽一點點震驚,聽說宋侍君被打入冷宮了,還鬧得挺大,怎麽又出現在禦書房?


    不過陛下的事他們也不敢亂猜測。


    打開藥箱,將墊子拿出來,再在宋映腕上搭了條手帕,畢竟是皇帝的人,無論男女都得隔一層,直接觸碰,是對陛下不敬。


    宋映咳嗽不止,影響脈象。


    太醫摸了好一會脈。


    南玉一直在一旁盯著。


    宋映覺得甚是奇怪,眼前陛下,跟往日,似乎有什麽不一樣。


    太醫把完脈,小心謹慎道:“侍君染了風寒,臣迴去擬副方子,喝上幾日便能痊愈。”


    南玉催:“快點。”


    太醫拱手:“臣這就去。”


    太醫走了,南玉跟宋映四目相對,燈芯隻覺得心髒撲通撲通撲通,跳的有點快,想親。


    剛想下嘴。


    宋映又咳嗽。


    南玉還是跟他保持了一點距離,感冒很難受的,他才不要頭痛。


    兩炷香後,藥煎好送來,端宋映麵前,宮女道:“侍君請喝藥。”


    宋映想趕緊好,天天咳嗽,鐵人也受不了。


    端起碗便飲,溫度晾溫,除了苦,不燙嘴。


    南玉別的沒看見,就見那雙骨節如玉的手,端著瓷碗,像極了兩件藝術品交疊,看得他挪不開眼。


    藥不能立即見效,喝完還是咳,宋映頭痛,臉色不太好,南玉看他要休息,幹脆放人迴去了。


    住的還是冷宮。


    但因為南玉這波操作,讓人覺得宋侍君有複寵之勢,太監宮女們都不敢造次了,秋日衣裳,被褥,還有吃食上全都換了。


    欺負過宋映的小太監更是戰戰兢兢。


    近些時日諂媚的不行。


    過了一周。


    宋映病好了。


    陛下好似又把他忘在了冷宮。


    那一群閹人又開始捧高踩低。


    南玉這幾天全靠鐵一般的意誌熬過來,晚上睡一會驚醒,睡一會難受醒,哪哪都不舒服,想找宋映,但他感冒沒好。


    第八日,終於聽說他好了。


    立馬招他侍寢。


    宋映臉一沉,卻也不能反抗,摸了摸後背的鞭疤,隻能去沐浴,他們不像妃子被抬進陛下寢榻,穿好衣服下轎自己走。


    畢竟等待他們的不是雨露君恩,而是刑具。


    眼看地點不對,宋映心中疑惑,步攆到達位置,看到匾額上的長生殿,宋映更覺古怪。


    這是陛下寢宮,妃子承君恩之地。


    怎會來此?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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