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還是把那股衝勁壓迴去了。


    再觀望觀望。


    今年初一,窗外飄起了鵝毛大雪。


    南玉醒了,窩在顧寒懷裏伸了個懶腰,小嘴還嘚啵兩下,就好像小孩吮吸一樣,胳膊碰到男人,腰下一秒就被緊摟了。


    顧寒用遙控把窗簾打開,看到外麵飄落的雪花,低頭親了親少年額頭,嗓音略啞:


    “寶貝,下雪了。”


    南玉還在伸懶腰,腳趾頭都跟著用力,舒服了,從床上蹦起來,一眼就看到落地窗外,銀裝素裹的世界,哇靠一聲。


    “真的下雪了。”


    跳下床趴玻璃上看。


    單麵玻璃,外麵看不見裏麵,顧寒不緊不慢拿過毛衣,過去讓燈芯穿,套頭,伸胳膊,捋好,動作熟練,道:


    “今天別頂嘴,乖一點。”


    南玉扭頭:“我沒頂嘴啊。”


    揉揉小腦袋,“昨晚在你爸眼皮子底下早睡,估計今天不會給我們好臉。”


    南玉戳了戳男人結實的胸膛,戳一次說一句:


    “顧先生,你不要亂說,我爸爸很好,他是個很通情達理的小老頭,怎麽會因為早睡擺臭臉?再亂說我就把丟進垃圾桶的榴蓮皮撿起來,做成搓衣板給你跪。”


    顧寒攥住小手,笑:“去洗漱吧,下去晚了我們都得挨批。”


    燈芯一瞪:“你還說!”


    顧寒趕緊做了個拉鏈鎖嘴的動作。


    放以前他才不會這麽幼稚,跟老婆待久了,行為習慣越來越一致。


    昨晚太晚就睡了,身體黏黏的。


    燈芯要洗澡,女傭拿來花瓣,調試好水溫,南玉待在裏麵泡。


    顧寒洗漱完下去,站在樓梯口,吐口濁氣,緊攥的手鬆開,剛準備下,南騏穿著短袖出來,抓了抓他那頭毛躁的發,朝顧寒打招唿:


    “新年好,我小弟沒跟你一起下來?”


    顧寒見是南騏,鬆了口氣。


    迴答:“他在洗澡。”


    “哦~洗澡哦~昨晚是不是又幹壞事了?”南騏八卦。


    顧寒瞥了他一眼,快步下樓。


    南騏跟上。


    南父一早醒,在客廳,跟顧寒相視,果然沒給好臉,顧寒喊:“叔叔新年好。”


    南父冷嗬一聲,壓根沒搭理他。


    氣氛有點尷尬。


    南騏也夾緊了尾巴,他爸生氣的時候,他可不敢觸黴頭,都有點後悔跟著顧寒過來了,誰知道大年初一,他爸就立威。


    往年還挺和顏悅色。


    直到小侄女南可可被他爸抱著來,奶敷敷喊:“爺爺,爺爺抱。”小胳膊張著。


    剛才還一副冰山臉的南父,瞬間喜笑顏開。


    抱著小孫女。


    南盛看向顧寒,他不怎麽在家,跟顧寒並不熟,但也聽說了他們的事,大哥不理解,但尊重。


    微微點了頭。


    顧寒迴點。


    有了奶娃娃加持,客廳氣氛要好多了,幾兄弟包括顧寒都坐在沙發,南盛偶爾找南騏聊上幾句。


    對比在莊園當管家,以兒婿的身份,尤其還是名不正,跟家長待一起,多少有點尷尬。


    但還是得坐著,他得在南父麵前刷印象分。


    近一個小時。


    燈芯終於洗香噴噴出來。


    穿著鬆鬆垮垮的奶黃毛衣,下麵是大褲衩,跟南騏正好反著來,兩人都是不夏不冬。


    南玉下來挨個喊:“爸爸,大哥,小哥,新年好!”


    南盛看著家中幼弟,笑:“新年好。”


    南騏眼睛像雷達似的精準落在某處,挑眉:“腿心怎麽那麽多紅痕?家裏進蟲子了?”


    他性子就這樣,不是逗餘盞就是逗南玉,說話永遠不著調,帶著幾分調侃。


    他一開口,所有人視線都順著望去。


    顧寒臉都黑了,少年腿白,還直,一點痕都特別清楚,當數道視線望去,顧寒有種自家寶貝被精神玷汙的錯覺,胸口燃起濃濃占有,哪怕他們是少年家人,僅僅是本能望去,不帶任何顏色,他都受不了。


    站起來過去,不著痕跡的將少年擋身後。


    南盛:“……”


    南父臉色又一次鐵青。


    燈芯低頭,用手揉了揉,越揉越紅,小白腿似被淩辱過般,光看著就讓人欲罷不能,顧寒控製的視線不下瞄,不做偽君子。


    可……


    控(偷瞥)…製不住(丟魂)。


    南玉跑上去換了件長褲,下來摸摸鼻子,多少還是有一點點點點尷尬,他性子樂嗬,倒也不是沒臉沒皮。


    換完衣服,剛下樓就聽南父趕顧寒走。


    燈芯眼珠一轉,皮夾克貼心跑過去,喊:“爸爸,累不累?我給你捏捏腿,老…顧,顧”


    本來想老公怕他爸不高興,又喊顧寒,喊兩遍顧都覺得生疏,喊不出口,還是想喊老公,笑眯眯說:“老公給你捏肩,我老公捏肩手法可好了,爸爸。”


    南父越聽越氣,袖子一甩,怒道:


    “整天老公老公,這麽喜歡,帶著你老公給我滾蛋!以後也別說是我兒子!”


    南父是真生氣了。


    不然他舍不得對他小兒子說重話。


    南玉也慫了,低頭:“對不起爸爸,您別生氣。”


    南父冷笑,“不氣,不氣!老子都要快被你氣升天了!年一過,他31你才19!南玉,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燈芯剛想反駁被顧寒拽了一下,想起之前在房間,他說不要頂嘴,蔫吧了,突然就跪了下去。


    顧寒:“……”


    趕緊也跟著跪。


    南父:“……”


    “對不起爸爸,您別生氣。”


    “我不喊老公了,爸爸。”


    “您同意我跟他在一起,我說過我會乖,你不喜歡我不喊了。”


    說著都要哭了,南父本來就最心疼小兒子,剛才確實生氣,孩子一跪,心也軟了,相比以前那混世魔王,現在的確不怎麽嘔心了。


    阻止來阻止去,生一肚子氣不說,他們倆還越來越好。


    南父歎氣,算了算了。


    就算顧寒是個廢物,他們家也不是養不起。


    “起來吧,在家注意些。”看兒子眼神慈愛,掃向顧寒,眸色不善,“以後敢騙小玉,在外麵胡來,人彘見過?那就是你下場!”


    顧寒聽出了南父潛台詞,激動道:“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對南玉,如若不忠,自行閹割。”


    南父沒多大反應,燈芯啊!了聲,大腦一熱,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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