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拿著畫板去畫畫,看到前台還是小啞巴,人已經熬的沒精神了,南騏腳步一頓。


    把偷偷打瞌睡的餘盞嚇一跳,趕緊站穩。


    視線聚焦,發現是昨晚的vip先生,立馬開啟微笑服務。


    南騏:“……”


    黑心酒店,逮著殘疾人薅。


    南騏作畫時容易沉浸,不知不覺就到了兩點,結束他才感到饑餓,懶得跑,剛好大學裏有食堂,去食堂吃飯。


    這個點,很多窗口已經撤了。


    南騏隨便要了一份麵,還在等,看見剛給黑心酒店打完工迴來的小啞巴,隻去了打飯窗口,打了一大堆飯,裝菜的位置也都是飯。


    後來見他就是不打算吃菜。


    南騏眼睛微抽。


    這是過的拮據,還是不愛吃菜?


    不過他也沒管那麽多。


    麵好了吃麵。


    “哎餘盞,你怎麽又吃這個?”


    一道青年音很大,食堂現在人少,不代表沒有,大部分視線都朝兩人看去。


    南騏也看過去了。


    少年將胳膊搭在餘盞的肩上,笑:


    “聽說有神秘人每個月給你好幾萬,存著不花,在這吃白米飯,要不要這麽可憐?”


    餘盞害怕對方的觸碰,忍著恐懼搖頭,“沒沒沒沒沒…有有……”


    少年打斷:“好了,你說話慢就別說了,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你被包養學校都傳遍了,吃吧,我得去上課了。”


    說完笑著摸了摸餘盞腦袋。


    把餘盞嚇得身體都僵了。


    又因為著急想解釋,說話越來越磕巴,拿出手機打字給對方看,少年瞥都不瞥一眼,故意笑道:“我懂,沒事,我去上課了。”


    餘盞追上去想解釋,他沒有被包養,一個月也沒有幾萬,自從周潘輝離開學校,確實沒人打他了。


    可學校裏莫名多了他很多謠言。


    時常感受到有人在背後議論他。


    攔住少年,兩人正好在南騏吃麵旁邊,餘盞著急,也就沒注意他。


    “沒沒沒沒沒沒沒沒…有有有有…幾幾幾…”


    半天連不成一句,少年煩,“我要上課,別擋道。”把人推開,力氣用的有點重。


    餘盞熬了一天一夜,加一個上午,人早就疲憊不堪,哪怕對方力道再輕一半,他也還是會倒。


    意外來的就是這麽驚喜。


    少年倒進南騏懷裏,兩眼一黑,直接暈了。


    罪魁禍首急著上課,早跑了。


    南騏:“…………”


    哎!哎哎哎!


    怎麽碰瓷碰他身上了?


    去摸唿吸,還喘著氣,畢竟好幾個點看見他,這麽久不睡覺,應該很累,南騏也不知道該把他往哪兒帶,這人暈了,哎喲,我勒個豆。


    還好酒店就在學校外。


    隻能把他帶去休息。


    一路背迴。


    他還以為酒店前台會攔,順理成章把人給他們,結果沒人吱聲,好在總統套房不止一個房間,南騏把餘盞放次臥。


    又瘦又輕。


    弄半天他不是啞巴。


    餘盞這一覺睡了十個小時,再醒來天都已經黑了,更別說下午的課,一節也沒上。


    在陌生環境醒來嚇的不輕。


    匆匆穿上鞋襪,一出門,看見客廳裏的青年,愣住了,再仔細看了房子,迴憶起昏迷前,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來這了,心慌膽怯。


    走南騏麵前鞠躬,“謝謝謝謝…謝謝。”


    南騏正在剝橘子,剛剝好,掰了一半遞給餘盞,“碰瓷了你知不知道。”


    餘盞沒敢接,聽南騏這麽說。


    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


    沒有便利貼,說話慢,隻能掏出手機打字。


    南騏瞥了眼手機上的文字:先生,我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但我應該不是故意的,如果讓您有損失,我會積極賠償,實在對不起。


    說著又一次鞠躬。


    南騏把橘子再次伸遞,餘盞還是不敢要,他又不說話,少年都快急哭了:“對對對對對對不不不不起……”


    南騏:“經常有人欺負你?”


    這麽敏感。


    餘盞愣了下,然後快速搖頭。


    南騏:“你吃了我就說。”


    餘盞這才拿,掰開一瓣橘子塞嘴裏,咬下去,酸的他表情都扭曲了,南騏噗嗤一笑,拽過少年手腕,驟然一拉。


    餘盞被帶倒。


    倒在青年懷裏,盯著那張靠近的俊顏,心跳如擂鼓,慌得眼神亂轉,胳膊抵著對方,不讓他前進,“先先先先先……”


    南騏看他害怕,惡趣味上頭,身體偏要往下壓,餘盞腦袋都撇過去了,嚇得眼睛濕紅,可憐又好玩。


    南騏在他臉頰親了口,把少年臉都嚇白了。


    身體也瑟瑟發抖。


    南騏感覺自己有點玩過頭了。


    挺直了腰,讓少年起來,輕笑:


    “你就這麽碰瓷,我在食堂吃飯吃好好的,你突然倒我懷裏,我也不認識你是誰,家住哪,哪個班的,隻能先把你帶我這咯。”


    餘盞慌張爬起,真嚇出眼淚了,匆匆擦去。


    站在原地像犯了錯的小孩,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擦了還有,擦了還有。


    除了自家那臭老弟,還沒見誰動不動就哭。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


    這怎麽男人也水做的?


    “你是不是被男的騷擾過?反應這麽大。”


    南騏說完感覺哪兒不對,自己剛才好像也算是騷擾吧?


    拳頭抵在唇邊輕咳,“剛才抱歉,你沒事就走吧,以後注意休息,別別人一推你就原地大小睡。”


    說著把手機遞還給少年。


    餘盞拿過手機跑了。


    酒店前台都是倒班製,上十二小時,休一天,餘盞幫同事頂了半天班,同事折現給他,不頂迴去了。


    就這樣,他跑了,第二天晚上還得來上班。


    就他一個男生,因為口吃不說話,跟女孩玩不到一起,南騏背著畫具迴來,見他一個人可憐巴巴的站那,眼眸一轉,來到前台。


    南家基因好。


    南騏自然也不差,個子又高,一身文藝氣息,前台兩名女生見著都臉紅心跳,餘盞昨天被他嚇著,今天不敢看他。


    “昨天忘問了,你叫什麽?”


    餘盞緊張,但還是寫給他了。


    南騏掃了眼,讀:“餘盞。”


    青年聲線悅耳,名字從他嘴裏讀出,格外好聽。


    南騏把自己名字寫在餘盞旁邊,推過去。


    餘盞莫名心悸了瞬,盯著那個姓,微怔,跟恩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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