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荒漠上的氣溫已經降了下來,雖然沒有白日那樣的燥熱,也還是帶了一些熱氣,在漫天的星空下麵,絲絲縷縷的白絲浮動著。


    離得勘探井還有幾百米距離之地,是勘探隊挖出來的沙土堆積而成的一堆堆沙堆,兩輛越野車被火箭炮直接轟翻在地,車裏的剛剛爬出來就被四周的火力直接壓在了車子後麵。


    從那些子彈來源的方向,可以看出,他們已經被包圍,或者說是對方其實就是一直在等著他們,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我投降我們投降!”舉著槍,雷動緩緩從車子後麵站了起來,道:“別打了,水東樓不在這裏!”


    “不在這裏?他去哪了?”槍架在沙堆上,楊昭盯著雷動問道,從他們開車過來他就覺得不對,勘探隊的確人不多也沒有什麽武力,但是按照木薯收到的情報,水東樓聚集起來的人絕對不止這麽幾個,而且,再怎麽輕視勘探隊,也不會這麽大刺刺的開著越野車衝過來。


    “他帶著他自己的人走了,說是和我們包圍你們,不過,我看他們是往吉布布市去了,下午他接到一個電話後就走了。”雷動將槍丟在地上道:“我們不過是被他放棄的人,是用來吸引你們注意力的,他已經知道你們在這裏,所以他去了吉布布市!”


    他也是在被那火箭筒直接擊飛車子之時想通的,水東樓接到電話後神色就很怪異,那老是溫和而笑的眼中帶了厲色和憤怒,那是被愚弄的憤怒,隨後他找了那個探勘探隊消息的人過去細細的問了幾句後,便召集了他自己的那十幾個心腹手下,讓他按計劃去解決勘探隊,自己走了。


    雖然覺得不妥,但是水東樓當時說的那句這單生意的錢全部給他還是讓他動了心,於是在預定時間老老實實的跑過來偷襲。


    媽的,又被那老混蛋給賣掉了。


    水東樓要他們過來就是為了吸引這些人的注意,讓他們以為他依然是要對勘探隊下手。


    聽得他這麽一說,楊昭和何離陸堯幾人心裏都暗叫一聲不好,楊昭探手就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打起淩清羽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得那電話裏一片嘈亂的聲音,當地土語法語英語中文各種聲音糾纏在一起,慌亂急促驚叫還有慘叫……


    楊昭的心頓時提了起來,慌道:“清羽說話!清羽!”


    “我沒事,沒事,已經沒事了,剛才水東樓帶人襲擊了我們,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十一將他們都解決了,水東樓死了,還抓了好幾個他的手下,這裏好多人受了傷,不過我沒事,我們都沒事。”電話裏淩清羽的聲音帶了急促,在走動之時旁邊還有人詢問她的聲音,在和旁人說了幾句話後,道:“你那呢?還好吧?昭,我這裏還有些事,我先掛了,晚點我們再說。”


    淩清羽那邊電話掛掉之後電話裏隻留下了嘟嘟的忙音,楊昭看著電話揚聲叫道:“程澄!”


    “在!”聽得楊昭一叫,埋伏在另外一邊本是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結果被那兩男人一人一發火箭筒給解決了對方正感覺不帶勁的程澄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問道:“怎樣?”


    “這裏交給你了,人抓好交給沈澈帶迴去,應該能問到你們想要的情報,我們先趕去吉布布,水東樓虛晃了我們一槍,襲擊了宴會。”將電話收起,指著雷動和其他兩個也丟了槍緩緩站起來的人(其他人還在地上哎喲),楊昭說完之後對陸堯等人揮揮手,往自己的越野車跑去。


    “喂,你先等等,說清楚,什麽叫襲擊了宴會?”程澄衝著他背影大叫道。


    “今天晚上吉布布官員宴請清羽和中國援非醫療隊,水東樓帶人襲擊了宴會。”何離解釋了一句後將槍一收也跟著跑了過去。


    見從沙堆溝壕裏蹭蹭蹭的一下竄出好多荷槍實彈裝備比自己這些人更好的武裝士兵,雷動的眼睛都直了。


    媽的,這麽多人,就算水東樓那些人都在也肯定被人全滅啊!


    “那個,長官,我交代!水東樓在前麵的小鎮上還有個據點!還有他的一些私人物品留在那裏了!我要戴罪立功!”


    水東樓帶來的人一共有十二個,水東樓被當場擊斃,被葉十一當成盾牌的那位被掃成了蜂窩,其餘的人一半是僵化在了舞台上等警衛將他們銬住都沒有辦法動,後來還是在淩清羽的示意下,葉十一才不情不願的去解開他們的穴道,讓警衛能將他們押走,


    客人這邊除了顧隨當場死亡之外,其餘人雖然重傷的多,但是暫時都還活著,在醫療隊的人急救之後全部送進了醫院,楊昭他們衝迴來之時,宴會廳已經恢複了平靜,總統先生正握著滿臉不情不願加嫌棄的葉十一的手不斷的道謝。


    如果不是葉十一最早發現了那些舞者,那麽會場裏的人絕對不是現在的傷亡情況,按照那幾個人交代,他們是準備直接拿槍對下麵掃射進行威懾的,而且後麵,如果不是葉十一出手,他們也一樣完蛋,水東樓的名號報出來後,總統和卡米拉就想起了這就是那個在多年前讓非洲一片腥風血雨,而吉布布獨立之後唯一的一次政治動蕩也和這人脫不了關係,這人說什麽交出淩清羽就不找他們的麻煩那絕對是放屁,他打的主意就是將會場裏的人都殺光,讓中國暴怒,讓吉布布無法維係正常運作,而吉布布港自然也會大亂。


    那麽,非洲又將大亂,而吉布布將陷於萬劫不複之地。


    隻要一想到那個後果,總統和卡米拉就是一陣陣的心悸和後怕。


    對葉十一的道謝那是真誠得不能再真誠,同時,也對中國功夫的神奇表達了無窮的崇拜和敬意(他們連葉十一的身影都沒看清楚就隻見那些匪徒倒地),在不斷感謝的同時趁機提出了希望他可以在吉布布開辦一個中國武術學習班,或者就是教教他那些無能警衛都可以。


    葉十一強忍著不爽跟他握了一下手,見他居然還握住不放了(人總統先生絕對沒有吃豆腐的心思就是激動而已),不客氣的將他手摔開,在旁邊人翻譯說總統先生邀請他教警衛之時冷哼了一聲道:“那麽笨有什麽好教的?他們剛才還朝我開槍!”


    翻譯的神色一僵,麵上不覺帶了訕訕之色,心想這話怎麽翻啊?人家說的也是事實,如果那些警衛不亂開槍將人家逼退,說不定人家早就將那些匪徒一網打盡,也沒有後麵那些傷亡了,可是要真真的這麽翻過去……


    “總統先生,”微微一笑,淩清羽幫擦著汗的翻譯下了台,笑道:“十一用的不過是普通的中國武術而已,在中國這樣的能人很多,也有很多流派,我們可以出麵邀請他們前來吉布布設立武館,大家一起學習學習。”


    她說的是英文,易成芬又用法語重新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吐槽,騙子!你家十一這功夫隻怕是天下無敵,還很多,你倒是找一個出來試試?


    兩女人說話之時的臉上帶著甜美清純的笑容,態度誠懇真誠,讓吉布布的總統和官員們如沐春風,誰都沒有發覺這兩人就是在忽悠,在信口開河。


    “隻是,今日之事?”卡米拉比總統冷靜些,在雙方互相吹捧之時皺著眉頭問道,傷者隻要好了就沒事,可是中方卻是死了一個人的,不管原因如何,總歸是他們的守衛不利。


    呃……淩清羽和易成芬同時住了嘴,然後嗖的一下看向中國援非隊的三把手另外一個副隊長,這事可就是屬於外交範疇了,她們兩可沒有插嘴的餘地。


    三把手一頭的包都要哭出來了,他可是純粹的技術人才,為了追隨易成芬才特意留在這半邊隊伍裏的,這種事情他怎麽知道處理?這種事不是應該找大使嘛?他嗖的一下看向了從宴會開始到現在都被忽視了的中國駐吉布布大使。


    大使先生也一頭的包,吉布布是小國,小到讓他一個在辦公室混了幾十年在退休之前想出國過過大使癮的小處長找到了機會被派遣過來,可是,他真沒有受過處理這種事情的訓練啊。


    一群人正在麵麵相覷之時,就見一行人跟著警衛匆匆走了進來,當先一人道:“我是外交部的沈澈,此事,我們共同協商一下,最好是不要引起太大的風波和影響。”


    呃,外交部?大使臉色微微一僵,他在外交部混了幾十年,雖然職位不高,但是人員確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外交部就沒有這麽一號人!


    雖然心裏有疑慮,但是大使還是忍住沒有說話,隻是懷疑的將沈澈上下打量,直到被沈澈身後的一人悄悄拉了過去在他耳邊道了一句話後,才恍然大悟一般隨之又捂住了自己嘴一邊點頭一邊退後,將這事全部交予這些人處理。


    那人說的是,國安局國際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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