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日晚下了一夜的雪,二十日這天,汴京一片銀裝素裹,晶瑩剔透的冰掛在樹梢上顯出千姿百態。


    巳時時分,紛紛揚揚的雪花又飄了起來,一片片如同鵝毛一般,將天地都染白。


    挑開車簾看了看外麵,淩清羽捂著嘴打了個哈切,然後就又被拽了迴去。


    看著拽著自己衣角,將身體縮在自己懷裏,頭還使勁在她胸口蹭來蹭去的男人,淩清羽不由輕笑出聲,這個人,年紀越大反而越愛撒嬌,想起昨晚被這家夥騙醉後的種種,饒是她活過的年頭都有五十多,老臉也不覺通紅。


    這個有著趙吟風遺風又附加了撒嬌屬性的家夥,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長歪的呢!


    “姐姐~”發出了膩人的唿喚,葉十一抬頭在她脖頸間印下一吻,靠在了她的肩頭,握了她的手從自己衣襟裏探了進去,帶了涼意的指腹在皮膚上劃過,沿著胸腹一直摸到了那已經昂然抬頭的小兄弟之時,葉十一低低一聲,唿吸都粗了起來。


    輕輕彈了一下那炙熱的向她手點頭的小家夥,淩清羽道:“別玩了,等下就到韓府了。”


    “還遠著呢,韓枔這次的壽宴,是在郊外山莊裏舉辦。”身體微微一抖,葉十一聲音嘶啞帶了性感,望著她的眼睛裏浮起了一層霧水,讓那鳳眼流光溢彩一般,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紅潤的唇角,一手勾下了她頭,細碎輕柔的吻上了她的唇,帶了喘息和壓抑不住的情欲的聲音從嘴角溢出來,道:“姐姐,十一,是你的禁臠對吧?”


    呃……,淩清羽的臉再度紅了起來,昨兒晚上的事情並未完全失去記憶,仔細迴想下,似乎還可以看到自己用非常的怪阿姨表情,一邊撫摸著那完美的身體,一邊感歎著他的美麗,然後惡狠狠的說出了禁臠兩字,實在是……,太丟臉了!


    女人臉上如同帶上了兩團火燒雲,葉十一低低的笑了起來,鬆開了自己衣服的衣帶,緊緊的抱住了她,下麵的堅硬在她腹部磨蹭著,一邊含弄著她的耳垂,一邊低聲道:“姐姐,十一好喜歡,姐姐說,要把十一帶迴去,關在黑屋子裏,鎖上鐐銬,不讓別人看到十一,不讓別人碰十一,要每天每天的都像昨天晚上那樣玩弄十一,姐姐~”


    “停停停!”臉紅得可以煎雞蛋的淩清羽一疊聲的打斷了他的話,將他緊貼的身子推開一點,眼神飄忽盡量用比較正經的聲音道:“忘掉!那都是夢!趕緊給我忘掉!”


    “我才不要忘掉呢!”將女人直接撲倒,在女人看不見的地方,葉十一臉上露出了陰謀得逞的得意笑容,道:“姐姐說的,要是去了姐姐那個世界,就讓十一做你的禁臠,十一樂意讓姐姐玩弄,十一很歡喜,十一願意被姐姐禁錮,永遠禁錮在姐姐身邊……”


    “打住打住!”淩清羽臉上都冒出了火星,禁錮禁臠那些字眼如同大山一般壓在了她腦中,不覺叫道:“別再說了!我知道了,別再說了!”


    再玩下去,隻怕這人就真惱了,拿起她手摩擦著那不老實的小兄弟,一邊深吻著那如同火燒一般的唇,葉十一緊抱著她,幾聲低吼後,釋放了出來。


    很是無奈的瞪了他一眼,對著那張滿含幸福美麗得不似凡人一般的麵容,含著霧水一般笑得都眯了起來的眼睛,淩清羽又實在發不出火來,隻能看著身上的衣服歎道:“都髒了!”


    葉十一從車廂裏的櫃子裏拿出一套衣服,然後熟練的替她換上,讓淩清羽目瞪口呆的望了他好一會,才咬著牙道:“葉十一!你故意的!”


    韓枔四十大壽,雖然大雪紛飛,韓府的壽宴還是擺在郊外山莊,山門前依然賓客如雲,摩肩接踵,不光汴京城裏搭得上關係的都來了,那些從外地迴京續職的官員也借機上門。


    跟著仆從繞過山門前的迴廊,麵前的景致不由令人驚歎,


    典雅精致的亭台樓閣依山而建,依著山勢在低地挖出的湖泊旁邊修建了九曲十八彎的迴廊,連綿幾座山頭上遍植了梅樹,白雪皚皚中,一樹樹紅梅如火,白梅似雪,仿若天堂。


    沿著長廊,沿途不斷有官員想上來搭訕,王煊之嘴角帶了一絲笑意,謙虛有禮的跟對方施禮後,便隔著阻擋著的仆從繼續前行,直到被帶進半山腰上的一片迴廊之中。


    韓府的酒宴席麵是擺在沿著那繞著山頭轉繞了好幾圈的長廊之中,外麵紅梅傲雪,絮雪輕飄,長廊裏卻溫暖如春,長廊裏每個席麵都隔了一點距離,讓裏麵的人既可以交流又可以迴避打攪。


    掃了一眼那悄然退下的仆從和在一旁靜立著的丫鬟們,王煊之嘴角的笑意更濃,剛坐下,就聽得旁邊有人道:“聽說這整個布置都是梅公子設計安排的,如此精妙的心思,到底是世家公子啊,就算梅家現在沒落,隻要韓大人願意扶持,我看啊,那梅家沒有多久也就起來了。”


    王煊之的眼神不覺沉了沉,再度掃了一眼那在紛飛大雪中隱隱約約仿若仙境般的山林。


    送了朱煒離進去,韓枔轉頭往山門走去,一路上招唿人笑得都僵硬了麵容微微鬆懈下來,心裏卻是憋了一把火,最近忙著布局兩路大軍分別出戰的戰備,他忙得連家都沒有迴去,蘇婉雲說要給他個驚喜,心裏多少還是懷有喜悅,便什麽都沒有過問,沒想到昨夜被拖到山莊,才知道梅楚奇基本將請帖發遍了汴京不說,居然還弄了這麽一個模式。


    “梅公子的意思是,咱們這可都進不了門了?”門口傳來的笑聲裏帶了冷意,讓韓枔一怔,加快了步子急急衝到門邊,見門外高柳幾人騎著馬身後帶著親衛被梅楚奇給堵在了門外,剛欲揚聲,就聽得那站在山門處一身白衣風度翩然的少年揚聲道:“各位將軍,今日是韓大人四十大壽,本是與各位同喜之日,但是各位這麽持刀而進,也太不禮貌了吧?”


    韓枔的臉色頓時一沉,急走幾步站在了梅楚奇身後,剛欲說話,卻見高柳眨了下眼睛,聲音稍微一頓,就聽得山道上有人喊道:“前麵的!堵路了!”


    高柳一笑,和穀城等人往兩邊讓出了條道出來。


    山路上好似散步一般的走上來並排四騎的馬隊,馬上騎士銀甲紅衣身形魁梧,中間護衛著的馬車沒有任何標誌,隻在紫黑色的車廂上懸掛了一線風鈴。


    韓枔麵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那個人,這樣前來說明並不是以帝王的身份前來,而是以淩家當家的,他韓枔的摯友知己前來。


    “來者何人?韓府麵前也能如此縱馬?!”梅楚奇掃了眼那幾個退開到一邊的高柳幾人臉上那溫煦的笑意,大聲喝道。


    山門前的人全部愣住了,高柳幾人的臉色直接黑了下來,而另外一些被門口爭執堵在外麵的文官們則是一臉僵硬看傻瓜一樣的看著那個剛才他們還讚不絕口的少年。


    紅衣銀甲,汴京城裏能穿成這樣的,也就隻有現在是女帝禁衛軍的羅刹軍。


    你是傻還是故意?


    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聲音,馬隊靜靜的在山門前停住,騎馬走在馬車邊的男人輕敲了下車門,道:“主子,到了。”說完後,紅色披風在風中一揚,那男子跳下了馬,撐開了一把清油紙傘,靜候在了車門邊。


    過了半晌,那車門才緩緩拉開,一角暗紅色的衣角露了出來,然後從車上施施然的下來一個身著暗紅色衣衫的男人,緞子般的長發在腦後隨意的束起,鳳眼裏暗波流溢,唇角笑意盈盈,滿天飛雪中,風神秀徹風華無雙。


    四周一片吸氣聲中,男人迴身伸手扶著一個女人下來。


    驟然一陣山風吹過,雪花被吹拂得紛亂四散,漫天風雪之中,那女子身穿白色狐裘,頭發隻是簡單在腦後束成一束,側臉和身後之人說笑之時,淺笑嫣嫣,讓那雪花飄落到她臉上都帶了溫和之色。


    她身後三尺之地的男人,一人薄薄衣襟在紛飛雪花裏翻飛出一道豔麗的殘影,一人身著玄衣緊靠,手中撐著把清油紙傘,穩穩的打在了女人的頭頂。


    如同十多年前那樣,那女子帶笑走了過來,仿佛走過十多年的時光……,在那時光殘影裏,有著他最為幸福的時刻,有著最崇敬的將軍,有著無往不利的三爺,有著她笑聲爽朗,連雪花都飄蕩得豪爽。


    李彥後悔了……


    “都站在門口幹嘛?”眼珠一轉,淩清羽笑道:“不會都是特意在這裏等我的吧?快進吧,今日可有些冷。”


    將梅楚奇一撥,韓枔迎了出來,也不多說,隻是深施一禮,然後對高柳幾人歉然一笑,道:“可不是都在這裏等你嘛,沒有主子,哪有我韓枔今日四十大壽?”


    淩清羽帶頭,一行人嬉笑著走進了山門。


    連最後一個銀甲紅衣的騎士都進門後,梅楚奇腳一軟,跌倒在了台階上,背上已經全部被汗濕,額頭上豆大的冷汗還在潺潺而流。那個男人!隻是一眼,那殺氣就似乎讓他心髒停止了跳動。


    那是羅刹王葉十一……


    那才是真正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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