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夜雪奇襲會川府,攻下大理北麵最後的屏障。


    七月,西南夷大部分部族投降蕭瑟。


    形勢一片大好之時,淩清羽開始將淩家的商業帝國從華朝剝離,番外船隊也開始做整頓,同時,黃荊和周潭在齊廷岩的協助下開始悄悄的在幽州建立北京城。


    盛夏時節,皇宮裏麵的女帝寢殿鳳儀宮一片熱鬧。


    淩清羽和阿蘭坐在庭院裏的花棚下,旁邊擺放著冰盆,一邊閑聊,一邊看著沿著長廊練習走路的葉十一和院中在夜魄指點下練武的蕭錚和蘭寶。


    蕭錚和蘭寶這兩年都竄得很快,舞動著長劍大刀的風姿也很是漂亮,隻是,長相精致漂亮身形修長的蕭錚舞動的是虎虎生威的大刀,而這兩年露出了魁梧身材趨勢的蘭寶耍的是輕巧的長劍。


    “我說,蘭寶的爹到底是誰?”湊在阿蘭耳邊,淩清羽問道。


    阿蘭的臉色有些黑,低聲道:“其實,我也說不清楚,那天我喝醉了,早上醒來的時候,那兩人都在床上。”


    啊了一聲,淩清羽狐疑的望著她,道:“你是不是還忘記什麽了?蘭寶和石方鬼醫都不像吧!”


    “兒肖母!自然是像我了!”阿蘭瞪了她一眼道。心裏卻是輕輕歎了一聲,那個人,隻怕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有了兒子,說要搏個好出身,跟著何離去往陝西路,結果死在了長安之戰,那個人,那個一說話就臉紅的男人,那個從汴京護送自己迴到黑水關一路上啥都不說隻是默默做好一切的男人,其實那次也不過是酒醉後的誤會而已,若是可以,我並不想要你成就什麽功名啊。


    算了,再想就對不起石方和阿蔥了……


    再度看了眼阿蘭,淩清羽沒有追問下去,起了身,迎上從長廊逐漸緩下腳步一步步走過來的葉十一。


    “我就說他能恢複,你偏要擔心,放心,再過上兩月,他就能跑了。”阿蘭遠遠的叫道,嘴角帶上了笑意。那麽嚴重的傷,換別人真的就一輩子躺床上了,可是葉十一硬是頂著那樣劇烈的疼痛日日練習走路,半年多時間就恢複到這種程度,果然是有壓力就有動力嘛?


    “累嘛?”習慣性的扶住他的手臂,拿出帕子擦去他額頭上的汗,淩清羽問道。


    “無事。”咧嘴一笑,湊在她耳邊,葉十一低聲道:“姐姐,今兒晚上,得麻煩你,”頓了一下,聲音更輕的,葉十一呢喃般的道:“在上麵……”


    呃……,七月十四……


    月色如水,盛夏的熱度讓屋子裏擺放著的冰塊上冒出了絲絲白氣,嫋嫋繞繞的,將屋內籠在了一片朦朧之中。


    “啊……姐姐……”忍耐不住的呻吟聲從嘴角溢出,頭往後仰,身體繃得筆直,腰也忍不住的往上挺了一挺,葉十一扶著跨坐在自己腰上的女人,再度發出了呻吟聲。


    “姐姐……咬重點……”


    撥弄著那紅色淚滴般的寶石,牙齒在另外一個茱萸上輕咬,女人身下有一下沒一下的起伏,讓葉十一不覺挺腰相應,隻想要更加激烈的深含吸吐。


    “別亂動,腰不想要了嘛?”淩清羽輕笑道。


    “姐姐,十一是你的吧?”


    “嗯?”


    一手按在女人玩弄那寶石的手上,一手撫著女人那嫵媚的麵容,葉十一眼裏浮起了霧水,聲音裏帶了柔軟不安的道:“姐姐給十一這個的時候說過,這個是證明十一是專屬於你的,隻是屬於淩清羽一個人的,葉十一的身子,葉十一的心,葉十一的命,都是隻屬於淩清羽一個人的,姐姐不會忘記了吧?”


    微微一愣,看著身下男人咬住唇一副委屈的模樣,心裏一軟,用力的咬了一下那茱萸,淩清羽輕聲道:“嗯,不會忘記的。”


    “啊……姐姐……”長長的一聲後,葉十一翻身將女人壓在了下麵,拿著她手按在自己胸口上,道:“姐姐記著,要是不想要十一了,就親手殺了十一,殺了十一也不能將十一給別人,也不能不要十一,可好?姐姐,可好?”


    你還在害怕嘛?心裏一痛,眼裏滿是憐惜之意,淩清羽撫摸著他那絕色麵容,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柔聲道:“你放心,姐姐再不會丟下你。”


    直接頂到最深處,葉十一俯身下來,一邊用唇在她身上點燃欲火,一邊道:“到那都不能丟下十一,十一,永遠都是姐姐的人……”最後一個發聲被他用自己那炙熱的唇堵在了淩清羽的嘴裏,激烈絞纏,纏綿悱惻。


    次日,阿蘭看著那再度躺床上不能動彈的葉十一笑道:“雖然說昨日是七月十四,不過我可以說這是你自找的嘛?”想學著趙吟風的無下限,那也得有體力才行啊!


    華元三年十一月,羅刹軍和蕭瑟大軍兩麵夾擊,攻破大理都城,大理段氏投降,大理歸入華朝版圖。


    十一月的臥龍峰,已經是白雪一片,晶瑩剔透般的冰雪世界。


    馬蹄踏在雪地裏留下一個個的印記,飛濺起的雪花染了泥濘落在一邊,在白雪上留下了散華一般的痕跡。


    看著那山坳裏山莊青色的屋簷,蕭瑟隻覺得心情既激動又複雜。


    馬隊剛到門前,大門就大開,夜霈站在門口抱著雙臂,笑得眼都眯了起來般,大聲道:“喲,小瑟兒!”


    “喲,霈統領!”蕭瑟笑著跳下馬,上前幾步道:“你可越來越老了啊。”


    “那是,誰能像你一樣十幾年不變?”掃了一眼他身後隨從的臉色,夜霈笑得更為和藹。


    拉著夜霈進了院子,蕭瑟低聲道:“霈哥,放心!”


    夜霈一笑,也不再打趣他,帶著他往後院走去,輕聲道:“你這個時候跑這裏來堵主子,什麽意思?”


    “想見她,太想了,忍不住而已。”蕭瑟笑得悵然,這麽多年,他不可能像葉十一一樣,想迴去就迴去,最多是趁著稟報事務的時候上次京。


    “騙誰呢?”夜霈嗤笑一聲,眼睛瞟了下後麵蕭瑟的隨從,道:“那高家小姐,聽說可是絕代佳人!”


    蕭瑟苦笑,低聲道:“霈哥,別給我捅刀子了。”


    夜霈微微一怔,見已到後院門口,站住了腳,看向了他背後的隨從。


    “你們在這裏等著。”蕭瑟揮揮手,邁步往內院走去。


    “喲!小瑟兒!”同樣一聲招唿從那坐在院中樹下曬太陽的男人嘴裏冒出,蕭瑟的火直接冒了上來,幾步衝了上去,陰笑道:“喲,十一哥,你還活著啊!”


    葉十一的手在他手臂上一點,讓他欲來個痛並快樂著的擁抱的姿勢定了型,然後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笑道:“托你的福,哥哥現在很好。”


    葉十一的穴點的很輕,隻是一下蕭瑟就迴過勁來,但是也知道自己討不了好,便更是鬱悶,在他對麵一坐,恨恨的道:“說,那晚是不是你的人做的好事?”


    摸了摸下巴,葉十一又晃悠悠的坐了下去,道:“你還真冤枉我了,我的人隻是沒有阻止而已,那是高家人做的。”看著他一臉鬱悶模樣,葉十一不由笑道:“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蕭瑟啊,這些年,你女人不少吧?那高小姐長得不錯,高家現在有高文賀在,高冰陽也有兵權在手,門第也不差,你就隻給了人家一個妾的位置,還要怎樣?”


    “老子不喜歡被人算計!”蕭瑟吼了一聲後,輕歎了口氣,將身子靠在圈椅裏,道:“我知道,我是早沒希望了,可是,扮作她當年的樣子,給我下藥,讓我做了一場夢……,你知道夢醒後有多痛嘛?”


    “快去,喊爹!”清脆的女聲在迴廊邊響起,蕭瑟轉迴頭,就見到一個精致漂亮的少年扭扭捏捏的在女人的勸說下走了過來。


    兩年未見,孩子抽條得厲害,眉目之間跟自己很像,可是那神情,那小動作,還有那眼中叛逆的小眼神,怎麽感覺那麽不對?有何離的樣子,有趙吟風的樣子,還有,迴頭瞅了眼葉十一,再看了眼站在淩清羽身邊的夜魄。


    為何還有這兩個混蛋的樣子!


    “你看,幹娘!他根本不認得我了,我還是出去玩吧!”蕭錚說了一句,轉身欲跑的身體被夜魄給拎了迴來,一把丟在了蕭瑟的麵前,黑著臉道:“叫爹,叫完了隨便你去哪!”


    “是啊,真真,不管他有多渣,不管他有多花,不管他多麽不關心你,不在乎你,但是你總歸是他生的,這個爹還是要叫的。”淩清羽的一句話,讓院子裏除了蕭瑟以外,所有人都笑了。


    “爹!”跑到臉上開了染坊的蕭瑟麵前,清脆的喊了聲爹後,蕭錚轉身就準備跑。


    一把將兒子拉住,蕭瑟緊緊的抱住了他,兒子已經這麽大了,他統共才見了不到幾麵,以前沒有什麽感覺,可是現在這個長相跟自己相像的孩子一聲清脆的爹出口,卻讓他從心底開了一條縫般,有很多東西跑了出來,一點點濕潤了他的眼睛。


    葉十一起身走到淩清羽身邊,攬住了她腰,和其他幾人悄悄退出了庭院,將地方留給那父子兩。


    淩清羽每年都會來這裏至少一次,但是葉十一這次才得以進了長生殿,看著殿內那些如同生前一般模樣的男人,看著她聲音低柔眼圈發紅,一個個的低聲說話,一個個的相伴過去,心裏酸痛莫名。


    雪已經積了厚厚一層,走在雪地上,一步一個腳印,挽著葉十一的手,淩清羽輕聲道:“南疆一定,吐蕃和西域就可以開始籌劃了,再安定幾年,我也應該可以休息了,真想再去次淩家村,還有歐羅巴,一直答應了阿蘭的。”


    這是她第一次明確說出自己的想法,葉十一和夜魄都微微一怔,想提前退位然後周遊四海去嘛?是啊,這個人,是翱翔四海的飛鳥,就這麽困在那皇城之中,她如何受得了。


    “嗯,十一陪姐姐一起!”


    南疆大捷,蕭瑟憑此功被封為鎮南王,其餘眾人各有封賞,羅刹軍除了留駐在南疆協同蕭瑟部隊防守的少部分人,其餘部眾全部奔赴了長安。


    攻打吐蕃之戰,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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