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三下輕輕的敲門聲讓燕七懊惱的停住了動作,鬆開了淩清羽,手指不舍的在她唇上一抹,道:“你再睡會吧。”說著從床上站了起來。


    薄被從他身體上滑落,露了那清瘦有力的身體出來,著的皮膚上滿是歡愛的印記,而那片森林中,粉紅色的大樹正昂然挺立。


    見她帶著笑意將自己上下打量,燕七又忍不住迴頭抱住了她吻了上去,然後低聲笑道:“再我,今兒我就出不了這門了。”


    將被子裹在身上,淩清羽也下了床,拿了一旁的衣服給他穿上,一邊給他束著腰帶,一邊道:“還是穿上軟甲吧。”


    “不用,”燕七手搭在她肩頭,享受著她的服務,桃花眼笑成了月牙一般,道:“我用的是快劍,軟甲影響我的速度。”


    “早知道,就不讓葉十一跟著朱先生去了。”淩清羽的低聲嘀咕讓燕七的心情就如同夏日的陽光一樣燦爛,笑道:“還有夜魄和夜霏在,你放心吧。”


    “我送你們。”拉住了欲走的燕七,淩清羽穿了,然後套了件長袍,頭發披散在了腦後,和燕七一起走出了艙門。


    十艘戰船組成了尖錐型的戰陣,旁邊還有好些已經放下去的小船,那是他們準備衝進內港用的衝鋒船,船上的士兵已經列隊站好,那凜然之戰氣,即使隔了這麽遠的距離也能讓人感覺到他們那嗜血的獠牙。


    站在甲板上等候燕七的十六夜和紅樓護衛們都穿著黑色勁裝,腰間係著鑲嵌了暗金邊的腰帶,背後披風上也是大大的淩字,一個個看上去都是英姿勃發,卻又帶著濃烈的殺戮之氣。


    天色還未明,啟明星在天空閃爍,海風吹拂下,戰船上的戰旗發出嘩啦啦的輕響,也帶起了淩清羽那腦後的長發和那寬袖大袍的衣角。


    燕七下了樓梯,轉過了身,披風一揚,單膝跪了下來,右手按在了胸口,低下了頭顱,道:“天佑我主!”


    他身後之人都跟著跪了下去,如同波浪一般,戰船上的士兵們跪了一片。


    眼睛裏忽然發酸,喉嚨如同堵上了東西一般,淩清羽顫抖著唇,衝口大聲道:“此戰必勝!”


    “必勝!”


    震耳欲聾的唿聲在海上響起,隨著那潮汐湧去。


    方念遠起了身,一揚手,身後的帆全部升起,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十艘戰船和幾十艘小船沿著入海口順著潮汐往廣州城而去。


    看著燕七他們所在小船也在黑暗裏消失了蹤影,淩清羽才走迴到船艙,坐在了床上,心情卻還是無法平靜。


    “主人,”蘇姆端了杯熱茶進來放在她手上,然後蹲在她麵前,道:“不用擔心,一定能贏!您再睡會吧。”


    喝了口熱茶,淩清羽眼光看向了窗外,茫茫黑夜裏,隻聽得到海風和海浪的聲音,緩緩的,一波波的,洗滌著她胸口的不安。


    是啊,一定能贏的!


    蘇姆點了安眠香,然後輕輕擁著她躺了下去,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聽著那規律的心跳,然後再度睡了過去。


    不用擔心,等你一覺醒來,戰爭就已經結束。


    “喝口?”影七將手中酒壺遞給影十三,然後探頭看了下下麵。


    影十三接過酒壺晃了晃又遞迴給他,笑著搖搖頭,抬頭看看那啟明星,將小腿上的綁帶係緊,低聲道:“時間差不多了。”


    “騎樓上的人我負責,箭塔上的歸影七,閘口那邊的就歸你們了,寒六,沒問題吧?”拿起劍,影十三低聲問道。見幾人都點頭,淡淡一笑,道:“此戰勝後,我請大夥吃酒。”


    “十三,要是主子得了天下,以後就不會再有咱們這種人了吧?”影七將酒壺掛在腰上,眼睛盯著箭塔上那晃動的人影,低聲道。


    “她說過,再好的製度都會因為人心而變,但是她會盡力。盡力做到就算有天災也不要出人禍。”影十三話音未落,便從屋頂悄然落下,沿著陰影往騎樓而去。


    君仁則民安,治清則吏廉,民富則國強。


    但是家貧如洗也先就著孩子那一口飯的有,家境富裕卻賣兒賣女的人也有,這些,卻是人心私利的本性了。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時候,海風裏帶著腥氣和涼意,遠處有潮聲滾滾而來,在寂靜的夜裏如同雷鳴一般的響起。


    謝家私兵靠在騎樓的垛口上打著哈欠,隻是那麽一閉眼的功夫就張大了嘴發出了嘟嚕嘟嚕的聲音,然後被人扶著緩緩倒地,一道身影在燈火下劃過一道殘影,頃刻間讓騎樓上十幾人送了性命。


    箭塔上的燈籠滅了三下後,船閘悄悄的打開了。


    潮水湧進了內碼頭,隨著潮水而來的,還有十幾艘小船。


    一個廂兵提著褲子朦朧著雙眼走出營房小解,清晨第一縷的陽光正投射下來,讓那漆黑的天空露了一線亮影,兵士微微閉了眼,然後從眼睛裏的餘光裏看到了一片閃耀的暗金色。


    那是他眼中最後的映象。


    隨著那第一線晨曦照射在城牆上的,還有轟然而至的炮彈,然後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西城門轟然倒塌。


    謝庭楓聽得爆炸聲從小妾的床上爬起來的時候,一群黑衣人已經從內碼頭上了岸,推開了內碼頭的內城門,從後麵向西城城門掩殺過去。


    當謝庭楓匆忙披了衣服爬上自家院子的了望樓之時,西城城門已經被轟塌,連帶附近的廂兵兵營也被炸得七零八落。


    當謝庭楓從了望樓的垛口向那火光衝天的西城望去之時,沿著河道的戰船已經紛紛放下小船,一船船身著銀色軟甲的士兵登上了岸。


    朝陽躍出雲海,天邊一片絢麗的彩霞,新的一天開始了。


    悅來客棧靠近內碼頭,爆炸聲響起的時候,廚房裏的廚娘剛點燃了灶火,夥計朦朧著睡眼來提熱水,被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等那一輪驚天動地般的爆炸過去後,夥計被廚娘推諉催促著磨磨蹭蹭的走到大堂,拆開一道門板,就見街上一道道黑影閃了過去,將那些撲出來的謝家私兵給砍翻在地。


    “小哥迴去吧,”一個嘴角帶了絲笑,眼睛亮若星辰的男子推了他一把,道:“謝家無道,淩家替天行道,關上門,再過幾個時辰就好了。”


    看著那個眼熟的男人露了個和善的笑容後,手中長劍反刺,將一個謝家私兵結果,然後跟著大隊伍往前走去,夥計縮迴了身子,趕緊將門板上好,對裏麵從各個客房裏麵湧出來的人和縮在桌子後麵的老板道:“別擔心,是淩家的人,要咱們在屋子裏呆上幾個時辰就好,沒事沒事!”


    “淩家的啊!”一個三佛齊人頓時鬆了口氣,揮手道:“沒事沒事,淩家做事向來靠譜,不會殺我們這些良民的。”


    “你怎麽知道?”老板顫巍巍的問道,謝家在廣州幾十年,光私兵都有上萬,這城裏還有廂兵兩萬,那淩家從哪裏冒出來的?


    “這淩家都打上岸了,那禁口令應該不算數了吧?”一個阿拉伯人用本族話問同伴。


    “老板你是沒見識過淩家的厲害,放心吧,既然淩家說讓你關門幾個時辰,你就老實聽話,幾個時辰後,你看結果吧。”三佛齊人哈哈笑道。開玩笑,整個南洋包括朱羅紅海都知道,淩家那是怎樣恐怖的一個存在,上次三佛齊有個部族鬧了起來,搶了淩家的山,人家直接開了兩艘戰船過去,整族人都滅了個幹淨,那幫人,兇起來比惡魔都厲害。


    “將軍,西城的兵已經敗往東城。”陳亮扛著刀抹了把臉上的血對著站在西城城牆廢墟上的方念遠叫道。


    方念遠看了看中城那高高的了望台,道:“追,東城拿下後,便直接進攻中城。”


    幾聲巨響在東城那邊響起,陳亮咧嘴一笑道:“咱們可得快點了,別這老本行上還輸給燕七拉姆他們。”


    “將軍,我先去進攻中城吧!”顔宏抬頭問道。


    “先拿下東城成合圍之勢,走!”方念遠跳下了廢墟,拔出了腰刀,帶領後麵剛上岸的隊伍衝向了東城。


    “大爺!西城已經被攻破了,東城隻怕也守不住,是淩家的人,淩家的人!他們帶了好多艘戰船過來,而且,還有那種能炸死好多人的武器!”銀藍色勁靠上謝家家徽已經被血染紅,謝家私兵隊長捂著傷口對陰沉著臉的謝庭楓道。那幫人太厲害了,他們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叫人都迴來中城,謝安,去找苗姑娘,如果這次她能幫我們殺退淩家,那麽她的要求,我接受。”


    “淩家?”苗紅鳳披著外衣坐在椅子上,反問了一句。


    “是,”站在門外的男子穿著南疆那絢麗色彩的服裝,低頭道:“他們好像擁有很了不得的武器,西城門等於是瞬間被轟掉的,而且他們人數也不少,上岸的最少在六千人,打頭陣的是一些…武功很不錯的高手。”


    “淩家?”苗紅鳳低低的自語了一聲,道:“召集兄弟們,這次,就讓我看看,能殺了我南疆十八鬼的淩家,除了燕三還有什麽人物?”


    “公主,”外麵男子遲疑了一下,還是道:“我們這次出來的人手不多,隻怕不是他們對手。”


    居然讓苗青說出這種話,苗紅鳳的眉毛頓時一挑,道:“你這是何意?你怕了嘛?”


    苗青退後一步道:“屬下這就去召集人手。”


    聽著遠處傳來零星的爆炸聲,苗紅鳳拿出了一個小瓶子,看著那瓶子裏的母蠱,臉上帶上了森冷的笑意。


    淩家…!


    “退後!”夜魄大吼一聲,左手一帶將衝到前麵去的一個兵士一拉往後一摔,右手上的大刀已經揮出一道淩厲的刀風,將迎麵而來的粉紅色煙霧給掃了迴去。


    “南疆人!”燕七看著已經跟夜魄夜霏戰到一起的幾個衣著鮮豔的男子,嘴角帶上了一絲冷笑,道:“去跟方念遠說,兵士先退後,等我們收拾完這些南疆人再攻城。”


    “那樣時間來不及,不能讓他們有時間布防。”方念遠在他身後道,然後一揮手,讓後麵的兵士抬上了一籃子的霹靂雷,對轉身看著他的燕七笑道:“要借你們人的力,將這些給丟進去。”


    他們一路攻進來,炮彈也好霹靂雷也好,炸的都是兵營和防禦工事,對民居是秋毫無犯,不過這個中城裏麵據說三分之一的地方都是謝家的,那就沒必要顧忌了。


    第一顆霹靂雷被影七丟進去在謝家前院炸開了花的時候,夜魄大吼一聲劈開了一個南疆人的身體,雙目帶了戰意激發出來的紅絲盯向了第二人。


    淩清羽做了個夢,夢裏迴到了那個無人小島,身下是細軟的沙灘,耳邊聽得海浪溫柔的湧上來的聲音,燕三在她耳邊低聲的喚著她的名字,一聲聲如同呢喃般,他的動作好似最開始相識之時的青澀,讓她不覺發出了痛唿,然後他紅了臉放輕了動作,一次次的深入讓身體帶起了歡愉,隻是,他的表情為何越來越焦慮一般,那唿叫的聲音也開始帶上了急促。


    清羽,醒醒,清羽,醒醒


    淩清羽猛然的睜開了眼睛,然後看到頭頂上那滴著汗水熟悉的麵容,隨後就被一個猛烈的撞擊撞迴了神智。


    先不管這身下的沙灘頭頂的椰樹還有海水輕舔著半邊身體,就這個壓在身上正在哼次哼次努力耕耘讓她很有快感的謝三郎是怎麽迴事?


    淩清羽想動,然後發覺自己動不了,想喊,發覺自己出不了聲,這種怪異的感覺就跟那被人點了穴一般,她隻能努力眨巴著自己的眼睛,以期望那個滿臉潮紅興奮發出壓抑不住的低吼聲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擊著她的身體的少年,發現她已經醒了。


    “清羽~~”少年低聲唿喚著她名字的聲音嘶啞性感,吻著她身體的唇如同火燒一般的炙熱,動作青澀卻因為那旺盛的體力而帶來了最直接最粗魯的快感。


    可是淩清羽非常鬱悶,一是鬱悶於眼前的狀況,明明記得喝了茶水後在蘇姆的懷裏補睡眠,怎麽一轉眼就成了這藍天白雲碧海銀灘裏的野戰,而且居然是謝三郎?就算是做夢也不可能的情節啊!二是少年帶來的快感讓她的身體起了反應,可是她卻一動不動連聲音都發不出,這便成了最痛苦的甜美折磨,讓她的身體更加敏感,卻無法發泄。


    在謝三郎發出一聲低吼將元精綻放在她體內後,他趴伏在了她的身上喘息,淩清羽看到了他抬頭看過來的眼睛,那眼睛裏麵一片混沌,完全沒有他平常的那種清澈和明亮,嘴角邊從不消失般的和煦笑容也變成了淡淡的帶了憂傷般的輕柔。


    謝三郎看著她眼裏的驚異,撐起了一點身子,去吻她的眼睛,然後一路吻到了她的唇,口齒交纏之時,手不自覺的拿起了身邊的刀,當那刀光反射著陽光讓她的眼睛猛的一閉,再睜開之時就是全然的驚恐和惶惑,心頭頓時一驚,手腕一翻,將那刀鋒偏離了刺往她胸口的路線,在自己手臂上狠劃了一刀。


    劇痛讓他得到了一絲清明,猛然坐起了身子,用刀再度在自己手臂上劃開一刀後,謝三郎的眼睛裏恢複了清澈和明亮。


    看著自己和淩清羽相交的姿勢,謝三郎的臉一下子更紅了,卻沒有馬上抽身離開,而是感覺自己的弟弟再次在那誘人的地方漲大,然後偷瞟了一眼淩清羽臉上那已經轉為憤懣的神色,不自覺的又再動了幾下。


    苦於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淩清羽隻能用眼神去殺他,他剛才是動了殺心的,那刺過來冰冷的刀鋒讓她意識到了這點,但是為什麽?為什麽?謝三郎?


    身體裏麵有一個聲音在著他,去做你做想做的事情,殺了淩清羽!那聲音伴隨著魔音般的鈴聲似乎想再度控製住他的身體他的意識,讓他拿起刀去完成第二個任務。


    謝三郎將刀在大腿上一劃,讓劇痛將那聲音驅離開去,在那綢緞鋪,謝婉如給他吃的原來是這個!控心蠱!


    他最想做的事情,他已經做了,在被那控心蠱控製的情況下,點了蘇姆的穴,將淩清羽放在小船上帶到了這座荒島,然後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成為她的男人。他等了兩年,想著她發作的時候可以用上自己,那麽自己便也可以和蘇姆一樣,成為她眼裏有所不同的人,她不由自主的會去信任那些和她發生了關係的人,就算不是愛,也和對別人不一樣,他也想得到這種特殊的地位。可是,有了葉十一,她似乎不需要別人了,這讓他很是絕望,跟了她這麽多年,這個女人對任何人都好,可是,如果不是發作那天她的身不由己,她根本不會去看別的男人一眼。


    可是控心蠱卻讓他做了,不管不顧的做了,雖然是被控製住的意識,但是那種極致的快感他卻是真真實實的體會到了的,和心愛的人做這種事情,果然是極樂……


    腦中的銀鈴聲再度響起,好似催魂一般的急促激烈,讓謝三郎輕哼一聲,握著刀柄的手都在抖,他拚命壓抑住那鈴聲,單手撐在了沙灘上,身體禁不住的顫抖著,難耐的低吼聲從嘴角溢了出來。


    他們的身體依然相交著,謝三郎身體的顫抖讓那玩意越發腫大,也帶給了淩清羽身體異樣的反應和感覺,讓淩清羽有那種身體裏麵很癢但是你卻沒辦法去撓癢癢一般的憤恨和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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