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茂一浪賽似一浪的兇猛攻勢下,小茹的矜持再難維持,她想喊停,喊出去的每個音符卻都變成了對李茂的鼓勵,後來她想開了,他們住的雖是迎賓館,但以李茂的謹慎又豈會不事先檢查就入住?


    李茂這個壞人原來是在誑她。


    小茹發怒了,像條滑溜的美人蛇,開始了她的反攻。


    他們下榻的這間房間在入住之前的確經過仔細的檢查。秦墨帶著人把每一寸牆壁都敲過,每一個地板縫都摳過了,以確保連隻老鼠都無處藏身。


    但秦墨還是低估了夏州人的智慧,這間客房的四壁和地板的確沒有任何問題,但天花板上卻被人巧妙地隔了層夾層出來,房間挑高超過一丈五,對天花板的檢查僅限於用竹竿捅兩下,以迴聲的不同分辨其中的虛實。


    迴聲空空作響,眾人判斷天花板上隔有夾層,這類用以通風、隔熱的夾層通常十分逼狹,通行一匹貓尚且有困難,又怎麽可能塞進一個人?


    這種判斷基於人情常理,但世上有一種東西叫例外。


    李茂和小茹的臥房上麵的夾層裏此刻就例外地伏著一條大漢。


    這條大漢正透過一個肉眼無法察覺的圓孔窺視著屋裏的一舉一動,竊聽著這房間裏發生的一切聲音。


    臥床的四周圍有幕帳,窺視的眼睛看不到纏綿翻滾的肉色,但那張新製胡床發出的吱吱呀呀的喘息聲卻是聽的一清二楚,讓他血脈噴張的聲響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後,終於告一段落,李茂心滿意足地吐了口粗氣,用手擊打某物啪啪作響。


    小茹汗津津地側伏在他懷裏,夏州的春夜寒冷異常,屋裏雖然生有地龍,卻依舊難敵這春夜的寒。李茂停止拍打,把她往懷裏攬了攬。小茹翻身騎上了他的腹,用力擰他的鼻子,言道:“癡漢,你今晚真喝多了。”李茂道:“有嗎,我怎麽沒覺得,夏州的酒夠勁,卻不上頭,我覺得喝的剛剛好。”


    小茹又揪著他的耳朵說:“喝多了,都說胡話了,你真沒覺得?”


    李茂搖搖頭,小茹道:“韓尚書說要你關照他外甥,你怎麽就答應了呢,他是一鎮節帥,位高權重,你拿什麽幫他?”


    李茂伸手去揉捏小茹胸前的兩團肉,不以為然道:“嗨,我當是多大的事,就為了這個,大家剛登基,門下還都一團糟呢,哪顧得上外麵?我想隻要老韓不太過分,應該會順水推舟賣他這個麵子的,再說那位楊刺史,我覺得人還是蠻不錯的,儒雅有風度,起碼看著順眼。至於你說我能不能說得上話,傻丫頭,我是欽差嘛,欽差就是皇帝的耳目,你說我能不能說的上話?”


    小茹被李茂捏的生疼,遂俯下身往他嘴裏塞,又道:“我總覺得這不大好,朝臣結交藩帥,犯忌諱的。”


    李茂甕聲甕氣道:“沒事,我會有分寸的。”


    小茹不再說話,李茂手口並用已經讓她欲罷不能。


    動作了一陣,小茹筋骨酸麻,體力不支,李茂翻身將她壓在下麵,問:“我與楊刺史比哪個更有男子氣概?”


    小茹無力地撫摸著李茂滾燙的臉,呢喃道:“癡漢一夕三次,天下誰人能及?”


    李茂道:“一夕三次的癡漢指的是我麽,我怎麽覺得今晚才做了一次。”


    小茹媚眼如絲:“那就把剩下的補上。”


    李茂道:“補上?好,這就給你補上。”


    ……


    二日,李茂受邀攜小茹去飲宴後,幾個精幹的漢子衝進他的臥室,頗費了一番手腳才把藏身在天花板夾層裏的竊聽者救下來,其人在逼狹的空間裏伏了整整十個時辰,不食不喝,不能吭聲,甚至不能舒展手腳,這番折磨非常人所能忍受。


    人下來了,筋酥腿軟,在李茂和小茹昨晚混戰過的床邊歇坐了許久,方能站立行走,他對一幹正忙著恢複房間布置的人說:“我得迴去一趟。”說完便頭也不迴地跑了出去。


    其人抄近路,一路小跑迴到夏州城東南角的家裏,推開柴門,牽過正在院子裏侍候雞鴨的老妻,拖進屋裏就剝她衣裳,結發妻子與他相伴超過十年,年老色衰,行為日漸粗俗,他對她早已提不起任何興趣,算算日子至少,至少已經有超過三年未曾碰過她一根手指頭。


    老妻也早忘了“****”二字為何物,今見丈夫如此威猛,大驚之後又是大喜,不待丈夫動手,先把自己剝了,那漢見老妻渾身滾嘟嘟的贅肉,黃蠟蠟的臉,霎時興趣全無,勉強進去,心不在焉地動作了兩下,丟了個一瀉千裏。


    雖然如此老妻依舊喜笑顏開,這畢竟是個好的開始。


    送走丈夫後,她找出塵封多年未用的銅鏡,澆水擦拭幹淨,對鏡貼了花黃,塗了紅唇,又拉出藏在箱底的舊時新衣裳,精心裝扮了一番,出門去關了雞鴨,提了菜籃子,上街去割肉買酒,她準備好好犒勞自家漢子一番,以養住他的雄風。


    剛出門,迎麵碰到兩個軍府騎將,叫韓義的騎將下馬問道:“嫂子,哥在家嗎?”


    婦人笑道:“走了,剛走,是去軍府吧。我不知道。”


    又問:“找他有事嗎?這大早的。”


    韓義剛要開口迴答,坐在馬上的騎將胡川咳了一聲,接過話頭說:“沒事,沒事,嫂子,臉怎麽了,紅撲撲的,昨晚哥給你抹胭脂了。”婦人啐了他一口,臉卻紅的更狠。


    韓義恐她尷尬,便道:“沒事了,嫂子,我們走了。”上馬撥轉馬頭,正要走,婦人上前拉住馬韁,未語臉先紅:“見著他代我傳句話,晚上早點迴來。”


    胡川不懷好意地嘿嘿道:“放心吧嫂子,咱哥有名的隻喝花酒不嫖ji,該你的,都是你的。”婦人大怒,揮掌在胡川的馬屁股上拍了一掌,那馬吃疼一聲長嘶撒腿就跑,胡川一個不留神差點沒摔下來。


    走出一截,胡川道:“看這架勢,咱哥昨晚迴來過。”韓義道:“何以見得?”胡川道:“這不明擺著嘛,嫂子臉,紅了,還不是被哥辦踏實了唄。”


    在男女之事上韓義啟蒙較早,對胡川這話不以為然,便道:“別扯了,將軍急著見咱哥,找不到人,你我都得吃板子。”


    胡川道:“沒事,咱哥是個精細的人,肯定早迴去了。”


    韓義和胡川要找的人叫張鶴,是夏綏銀節度使府的一名普通牙將,見在副使楊慧琳手下辦差,昨天下午他被楊慧琳喚入值房交代了一件差事,半下午人就走了,韓義和胡川並不知道他去了哪。


    今早二人剛進府當值,押衙常榮臻就衝過來拉住他二人問張鶴在哪,說副使楊慧琳急找,張鶴昨天下午就是跟常榮臻走的,他尚且不知去了哪,韓義、胡川又怎麽知道?二人素恨常榮臻仗勢欺人,便一口迴絕不肯幫忙。


    目送著常榮臻哭喪著臉離開,韓義對胡川說:“副使是個急性子,他要找咱哥,咱哥人卻不在,時間拖久了難保不遷怒於咱哥,咱們得去知會哥一聲。”


    二人尋遍了張鶴平常愛去的地方,都沒找著人,無奈才去他家找,這一找還真找著了,平素不怎麽歸家的張鶴今早不但迴了家,還把他的黃臉婆炮製的舒舒服服,竟少有的在臉上塗了胭脂抹了粉。


    張鶴早年演過百戲,身子骨練得異常柔韌,能鑽進常人進不去的縫隙。楊慧琳聽聞要來夏州,就與舅父韓全義商議,欲賄賂李茂為其所用,韓全義要楊慧琳監視李茂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以判斷其人是否可以拉攏利用。


    楊慧琳讓人在迎賓館的客房天花板上造了個夾層,夾層的板壁很厚,這樣李茂的衛士用棍棒敲擊時發出的聲音就顯得沉悶均勻而不易被察覺裏麵藏了人。


    夾層造好,楊慧琳看了很滿意,隻有一個問題,夾層空間有限,一般成年男子根本鑽不進去,找個瘦弱的少年倒是可行,又擔心禁不住下麵的誘惑弄出響動壞了事。


    楊慧琳聽說軍府裏有個牙將叫張鶴,其人舊年演過百戲,身子骨柔軟異於常人,人過中年,又是個隻喝花酒不嫖ji的無能鼠輩,這才破格召見,一番叮囑後把張鶴打發去幹這件事。


    誰知這張鶴一早從夾層裏出來後,竟不知所蹤。楊慧琳又氣又急,又擔心機密外泄,這才把具體操辦此事的押衙常榮臻一頓臭罵。


    張鶴迴了趟家後,便一路小跑迴到軍府,到底還是差了一步,楊慧琳罵完常榮臻後便帶著夫人去陪李茂用早餐了。張鶴悄悄來到飲宴廳外,一眼就瞥見了坐在李茂身邊的小茹,小茹的身份雖然隻是侍妾,卻因李茂的寵愛,韓全義夫婦倒也沒有慢待。


    驟然被提升到欽差夫人的高位,小茹容光煥發,整個人從內到外都煥發著迷人的魅力,加之妝容得體,釵環精貴,此刻的小茹在張鶴的眼裏簡直就是天仙下凡,頓時把號稱夏州第一美、夏州第二美的韓全義、楊慧琳夫人給比了下去。


    張鶴惡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楊慧琳瞥見張鶴,借故走了出來,到偏僻無人處,張鶴把昨晚看到的聽到的一五一十稟報給了楊慧琳。


    楊慧琳對李茂給自己的評價是滿意的,對李茂爆發出的驚人戰鬥力是由衷欽佩和心懷淡淡醋意的,臨走之前他又一次地問道:“他昨晚跟那個,真的有三次?”


    “三次,每次一炷香。”


    楊慧琳坐迴座位,再次望向李茂和小茹時,心裏明顯變得不平衡起來。(論文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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