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皇上確實是臨幸了新冊封的妃子。但是,卻不是鈕鈷祿氏。而是馬佳氏這個唯一有封號的貴人。


    說起來,馬佳氏榮貴人已經不能算是新人,因為皇上已經臨幸過她多次了。隻是今日才得冊封而已。


    皇上唯一的賜封了封號給馬佳氏,已經引人矚目了。這第一夜的寵幸又給了馬佳氏榮貴人,真的不知道皇上是真的寵愛馬佳氏,還是在給馬佳氏召嫉恨。


    第二夜,皇上翻了赫舍裏靜怡的牌子,這是明顯的在給皇後顏麵。


    第三晚上,皇上才臨幸了鈕鈷祿氏這個正妃。


    臨幸鈕鈷祿氏的第二天,皇上竟然給了鈕鈷祿氏一個恩寵,敕封了封號“容”字給鈕鈷祿氏。


    馬佳氏封為“榮”貴人,而鈕鈷祿氏被封為同音的“容”妃。


    同音不同意,一個是榮華富貴,尊榮的榮字。


    一個是雅量容忍的容字,皇上這是明明白白的昭示著容妃需要有容人之量嗎?


    當孝莊和蘇茉兒深感不解不安時,沒想到容妃來向孝莊請安了。


    容妃似乎甚是滿意這個封號,她嬌羞的說道:“皇上誇我有容雅之量,所以特意敕封我為容字做封號。臣妾甚是喜歡這個封號。”


    孝莊極力掩飾著驚訝,飛速的和蘇茉兒交換了眼神後,悠然說道:“皇上既是誇你有容雅之量,說明你這個孩子是個寬心的人。在後宮,什麽都不缺,就缺有雅量的人。看來,皇上很寵愛你。”


    “是呀,皇上說榮貴人的位份低,給她榮寵才賜封她一個“榮”字,顯得皇恩浩蕩。臣妾理解皇上的心意。”


    容妃倒是信服皇上的花言巧語。


    皇上似乎是為了印證他對鈕鈷祿氏的寵愛,後來的幾天裏,皇上竟然都歇宿在鈕鈷祿氏的宮殿裏。


    一周後,皇上準時的來到了蘇茉兒的蘭苑歇息,幾乎是狂風暴雨般的把蘇茉兒再一次的吃幹抹淨。


    蘇茉兒被皇上一番折騰下,身子都酸疼了。


    她摟著玄燁,半是心疼半是無奈的低語道:“玄燁,你不可以這般縱欲呀,你畢竟才十四歲,還在長身體著呢!要多保重龍體。”


    “沒事,我的身體好著呢,額涅,我和鈕鈷祿氏在一起時,根本沒有臨幸她······我可是盼著跟你在一起的。”


    玄燁在蘇茉兒麵前,從來是實話實說,從無虛假。


    “什麽?你和鈕鈷祿氏住了幾夜,都沒有臨幸她嗎?你······你,怪不得你給她一個“容”的封號。玄燁,你這麽做,可不對啊!你這是在欺負人家。”


    蘇茉兒驚呆了。這個玄燁,這不是在羞辱鈕鈷祿氏嗎?


    “額涅······”


    蘇茉兒真的很頭疼。這個小祖宗,還真的是為所欲為心思複雜。


    “玄燁,鈕鈷祿氏代表的是遏必隆和鼇拜,你縱然再不喜歡她,為了顧全大局,也得臨幸了她,你這樣待她,太不仁義了,不管怎樣,她已經嫁給了你,你不能這麽寡情。”


    “額涅,我怕她會懷孕······我不想要鼇拜幹女兒給我生孩子。”


    玄燁非常老實的道出了心中的憂慮。


    蘇茉兒在黑夜裏聽到玄燁這麽說,輕鬆地笑了。


    “玄燁,這一點,你無須擔心,她不會懷孕的,因為,她的兩個侍女,都是我安排的。我會安排好這些隱患的。”


    “這樣啊·····罷了,以後大不了給她點恩寵就是了。”


    玄燁的豪放之語聽的蘇茉兒心房顫抖,這個小祖宗,這麽的折騰自己,難道是大恩寵了?


    蘇茉兒和玄燁說了一會兒話後,剛剛入眠,忽聽得門外響起蘇夏的厲斥聲音:“你快迴去,皇上已經歇息,我們決不能驚擾。你家主子身子不適,可以宣太醫去醫治,你這麽糾纏不休的,有什麽企圖?”


    蘇茉兒身子微微一動,準備起來看看是什麽情況。不料玄燁拉住了蘇茉兒道:“額涅別動,聽我的安排!”


    蘇茉兒安心的一笑,輕聲答應:“好,額涅遵旨!”


    “李德全,外麵的人,無論是哪個宮哪個殿裏的奴才,都給我杖斃了。另外,把她的主子禁足一個月,令其反省抄錄經書一千卷,以示悔過!”


    “喏,奴才遵旨!”


    李德全非常幹脆的接了旨意。


    隨著一陣的求饒聲響了幾聲後,漸漸地迴歸到了夜的靜謐中。


    第二日,蘇茉兒送走了皇上後,立刻召蘇夏問話:“昨晚是怎麽迴事?”


    “是榮貴人的侍女來求見皇上,說是榮貴人腹痛難忍,怕有什麽幹係,就來找皇上稟報了。我告訴她皇上已經休息,不允許驚擾。她卻說榮貴人是皇上寵愛的妃子,要是耽擱了病情,我會承受不起的。”


    “榮貴人?馬佳氏榮貴人嗎?”


    蘇茉兒聽完蘇夏迴稟後,有些意外的問道。


    “是,就是那個長得很像你的馬佳氏榮貴人。”


    蘇夏迴答的很直接。


    蘇茉兒翻了一個白眼給蘇夏,淡淡說道:“罷了,值了一夜班,你去歇著吧”


    “我不累也不困,有件事你得決斷,你看看·····今兒一早,馬佳氏榮貴人遞了一個求見帖子,召喚你去見她。”


    蘇夏說著遞給蘇茉兒一個帖子。


    “求見我?召喚我?昨晚被禁足了,一早還有心情召喚我?這個馬佳氏,看來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子。”


    “媽媽去見她嗎?”


    蘇夏眼睛裏寫著大大的問號。


    “她不過是一個五品的貴人,就這麽張狂?我雖是奴婢身份,也是三品官職,想見我?我也做不了主啊,我得去問問我的主子太皇太後,看她同意不同意?”


    蘇茉兒促狹的一笑,順手把這個帖子扔到了桌子上。


    蘇茉兒用過早膳後,就去了慈寧宮。


    這時候,孝莊正在用早膳。看到蘇茉兒,問道:“一起坐下用早膳吧?”


    蘇茉兒搖搖頭:“奴婢用過早膳後過來的。”


    “呶,看看,給你的帖子。”


    孝莊呶呶嘴巴,眼睛看著案幾上的一個帖子,有些看笑話的說道。


    蘇茉兒一愣,又是帖子?


    “不會又是馬佳氏的帖子吧!”


    “怎麽,你知道了?盈盈又嘴快給你通風報信了?”


    孝莊以為又是和蘇茉兒交好的盈盈通報了信息。


    “不是,今兒一早,馬佳氏給我蘭苑也下了帖子,說是召喚我一見。”


    “召喚一見?這個帖子說是“請求一見”,看來,她還端上了貴人的架子?她不知道你的品級在她之上嗎?”


    孝莊聽到兩個帖子的用詞不同,瞬間明白馬佳氏怠慢蘇茉兒了。


    “人家是主子呀,我一個三品侍女,怎麽著都是婢女身份。”


    蘇茉兒怏怏的說道。


    “那又如何?我立刻就能夠封你為郡主身份,咱不比她高貴?她一個小貴人······”


    “主子······你又開始這個話題了。咱跟她較勁什麽呢?”


    蘇茉兒“噗嗤”笑了。自從孝莊做了太後,從順治帝開始,孝莊就要敕封蘇茉兒為郡主身份。說是要給蘇茉兒恩寵,不讓她再以奴才身份被人鄙視了。可是蘇茉兒拒絕了。因為,一旦有了郡主的身份,誓必要賜府邸居住到宮外,再想這樣天天的廝守在孝莊身邊,就不可能了。


    “你呀,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主子不做,非要做奴婢。”


    “就是,奴婢天生喜歡伺候您,不願意離開您。你說,怎麽辦呢?”


    蘇茉兒抽抽嘴角,不客氣的還嘴道。


    “唉,罷了·····格格啊,我也離不開你呀!有時候想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點?”


    孝莊眼眸裏閃動著感動的神采,凝望著蘇茉兒說道。


    “主子呀·····你說,我要不要去見見這個馬佳氏?”


    蘇茉兒最怕孝莊傷春悲秋的舊話重提,趕緊的岔開了話題。


    “不見!一個小小的貴人,竟敢召喚你?”


    “噯······主子啊,昨兒個她的侍女半夜去蘭苑,可是說了,她昨晚腹痛難忍,似乎真的患病了呢?”


    蘇茉兒把心中的猶疑說了出來。


    “這種戲碼,一看就明白什麽意思,你信她?”


    孝莊嗤之以鼻的滿不在乎,這種手段,皇宮裏上演的故事太多了。


    “或許是真的有病呢?這個馬佳氏,聽她的近身侍女匯報,好像為人很溫和低調,不是一個張揚驕縱的人、剛剛才拿到帖子時,我也有些不快。後來,來慈寧宮的路上想了想,覺得可能她真的有什麽問題呢?昨兒晚上,皇上杖斃了她的侍女,也沒問什麽情況。今兒個,她給我發帖子就罷了,還膽大的給你的慈寧宮也發了帖子,這種情況看,或者,她是真的有事情要訴說啊!”


    蘇茉兒蹙眉分析著自己剛才想到的顧慮。


    “嗯,你說的倒也在理。她知道你是我的人,還敢這麽明目張膽的發帖子,想必是真的有事?要不,你去瞧瞧?”


    孝莊點著頭附和著蘇茉兒的見解。


    “好,我現在就過去。”


    蘇茉兒說著,施了一禮後,轉身離去。


    馬佳氏住在西宮區域的澤福宮,因為皇上的妃嬪不多,主位嬪妃隻有容妃一人。所以,除了容妃鈕鈷祿氏一人居住一個宮殿外,其她冊封的非主位妃嬪,都是兩人住一個宮殿。隻有馬佳氏自己一人是住了一個宮殿。由此可以看出,皇上對馬佳氏還是很偏愛的。


    因為昨晚皇上下了禁足令,所以,蘇茉兒來到澤福宮時,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四個侍衛在站崗守衛著。


    “蘇大人?你怎麽來了?”


    其中一個侍衛跟蘇茉兒很熟悉,他曾經追求慈寧宮的一個小侍女,並求蘇茉兒,想讓蘇茉兒請旨放那個小侍女早日出宮。蘇茉兒成人之美,就求了孝莊給了他一個恩賞。上個月,他和小侍女剛剛完婚,專門給蘇茉兒拿了喜糖。


    “太皇太後讓我來看看榮貴人,開門吧!”


    “是。”


    皇宮裏的人,無論是新來的侍衛還是才買進來的奴才奴婢們,沒有人不知道蘇茉兒的。因為,蘇茉兒可是皇宮上下都敬畏巴結的大人。不管是皇上還是後宮之主孝莊太皇太後,那都是極為寵愛和重視蘇茉兒的。


    而且,隻要在宮中有個一兩年時間的侍衛奴才們,幾乎都知道,蘇茉兒其實就是皇宮的第一大管家。所以,還有誰敢不唯命是從?


    蘇茉兒微微頷首,很禮貌的和他們笑笑後,走進了澤福宮內。


    一進入澤福宮正殿,一個侍女走了出來。


    “蘇嘛蝲?您真的來了?主子剛剛還念叨您呢?主子身子不適,在床上躺著,請蘇嘛蝲屈尊移步到寢殿內,好嗎?”


    這個小侍女聰明伶俐的很乖巧,她討好的看著蘇茉兒,很是局促不安。


    “嗯,進去吧!”


    蘇茉兒溫和的點點頭,示意她走前麵。


    “蘇嘛蝲,是蘇嘛蝲來了嗎?”


    一個驚喜的聲音從寢室內傳出來。


    隨著蘇茉兒的身影走進寢殿,床上的榮貴人一邊絮叨著一邊下了床。


    “蘇嘛蝲救我!”


    榮貴人一見到蘇茉兒進來,立刻撲到蘇茉兒腳邊,匍匐著跪下。


    蘇茉兒驚駭的頓住腳,再不敢往前走一步。


    “快快扶起你家主子,這算什麽?你一個主子,怎麽能夠向我一個奴婢行此大禮。這不是給我降罪嗎?”


    蘇茉兒推了跟前的侍女一把,命令道。


    “對不起,蘇嘛蝲,是我錯了·····我沒想那麽多,請你見諒!”


    榮貴人聽到蘇茉兒那般指責,趕緊起身,施了一禮後,很是懼怕的道著謙。


    “快坐下,你不是身子不適嗎?來坐下,有什麽話,慢慢跟我說,別著急,我今兒就是來看望你的。”


    蘇茉兒看著榮貴人膽顫心驚的懼怕樣子,心中殘留的一絲不快,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觀察著榮貴人戰戰兢兢的態度,不覺生出了憐惜,語氣頓時柔和起來。


    “蘇嘛蝲,你坐,你也坐!”


    榮貴人順手牽住了蘇茉兒手,拉著坐到自己身邊。


    蘇茉兒喟歎一聲道:“說吧,你有什麽麻煩事嗎?”


    “蘇嘛蝲,有人要害我的孩子!”


    榮貴人一語驚得蘇茉兒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懷孕了?幾個月了?太醫確診了嗎?”


    對於蘇茉兒的幾個問題,榮貴人露出了羞慚的苦笑。


    “沒有讓太醫確診,但是我月事已經過去半月之久了,前天我已經孕吐了。而我的月事一向很準,想必是,真的懷孕了。”


    “你剛剛進宮才兩個月,這麽快就有喜了?這是好事,可是為何會說有人害你?發生了什麽事?”


    蘇茉兒知道榮貴人進宮第一天玄燁就臨幸她了。可能是初次寵幸後就懷了孕,說明這個榮貴人還是個有福氣的。


    “我月事推後不來,本就心中懷疑有孕了,前天又有了反應孕吐很強烈。本來也想著請太醫號脈確診一下的。可秋琳說,最好等過了三個月等胎兒穩妥後再讓別人知曉,否則······會被人嫉恨的。我的位份低,也怕遭人嫉妒。就瞞了下來。誰知道,昨晚的晚膳裏有問題,我隻吃了幾口後,因為惡心吐了出來,並沒有吃進去多少,即便如此,肚子還是腹痛難忍。所幸阿香會些醫術,她檢查過我的晚膳後,發現我的銀耳粥裏,放有大量的薏米山楂和桂圓碾成的粉末,而且還有致使小產的草藥。我當時怕極了,就讓秋琳去請太醫。誰知道她一去就沒了影子。好在阿香給我熏了艾草,我才好轉了。半夜裏,侍衛們來封門,我才知道秋琳沒去找太醫,而是去找皇上了。而且,還是跑到了您的蘭苑······她真該死!”


    蘇茉兒聽著榮貴人忐忑不安的敘述著她懷孕後發生的點滴事件,心下已經明暸前因後果了。那個秋琳,必是榮貴人身邊的暗樁,至於是誰安排的暗樁,蘇茉兒冷冷的笑著,誰這麽膽大,竟然在她蘇茉兒的眼皮子底下這麽張狂囂張?


    “這麽說,昨晚並不是你指示秋琳去稟報皇上的?這個秋琳,是內務府派給你的婢女嗎?”


    “是的,她和阿香一樣都是一等宮女。一直一來,她都表現的很忠心。我沒想到她會害我······昨晚的銀耳粥,以及昨晚上她擅自去蘭苑鬧騰,肯定背後有人指使。否則,她一個侍女,怎麽會知道皇上昨晚在哪兒歇息?”


    榮貴人認真的分析著,也在極力的摘清自己的嫌疑。


    “是的,你分析的很對,你的身子還是注意點。我這就派人傳太醫給你診脈,你先歇著吧!”


    蘇茉兒至此完全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和因果。不得不說榮貴人是一個聰明剔透的人兒。她不僅能夠洞若觀火的發現了被害之事,還能夠求助到蘇茉兒這兒。可見,榮貴人是一個很有見識很有決斷的女人。也難怪她會因為長得像蘇茉兒的相貌,就那麽的得寵和受到玄燁的寵愛。


    看來,這皇宮的恩愛寵幸,從來都不是簡簡單單的僅憑單純的一個理由,就能夠得到皇上長久的恩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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