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莊太後布木布泰保全了兒子福臨的尊嚴,卻是難以周全多爾袞的情感。為了安撫多爾袞,孝莊這一次,提出擇日下嫁給多爾袞,以表達對多爾袞的深情不改初衷。


    孝莊有此決心,當然是在蘇茉兒的鼓動下,才排除萬難的決意如此的。


    因為,宮內宮外的流言蜚語和譏嘲諷刺幾乎漫天飛。多爾袞每次來永福宮都是大搖大擺的招搖而驕縱,無所顧忌還肆意囂張。儼然已經把孝莊作為自己的女人在臨幸,在寵愛。根本視輿論和緋聞於無物。


    蘇茉兒幾次三番的隱晦勸告過多次,孝端皇太後為此也疾言厲色的責斥過孝莊布木布泰數迴。然而,孝莊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愛多爾袞,甚至也怕多爾袞,更是唯恐惹怒傷害了多爾袞。畢竟,在愛情的領域裏,女人一旦愛上了,不僅死心塌地,更是患得患失、誠惶誠恐。


    都說女人失節事大,可男人毀了聲譽,不是一樣的事大?孝莊認為,多爾袞今時權傾朝野、唯我獨大,尊貴的身份除了福臨,誰人能比?既然多爾袞都可以不在乎聲譽不顧及麵子,為了她可以視流言蜚語於不顧。她為何不能為了他,也盡情的忘懷的忘乎所以的和他一起擔當呢?


    雖說,每次在激情過後,孝莊也思慮萬千,也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擔心姑姑責斥,更唯恐被詬病被恥笑被辱罵。可是,她管不了多爾袞,也勸說不了多爾袞。孝莊愛多爾袞,就像一個癡迷的女人愛一個強大的男人一樣,已經愛到了不要自尊也想獻身的地步,孝莊知道她愛的悲哀。愛的被世人詆毀,被所有人詬病。但是,她依然甘之若飴,依然願意轟轟烈的愛一場。縱然最後被焚燒的隻剩下一堆灰塵,她也至死不悔。


    這一次,孝莊心疼兒子,擔心福臨傷了尊嚴再失了心性。這才在蘇茉兒的遊說下,幫著兒子圓了麵子。可是,維持了兒子,勢必要得罪多爾袞。蘇茉兒這時候,出主意說,就宣布擇日下嫁多爾袞吧!一則,安撫住了多爾袞暴躁的情感,二則,也顧全了二人的名分。以後,縱然再怎麽縱情歡愉,總是合理合情名正言順的。


    孝莊擔心孝端皇太後會阻撓。卻被蘇茉兒自告奮勇的承擔了。蘇茉兒說,她會替主子出麵,祈求孝端皇太後恩準的。


    最後,孝端皇太後果然頷首同意了太後下嫁這件轟轟烈烈的喜事。但是,有三點要求:


    一,太後雖則是下嫁給攝政王多爾袞,但是,太後身份尊貴,不能屈尊到攝政王府居住。必須多爾袞隨同太後,居住在孝莊太後的宮殿。


    二:婚禮不得大辦,不可昭告天下,不能請賓宴置酒席。


    三:不得強求皇上禮拜,不得接受朝臣恭賀。


    沒有人知道,這三條要求,是蘇茉兒在說服了孝端皇太後之後,讓孝端皇太後發懿旨限製多爾袞的。


    然而,多爾袞明麵上接了孝端皇太後的懿旨,表示遵旨。事實上,陽奉陰違,在皇宮裏成親禮結束後,就大擺宴席大宴賓客,耀武揚威的不可一世。


    孝端皇太後雖然惱怒,卻是除了歎氣,別無他發。多爾袞位高權重,又操控著幾隻兵馬大權。隻能由著多爾袞為所欲為了。


    福臨更是羞憤異常,連著幾日拒絕多爾袞的召見。更是幾個月都不去見他的額娘孝莊太後。孝莊幾次來福臨的乾清宮見他,都被福臨關閉了大門吃了閉門羹。


    直至半年後,多爾袞再一次的張狂跋扈行為,又一次的掀起了一波風暴,多爾袞在諸位貝勒、臣子們的直諫下,呈遞上眾位臣子的奏折,要皇上加封他為“皇父攝政王”。


    皇上一氣之下焚燒了所有的奏折,在大哭之中,砸碎了乾清宮的所有器皿、物件和家具。可是,皇上的宣泄,絲毫阻止不了多爾袞的任性妄為。至此後,多爾袞成了名副其實的“皇父攝政王。”


    冊封了“皇父攝政王”之後的多爾袞,在心滿意足下,又開始了向明朝征戰。這一次,多爾袞率領大軍,開始進關。曆經大半年的浴血奮戰,終於占據了北平誠。


    1644年,在皇父攝政王的全力支持下,大清朝遷移入關,輝煌的定都北平。值此,大清朝終於邁向了入住中原的第一步伐。


    不管福臨是如何的小孩子性子,也不管福臨尊敬愛戴與否。多爾袞一如既往地征戰四方,自始至終的總是站在戰爭的前沿,披鋒戰戟,勢焰莫當的為大清朝的建立,以及大清朝定鼎中原,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勳。


    多爾袞的卓越戰功,及其赫赫威名,不得不說令福臨漸漸地也有所改變。


    而這種改觀和變化,一是隨著多爾袞的戰績日盛,給大清朝創下了可觀的財富和領地外,另一麵,因為基本上已經格局穩定,一統江山指日可待。


    二是蘇茉兒經常旁敲側擊迂迴婉轉的勸慰福臨,並講述一些多爾袞在沙場上征戰時的故事。以及多爾袞身患舊疾,負傷累累依然為大清朝疲於奔命,為大清朝披肝瀝膽的事件。應該說,拋開多爾袞在政治上的陰險,在感情上的恣意囂張外,多爾袞也稱得上是一個英雄。


    久而久之,福臨對多爾袞不僅僅是初期的憎恨了。他對多爾袞,雖仍厭恨,但更多的是懼怕,甚至還產生了對英雄的膜拜情感。隨著福臨一日日的長大,隨著他閱曆的增長,知識麵的開闊,精神境界的提升,福臨確實變化了很多。


    而這一切主要是得益於福臨慧眼視珠,有了三個迥異不同的伴讀。


    鄂碩之子費揚古酷愛武術,對兵法、戰事甚是迷戀。他對多爾袞甚為崇拜。福臨對多爾袞的英雄主義垂青,多是受到了費揚古耳濡目染的熏陶。


    範文程之子範成斌擅長丹青,一手丹青畫惟妙惟肖,招惹的福臨也對繪畫熱愛不已。從而性子也淡定從容了許多。


    索尼之子索額圖精明機巧八麵玲瓏,在幾個人中最是文采出眾又會察言觀色洞察秋毫,常被福臨稱之為智多星。他對焦躁的福臨影響最大。福臨也最是看重於他。進而的對其父索尼,也是極為的倚重。


    蘇茉兒常常相伴在這幾個孩子身邊,很欣慰皇上當時明智的挑選了這三個益友般的伴讀。


    蘇茉兒知道福臨對多爾袞的抵觸和反感,不會隨著歲月而減弱,更不會因為那個人的影響就消除了對多爾袞的憎惡。所以,蘇茉兒告訴了福臨一個應對多爾袞的策略。


    見到多爾袞時,不溫不火,漠然呆滯。


    多爾袞訓示時,俯首帖耳,表麵答應背後反抗。陽奉陰違,不屈不撓。


    多爾袞在朝臣麵前霸道時,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置若罔聞、裝聾賣傻。


    聽到流言蜚語詬病孝莊與多爾袞之事時,躲之避之由之。


    蘇茉兒的這幾條策略,最是得到索額圖的敬佩。開始福臨還多有抗拒和不服不甘心,久而久之,在幾個伴讀的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下。終於開始了學會屈服,懂得忍讓,更慢慢的理解了額娘的無奈。


    但是,十一歲的福臨說,我理解是一迴事,但是,不能原諒是另一迴事。


    蘇茉兒這邊在為著福臨和多爾袞之間寬解著矛盾。卻不知道,在未來,多爾袞加諸在她身上的災禍,以及對她的傷害,讓她最終明暸了福臨的刻骨之恨。原來恨一個人,就如跗骨之蛆一般的影響著心靈。那種厭惡,憎恨的欲要啖其肉喝其血,卻又令人作嘔的痛苦,隻有感同身受,才真正的體會到······


    多爾袞再一次征戰迴來了。得到消息的孝莊最高興。可是,連著多爾袞幾日都沒有駕臨永福宮,孝莊耐不住疑惑了。


    而蘇茉兒早已得知了多爾袞這次征戰迴來。不僅收獲了豐厚的財富珠寶。還搶奪了幾個美若天仙的小美人。聽聞說,日日尋歡作樂,樂不思蜀。


    而多爾袞不再留戀於孝莊的溫柔鄉,不能說他是變心了,也不能算是忘情別戀。隻能說是孝莊老了,已經沒了少女鮮嫩的身子,沒了女孩子美顏的嬌滴滴······男人喜新厭舊的嗜好,以及容易受刺激的器官,注定了男人的愛,常常以下體的衝動來宣泄感情。


    當孝莊終於知道了真實的詳情後,孝莊泫然涕淚,悲哀之極。皇太極薨逝時,孝莊已是三十一歲。福臨已經繼位五、年了。她也三十六歲了。這個年齡,縱然你再花容月貌,再怎麽的護理養顏,卻是,終歸比不上少女的緊致,比不上小女孩的嬌嫩。更何況,孝莊育有三女一子,她的身體機能,她的皮膚潤澤,早已經衰敗,早就是殘花敗柳,蒲柳弱質了。


    孝莊這一迴似乎是真的傷心了。多爾袞不來,她也不請。更是漠不關心毫不過問。兩個人冷戰般度過了一個月後,多爾袞再一次的來到了永福宮。


    孝莊一改往日的柔情蜜意,冷淡而又疏離。


    多爾袞自然心知肚明孝莊為何如此。多爾袞說了一段話,就徹底的激蕩了兩個人的關係。


    “我想生一個親骨肉。我多爾袞一生奔波征戰,我贏得了無數財富,我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可是,我唯獨沒有一個孩子。我不想後繼無人,不想絕後!”


    孝莊咬著下唇,鮮血沁出來也不覺疼痛,她的心卻是被撕裂一般的痛楚。


    “你嫌我老了,嫌我一直沒有給你生一個孩子,福臨他,他也許就是你的孩子,他······”


    “不可能,福臨絕對不是我的骨肉。以前,我因為你和我爭辯,還隱隱的抱著幻想,希望他是我的骨肉。可是,你現在看看他的樣子,他活脫脫就是皇太極的模樣,他哪裏有一點兒像我,你就不要再欺騙我了。”


    多爾袞厲聲的打斷了孝莊的話語,斬釘截鐵的否定孝莊的妄想。


    “你是不是厭棄我了,想另尋新歡?”


    多爾袞抱住了哀泣著的孝莊,黯然神傷。這一生,他的心裏刻骨銘心的隻愛過孝莊這一個女人。雖然開始求而不得,令他痛苦不已。後來看她被皇太極蹂躪被皇太極厭倦,心疼的一心想帶她私奔,不想她再承受痛苦。後來挖密道之事······當時雖是為了想謀害皇太極才挖的密道。但是,一個通向皇太極的宮殿。另一個卻是通向了她的寢室。他當時為了她,可是奮不顧身,什麽都舍棄得了的。可是如今呢?得到了她的身體,擁有了她的癡情,他卻又有了苛求,他更想要一個孩子,一個他們的孩子。然而,都幾年了啊,他寵她愛她,與她日日顛鸞倒鳳,夜夜纏綿無度。她卻一直無法給他生一個孩子。


    “布木布泰,我這一生就愛過你一人,可是,我不能無後啊,你的年齡已經不易生子,我······我隻想要一個孩子。”


    孝莊猛然離開了多爾袞的懷抱,冷漠的走進了寢室,狠狠地甩下一句話:“你既然要別的女人,那就不要再來永福宮。”


    多爾袞隨著孝莊走進了寢室,長籲短歎的說道:“我已近四十了。我隻是想要一個孩子。我答應你,有了兒子後,我會隻和你廝守在一起的。”


    孝莊噙著淚花,也是悲歎莫名。多爾袞想要孩子之心,她如何不解不懂不體諒?可是日日和自己纏綿悱惻的男人,如今抱著別的女人顛鸞倒鳳,她一思及此,就想把那些女人淩遲活剝了。


    “我不能給你生孩子,你就確定那些女人能給你生孩子?你不是說有個道人算出你子嗣艱難嗎?”


    “這次我又找到了那個道人,重金求得他的術法。他說我是屬馬正月出生,以匹配牛年三月出生的女人。才能生下孩子。最好是今年三十三歲的屬牛女性。必須是處子之身時與之媾和,如此,必能一舉生個男丁。可是,三十三歲的女人,大都嫁人生子為人婦了,哪裏好找得到?我現在身邊的幾個女人,都是屬牛三月出生的,用她們試試,也或者能為我生個孩子吧!”多爾袞已經想子成癡,一個男人沒有後人,的確是可悲的事。可是,這般的信奉這些屬相相配之說,還是有些荒誕。


    “屬牛的三月出生三十三歲,她就是啊······”孝莊忽然捂住了嘴巴,再不敢發出一個聲音。天呀,蘇茉兒不就是三月出生屬牛的,還是三十三歲嗎?而且蘇茉兒還是處子之身······可是,蘇茉兒是她妹妹一樣的親人,她死也不能出賣了她。


    “怎麽了?誰是屬牛的三月出生的?誰呀?”多爾袞看出了孝莊的遮掩和欲蓋彌彰,追問道。


    “我記錯了,是我記錯了。你不要亂猜。”孝莊緊張的趕緊辯駁著。


    多爾袞看著孝莊的神態,狐疑的不再說話。繼而溫情脈脈的攬住了孝莊,柔情抱到了床榻上。頓時,一室綺麗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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