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兒與主子迴到福苑後,莫名其妙的主子竟然嘔吐起來。蘇茉兒驚得不知所錯,趕忙的派小太監宣了太醫過來診治。


    太醫號了布木布泰的脈象後,麵帶喜悅的恭賀道:“恭喜側妃,您不是病了,您是有喜了,已經有快兩個月的身孕了。”


    蘇茉兒與布木布泰聽得太醫的話,二人驚異同時問道:“真的懷孕了?”


    蘇茉兒很緊張的又問道:“主子前幾天見了紅,淋拉兩天就沒了,還以為來了月事。會不會影響小主子的健康?”


    太醫麵色很認真的說道:“正要稟報側妃,側妃的脈相虛浮,胎兒的心脈也弱了點。想必是側妃憂思過重,影響了身體,這才會見紅。下官建議側妃靜臥休憩,三個月內切勿有大的動靜。這樣,方可無憂。”


    布木布泰與蘇茉兒麵麵相覷,一時間心裏都是五味雜陳。忙著答應了太醫的醫囑。蘇茉兒立刻攙扶著主子躺床上靜養。


    布木布泰撫摸著還是平坦的肚子,喃喃道:“也不知這一胎是男是女?”


    蘇茉兒抿嘴一笑:“奴婢猜著應該是個貝勒爺呢?主子隻管靜養好好休息吧,無論男孩女孩都是咱們福苑的寶貝。”


    三個月的靜養啊!蘇茉兒開始嚴謹的安排起主子的衣食住行和一應的細節事項。


    等到了晚上,當大汗皇太極來福苑,不緊不慢的說出原本要帶布木布泰迴趟蒙古的。這恰逢懷孕了。自然不能帶著奔波顛沛了。所以,布木布泰隻能看著大妃和姐姐海蘭珠她們去瀟灑了。


    原來,皇太極準備去蒙古會晤幾個貝勒爺,並在蒙古草原上狩獵玩耍些日子的。蘇茉兒聽到後,自然而然的黯然神傷,主子不能迴去,自己肯定也是迴不去了了。心下遺憾著,不經意不自查的,嘴撅的老高老高的,好遺憾啊!狩獵,那可是蘇茉兒最喜歡的活動。迴憶起在蒙古時,在一馬平川的草原上,馳騁著馬兒隨心所欲的遨遊,那是多麽恣意的事情呀。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可以再次迴家鄉一次,不僅能再見見家中的親人,還能再次揮鞭策馬狂奔,這是她在夢中夢了多少次的美夢呀,這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機會,卻是因為主子的懷孕,生生的把美夢掐斷了。蘇茉兒心裏遺憾的淚水狂飆。


    布木布泰自是了解蘇茉兒的心情,更了解她的心願。看到蘇茉兒遺憾沮喪的表情,布木布泰不由得苦笑著搖搖頭,再成熟、穩重的人,對待家鄉、對待自己的親人,那份執著和灼熱的情感,都是強烈的。


    “大汗,你把蘇茉兒帶上吧,妾身身子不方便,迴不了家鄉,就叫蘇茉兒代替妾身給妾身的阿瑪額娘叩幾個頭吧,以表妾身對雙親的思念和孝道。”布木布泰以自己的心意為要求,既不會使蘇茉兒愧疚而難為,也令皇太極不會拒絕。


    “不錯,這倒是個好主意,蘇茉兒離家這麽久了,第一次迴家鄉,應該很期待吧?”皇太極自然明白草原兒女對於草原的熱愛。況且,剛才蘇茉兒不經意間露出的沮喪神情,已經一覽無餘的被皇太極發現了。事實上,皇太極也正想問問蘇茉兒的意思,如果她真的很想迴去的話,他會不在乎布木布泰的態度,找個理由把蘇茉兒帶迴蒙古的。剛好布木布泰說出了心意,倒也成全了皇太極的私心。


    值此,可以看出,皇太極對於蘇茉兒確實是用了真心,動了真情,有了嗬護寵愛的意念的。


    蘇茉兒聽了主子的話,心中暗暗一喜。又聽得大汗的詢問,再也忍不住心裏的向往之情,迴答道:“奴婢很久沒有迴家鄉了,真的很期待很期待的。不過,奴婢走了,主子的身體······奴婢有點不放心。”


    “沒事,本汗再加派幾個侍衛保護布木布泰,你就安心會蒙古吧!將來,你早晚要嫁人,要離開布木布泰,難不成你要守著你主子一輩子?”皇太極語帶雙關的勸慰著蘇茉兒。可是,皇太極的話,卻使布木布泰和蘇茉兒兩個女人都聽得心裏腹黑著。


    蘇茉兒囁嚅著不知該說什麽,想想還是施禮謝道:“還是大汗考慮的周全。既然大汗安排妥當,奴婢就為主子迴一趟蒙古吧!”


    伺候了兩位主子歇息後,蘇茉兒沾沾自喜的迴到了自己的寢室。從昨晚至今都沒有歇息,可是蘇茉兒的精神頭依然很好。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家人見到親人了,蘇茉兒的心就飛揚起來。


    三日後,大汗皇太極與代善、多爾袞、多鐸等幾個貝勒陪同著,帶著後宮的大妃、海蘭珠、娜目鍾幾個妃子,浩浩蕩蕩的開拔,向著蒙古走去。


    不知道是皇太極有意為之,還是不經意的安排,他叫蘇茉兒和雅芝在一起,近身侍奉於他。為此,蘇茉兒苦愁著臉,無奈而又彷徨。


    這時,海蘭珠的侍女來請蘇茉兒,說是海蘭珠請她過去敘話。


    蘇茉兒心頭靈機一動,對呀,何不求了海蘭珠,讓海蘭珠把自己要到她身邊伺候,這樣不就可以脫離大汗了嗎?


    蘇沫兒知道,海蘭珠自從被封了宸妃後,可謂是享盡了皇太極的恩寵。宸妃現在在後宮,雖不至於專寵獨寵,但也是萬千寵愛集於一身。自己的主子布木布泰,一個月也不過能得到一次寵幸。可宸妃,每個月幾乎大半月都霸著大汗。聽說皇太極無論得了什麽寶貝,宸妃隻要張口,沒有不允不送的。思及此,蘇茉兒暗暗地籌劃著。


    見了海蘭珠,蘇茉兒見了禮後,就聽得海蘭珠問道:“蘇茉兒,你家主子有了身孕,胎相還不穩定,你不在她跟前伺候著,怎麽也跟著來蒙古了?而且還在大汗身邊伺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蘇茉兒趕緊迴稟道:“奴婢這次迴蒙古,就是遵照主子的命令來的。主子說自己恰逢有孕,不能迴家看望貝勒爺和福晉,心中甚是牽掛和愧疚。所以,命奴婢迴來拜見貝勒爺和福晉,替她給二老叩幾個頭,以盡孝道。”


    “嗷,這樣啊,布木布泰一向孝順阿瑪額娘,她倒是有心了。隻是,你怎麽伺候在大汗身邊,莫不是布木布泰安排的?”海蘭珠並沒有多心疑惑什麽,反倒是對在大汗身邊伺候的事,頗為關注。


    蘇茉兒心裏暗暗的一喜。借著海蘭珠詢問,正好可以求了海蘭珠,把自己要過來。


    “也不是主子安排的,可能大汗身邊人手不足,所以就暫時把奴婢安排在大汗身邊伺候。奴婢正想求宸妃幫個忙,把奴婢要過來,奴婢願意在宸妃跟前伺候。您和我家主子是親姐妹。伺候您,就和伺候我家主子一樣,奴婢也舒心。”蘇茉兒說著奉承話,非常恭敬謙卑。


    “嗯,好吧,看你小嘴甜的,那我就把你要過來侍奉我。等迴到宮裏,我再把你還給你的主子。”海蘭珠倒是信心極足。雖然也知道皇太極對蘇茉兒動了心,但是,蘇茉兒畢竟是個丫鬟,難不成憑著皇太極對她的寵愛,還能拒絕了她不成?


    誰知,令海蘭珠驚奇和意外的是,皇太極竟拒絕了她請求,而且還是很直率的拒絕:不行!“蘇茉兒不能給你。本汗是故意把蘇茉兒安排在我身邊伺候的。本汗覺得那丫頭很怕我,所以,想讓她在本汗身邊熟悉了解本汗了,就不會再抗拒、害怕本汗了。”


    海蘭珠聽了皇太極坦蕩而毫不遮掩的話,心中泛起了苦澀的酸楚。她隻知道皇太極對蘇茉兒動了心,卻是沒料到皇太極不僅動心動情還動了這麽多的心眼。一個男人,若不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喜愛一個女人,怎麽可能這麽處心積慮的用心良苦呢?


    “大汗既然這麽喜歡蘇茉兒,把她直接收了就是,這麽費心費神的為了一個丫頭,也太抬舉她了。”海蘭珠醋意十足的說道。


    “哼,本汗收一個女人太容易了。可是,本汗收的可不僅僅是她的身體,本汗要收就要收了她的真心,本汗要她服服帖帖,誠心實意的跟隨本汗。”皇太極男人的驕傲本性立刻呈現出來。


    “可是,蘇茉兒不是發了毒誓嗎?她就算願意跟隨大汗,也得等到二十五歲後呢?她可是以天神、地神的名義發的誓願呢!”海蘭珠抑製不住酸意的刻意提醒道。


    “那誓言能做什麽數?蘇茉兒既然可以發了誓言,就可以自行再毀了誓言。隻要她跟了本汗,本汗會給她無盡的寵愛,讓她絕對的忘記那所謂的誓言。”皇太極一臉的霸道和驕縱。


    海蘭珠聽著皇太極一點都不顧及她的感受,在她麵前大談對蘇茉兒的喜愛,一股控製不住的惱羞成怒爆發出來,她發著嗲音,狠狠的跺著腳,扭著身子,耍著嬌憨:“大汗,那蘇茉兒不過是一個賤婢,你竟然這麽肆無忌憚的對妾身說你喜歡她,妾身生氣了,我不允許你這麽寵愛她。”


    皇太極被海蘭珠的撒嬌癡纏模樣逗樂了,他溫情脈脈的上前摟著海蘭珠道:“本汗喜愛她,但是本汗也喜愛你呀,你們都是本汗喜愛的妃子,本汗一定會好好的寵愛你們的。”


    “哼,蘇茉兒還不是大汗的妃子呢?怎麽說她也隻是一個賤婢,妾身要比她得更多更多大汗的寵愛。她怎麽能夠跟妾身比呢?”海蘭珠一向受寵慣了,越來越任性驕縱,她聽得皇太極這麽高抬蘇茉兒,情緒不可收拾的激動嫉妒起來。


    皇太極忽然放開了海蘭珠,麵色有些冷峻的望著海蘭珠說道:“蘇茉兒早晚會是本汗的人,她將來的身份會和你和布木布泰一樣,都是側妃。本汗最厭煩爭風吃醋的女人。海蘭珠,本汗不想聽到你再罵她賤婢的話。”


    海蘭珠被皇太極的行為舉止,還有他冷漠的話語,真真的被驚嚇到了,她瞪著受驚的黑眸子,有點不知所措,更覺得難以接受。這是皇太極第一次用這麽冷漠的,這麽厲色的態度斥責她。而這都是因為蘇茉兒,都是因為這一個奴婢?海蘭珠緊緊地咬著唇角,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皇太極看著海蘭珠一副哀戚戚的委屈嬌態,心裏一軟,再次把她攬到懷裏摟住,語氣也變得柔和了許多:“蘭兒,你不了解蘇茉兒。她雖然是奴婢出身,可是,她卻有著一顆高貴的不可侵犯的驕傲之心。這不僅是她的魅力所在,也是她與眾不同之處。她不但聰慧,還是一個有大智慧女人。你都不知道她有多麽好學上進,有多麽渴求知識。最重要的是,本汗很喜歡她的忠誠之心。她能夠對布木布泰那麽的忠貞忠誠,將來做了本汗的女人。一定會更忠貞於本汗的。說起來,你和布木布泰有很多地方真的不如她。奴婢身份又如何?隻要她得了本汗的心,本汗不介意把最尊貴的身份給她。”


    海蘭珠在皇太極的懷裏靠著,聽著他訴說著對另一個女人的傾慕,腦子裏一片渾濁、糟雜,心情也是淩亂一團。她覺得心裏苦澀極了,就像剛剛吞咽了一把黃連一般,又苦又疼。曾幾何時,她一直欣喜地以為她是皇太極最寵愛的女人,是皇太極最重視的女人。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都是她的綺夢,是她自我編製的想象。海蘭珠再次落淚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皇太極對蘇茉兒竟是如此的垂青和欣賞,甚至說自己和布木布泰都比不過蘇茉兒,難不成她們姐妹倆還比不過一個賤婢高貴?海蘭珠咬著貝齒,在心裏開始嫉恨上了蘇茉兒。


    女人的嫉妒之心就像一把刀,一旦生出了妒忌之心。什麽往日的情分,曾經的交際,全都會在一瞬間土崩瓦解。海蘭珠不是一個不識時務的,妄想得到專寵的女人。她在寡居之後嫁給皇太極,可謂是第二次投胎般得到了新生。她是真心的,全心的愛著皇太極的。可是,縱然她愛的情真意切,愛的自私狹隘,愛的恨不得皇太極隻寵愛她一個人。然而,她還是有自知之明,有理智,有寬容,也很大度的對待皇太極身邊別的女人。甚至在得知妹妹布木布泰懷孕後,她是真心為妹妹高興的。她沒有生出一點點的嫉妒和醋意。潛意識裏,她覺得皇太極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是個喜事,她不能也不應該心懷芥蒂的。然而,為什麽此時此刻她妒忌上了蘇茉兒,還暗暗地恨上了她······隻因為皇太極的那句她們姐妹倆都比不上蘇茉兒的話,成功的挑起了海蘭珠的怨氣和怒火。她眼中冒著火星,暗暗地思慮著,也在極力的隱忍著。


    皇太極攬著海蘭珠,並沒有觀察到她神色突變,變幻莫測的麵孔。隻覺得她一直依偎在自己懷裏安安靜靜的。還以為海蘭珠已經被說服了。他哪裏知道,因為他的一番無所顧忌的傾訴,在未來的日子裏,海蘭珠是徹底的恨上了蘇茉兒。


    海蘭珠在知道了皇太極真實的心意後,震驚、嫉妒、怨恨過後,很快就控製住了情緒。她擠出一抹假惺惺的溫馨笑容,嬌滴滴甜蜜蜜的說道:“大汗可要說話算話,不許有了新寵就忘了妾身,妾身可是一時都不願意離開大汗呢。大汗有朝一日不愛海蘭珠了。海蘭珠就會活不下去了。”


    皇太極鋼鐵般的男人,最受不得就是溫柔鄉。被海蘭珠這般煽情的癡纏撒嬌賣乖討好著,心裏柔軟的一塌糊塗,他緊緊地摟著海蘭珠,忍不住吻上了她的香唇,濃情蜜意的表達著他對海蘭珠的寵愛。海蘭珠很配合的熱烈響應著,一會兒的功夫,在外麵伺候的奴婢們就聽得室內傳來若隱若現的喘息嬌哼聲。


    等海蘭珠被皇太極滋潤夠了時,天已經接近黃昏。而海蘭珠迴到自己的帳篷時,天已經完全黑沉了下來。


    海蘭珠坐在自己的床榻上,被皇太極暴風驟雨般的一番折騰後,她的身體暫時的得到了滿足,心,卻衍生了從來沒有過的仇視······蘇茉兒,我就不信,你一個卑賤的奴婢還能夠有多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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