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副像是見鬼的表情打量著自己渾身上下又看看在地上昏過去的柴萱,盡管她能夠感受到自己正在消散化為粒子的那種感覺,但是“柴萱”卻感受到了不一樣的自己。

    活脫脫的,是自己了。

    不是柴萱,也不是所謂的第二人格,完完全全的自己。

    “柴萱”興奮之餘想要觸碰到樓韶白告訴她這個事實,但手指卻在即將拍到她的瞬間化為顆粒劃過。

    哦,她這次真的已經不是人了。

    “柴萱”還有種恍恍惚惚的空悠感。

    “你……還能看到我嗎?”

    樓韶白點頭,目光隱晦看了眼“柴萱”先前想要觸碰自己的動作。

    “能看到。”

    “柴萱”揚起笑臉,午陽下的她逐漸潰散,越發透明。

    “沒想到這個世界還真有鬼啊……”

    世界無鬼,隻不過她的存在有部分是屬於小靈山的饋贈,所以才可以這麽幸運。

    “那……我長得好看嗎?”從來沒有看到過自己長相的“柴萱”趁著還能說話的間隙問道。

    果然是女孩子……或者說和柴萱果然是親姐妹,在一些顏值問題上非常注重。

    和柴萱很像的一張臉,卻又有些地方不同。

    有如玉的臉龐在陽光下越發光輝,黑發到腰,雙眉如墨,不如柴萱小巧,卻比她更加精致張揚大方些許。

    “好看。”

    樓韶白再度點頭。

    “好看就成。”

    “柴萱”笑了,笑得明媚張揚,而後又忽地歎了口氣,“要是我還活著,我肯定要當一個演員迷倒萬千少男少女!”

    ……果然還是那個“柴萱”。

    該欠揍的表情還是分分不少。

    “……”

    “可惜了,我看不到自己的樣子。”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最好看。”

    “柴萱”對著樓韶白揮揮手,揚起那隻帶著紅繩的手腕。

    “這個,我也覺得。”

    樓韶白從未否認自己的顏值,整個在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幅畫。

    “我之前還覺得萱萱極度自戀,現在看來你也不差啊。”

    “柴萱”飄啊飄的,繞著她走了一圈,感慨,“不過我要是有你這樣一張臉,我也得自戀。”

    ……嗯,繼續自戀自滿。

    時間流逝得很快,你一言我一語的一刻鍾就過去了。

    “柴萱”越發透明,是要消散的前兆。

    但她一點都沒有慌張,在離開之前,她看了眼在旁邊昏睡過去真正的柴萱,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抹笑意道別:“萱萱,再見了。”

    “韶白,再見。”

    “還有謝謝……”

    我很喜歡這個紅繩的禮物,對於她而言,是人生裏被當成自己收到的第一個禮物。

    你也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且唯一。

    蛋撻很好吃。

    也謝謝你的維護……

    她是在這裏活著的,自然也會在這裏結束。

    “嗯,再見了。”

    樓韶白的告別,很小聲。

    有點撐不住閉上了眼,再度揉了揉眼睛,而後再睜開。

    “謝謝。”

    不同於“柴萱”的聲音,這一次聲音卻是極為稚嫩而又空靈。

    隨著空氣流動過來,入了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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